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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复苏【二合一】

剧烈的灼痛感刺激着全身,江洛遂从意识浑然里猛地醒来...

视线缓缓清明后,一道微尔铮亮的折射视线忽充斥于眼前,境况来得突然,江洛稍显不适,以手掩目,待视角渐渐清晰后,透过不知名物的沿边位置仔细打量映像,才发现今刻自己竟已不可思议地换了副模样。

这一张脸庞,棱角分明似纯正无瑕,剑眉均密英立如绘,眼瞳温润绎露脱俗秀气,精神盈足状呈上佳,光泽明净的额前几缕飘逸墨丝长延,刚好及过眉眼,两鬓锋实随曳,发尾单简悠长,稚嫩不显,俨然所赋青葱少年姿态。

这是我么...?!!!

江洛神情不由一时呆滞,恍惚间视线转眼再移,却又极为讶然的看到自身正被困于一个金色圆炉内,身体大半部分都被缚住,唯有双手可以动弹,炉形不大不小刚好容纳下两三个成年人的宽度,高度也才堪堪及肩而已。

在四周则是一片湿漉漉的石壁,地面上甚至还摆放着断断续续的残物,一直延伸到角落,看上去貌似是骨头的残渣!

“啊...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我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还在家里眯觉,现在怎么被弄成这样了,瞧这贼老天可真会玩,活生生让我穿越了!”前一刻还没有认清现实的江洛,在经过几番验证后,顿时心底愤恨满满,气从口出。

毕竟不管换做是谁,都不大会愿意拿出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不是。

忽然,耳边渐渐响起一阵阵脚步声,以及令人头皮发麻的狞笑,“桀桀桀桀...”距离江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听得他汗毛倒立,浑身不适,如坠冰窖。

直到江洛真正看到来人的相貌,才知道一切恐惧都是有理由的。

因为,眼前这家伙身穿褐衣,头戴灰獐皮帽,鹰钩长鼻,骨瘦如柴,面无血色,活像只地狱恶鬼!

怪人深缩着双瞳看着江洛,试图洞悉其全身,半晌后沙哑着嗓子颤动着开口道:“第...一百零一个器种...嘿嘿,没想到居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处子,完全适合炼化成元核,我何延赚了赚了!”

一听这话,江洛内心便有些慌了:“这...可怕的...怪物在乱说些什么啊...元核?什么玩意儿!还有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是个雏?真是诡异至极...”

饶是江洛平时见多识广,可没在异界生存过站不住脚,此刻也都听成了懵圈小白一个。

不过对他而言这可不是重点,重点是必须先了解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有没有机会逃脱或者能先干翻眼前这怪物也行。

一番寻思之下,江洛便佯装起不适,略带试探道:“哎呦,脑袋好生晕乎啊!我现在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搞什么?这小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么一副傻样子,不行,我可不允许自己的作品在未完成之前出现半点差池!”何延慌忙从衣囊中拿出了一件之前无法探察的东西,是个令牌模样的物体,甩给了炉内的江洛,并狠喝道:“小兔崽子,这是从你身上取下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跟我玩什么小花样,但是现在必须给我快点回想起来,要不然立刻就要了你的贱命!”

说罢,随后就在距离不远处寻了块好的地势,神情疲惫地竖躺着,目光黯沉微合,可能是先前外出并没有太好的收获结果吧。

再看江洛,他挨着骂受惊地接过后,强压下心头惧怕与不爽,开始细细端详起手中的物品,殊不知身体已悄悄被令牌自主开启的防护所笼罩,随后而来的便是一种古老神秘却异常亲切的感觉蔓延开来,不经意间剥开了最深处的记忆,像萌芽般循循绽放:

原主跟他同名也叫江洛,居住在烈阳城,是在炼器师公会的分会,旗下心悦售卖行谋生,一次偶然意外被神秘势力选中培养……这令牌即唤做盗天令,就是源自神秘势力盗盟,身体原主人受封盗师承于此脉,存活之前接获某种任务,结果竟惨遭不测……

脑海内深刻的记忆持续震撼着江洛,同时也在不断形成融合,许久……

现在看来是自己灵魂穿越之后,尸体就有了生机,何延这厮便将其一路顺过来,运进山洞,准备炼化。

可是,这家伙万万没想到,他动的是个来历不凡的人物,随手夺取别人性命的存在。

折磨人终将会有报应,融合完记忆碎片后的江洛,双眼变得凌厉无比,内心畏惧荡然无存,只剩下勇猛和狂热。

江洛不准备轻易放过何延这等邪魔歪道,嘿!总之先要给他波“惊喜”先。

他开启不俗演技,一边面露痛苦,一边缓缓催动令牌印记,暗自兴奋地探察起内部储物空间,昔日所携的多用暗器:千机匙,出神入化的解封录:瞳法、手法全套……皆都回归了。

“何延这渣滓,初级阵法就想要了本小爷的命,想多了,看我不把他这人阶邪器给弄爆!”江洛心里这般想着后,便悄然开启瞳法之一的澜沧瞳观视,左手也在同时不老实的准备分解篡改阵法起来,谁知刚动手之际,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咦,有意思,看来这货确实不简单有点门道,为了防范阵法遭到干扰,竟在上面多加了道不影响运转的虚无伪封印!(封印的一种)

根据判断,这道伪封印复杂度为初级三等,属于那种接触后容易主动显露出超高破坏力和腐蚀力的毒性类型,一旦不能瞬间解决,后果是极其麻烦,需要动用手法之一的无间挪移配合千机匙共同完成。”

说干就干,江洛先将左手下的千机匙对准伪封印中心,然后直入其中,再迅速启动双侧,突出四个尖锋(注:此尖锋属于平衡装置、部分效用为感触化自动开启),尖锋贴合在封印口,形成连续稳固并悬浮不让封印异变。

接下来腾出五指便探近边缘,初始蕴含无间挪移和附加短暂隔抗,毕竟隔抗是无法持久使用的,而且会不断增加元力的消耗量,所以只能在计算范围内进行。

目视间,边缘显露出来十道微点,它们统称为“极端点”或者“质点”,是能够最大程度激发封印运转力量的特殊物质,可以说是相当的重要,无法缺失的存在。

而这十道极端点,却也具有改转性,因为有些容位本身并不介质,只有在极端点与容位两方相冲时,才会发生超负荷的情况,那时就比较危险了。

当然,如果有自己的一套平衡理论和改转经验,这些后顾之忧自然毫无威胁的可能性。

或许,对于曾经有过常年执行高度隐秘、极为复杂任务等记忆的原江洛,这倒也算不上是很强的挑战,只是现在的江洛灵魂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第一次接触到他们的文化传承时,总会难免的自觉震撼和产出生疏感。

但是,一切只能不断前进,没有退路,即便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也要忍下去。

指尖停留容位,江洛正式催动无间挪移,只见极端点分别对调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整合,每是完成一个,其额头就会流下些细密的汗珠,真是对精神力和元力的无形折磨。

常言道:时间是种奇妙的事物,越是专注就越是过的快。不知不觉大半圈都已经完成而过,只剩下不到四个,过程是意外的顺利,可江洛的脸上却没有呈现出一丝一毫的窃喜,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来临之前都会很平静,下一秒会有什么,很难预料!

在随着倒数第二个容位的完成后,其附属的连接路果然发生了不容乐观的事,竟然有裂痕呈现在了表面,而且隐约发黑,趋势像是渐渐要偏离轨道一般,让人不由心生片片惊骇!

目前看来情况确实水深火热,也是绝不能掉以轻心、投机取巧的那种,别以为只是仅仅如此?这还只是个小开场,不良反应带来的恶性变化后续又再度‘袭’来,伪封印中心突冒出几丝绕绕烟雾,焕发着淡淡绿芒,显得格外妖异又吸神夺目。

可恶,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倒数第二个容位是个诱饵!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及时挽救,早出手为妙!

千机匙操控连引,感触到绿雾的靠近,其四道尖锋瞬间开启了内置间隙,疯狂旋转,一次性将绿色烟雾尽皆吸收,纳入隙中关合消解,江洛趁后左手迅捷平压覆盖那片损坏区域,此时手上环绕附加的隔抗才正好起到相应作用,他能感觉到隔抗正让一阵强势波动和消融声限制于范围内扩散不出,看来这是抵消了大半部分的破坏和腐蚀,也不知道后续能否经得住更多催残和伤害。

所幸,这份担心还没挂上个多久,就已再听不见半点杂音,估计确实是将那黑色部分给耗失怠尽了。

“呼,阻碍除去,大障是没有了,真棒!”江洛内心不由一缓,沉言道。

摆开左手,隔抗能量分散填剩,凝固了连接路的内部,使之泛白,轨道也停留在原角度,不偏不倚。

至于最后一个容位,江洛也顺手再补正了下所用质点,因为对距离较近的后续容位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需要微微调整。

完结?不,还没有!

指尖再一番飘然轻掠,整圈容位皆都使得生生不息的点亮,这可以说是引起了足够的共鸣和认可,表示已破解封印,其释放出来的祭灵残识在回归天地之前的拜谢。

枯亦于瞬间,消失化成空,交错而过,仅留薄昔。

封印消失扩开的便是阵法那庞大的一角,又一新的极限挑战需要面临,这次篡改阵法江洛要用更加卓越的手段去完成,毕竟时间不等人,流逝越快,死亡率就越高,迫在眉睫!

其实呢,较心底而言,他自己也知道阵法和封印两者的区别在于哪里,谁的难度更大,阵法讲究的是局面和刻画,而封印讲究的是多变和组模,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所以前者落于后者,解封完成的需要时间会是篡改阵法的两倍,当然那也是在同等级的情况下,不同等级跨度太大了。

眼下这道阵法名为焚寂阵,是可以配合何延炼制的赤阳炉共同使用的,能将活人生生熬成核状物,极其诡异,而且要按江洛的猜测,这赤阳炉恐怕是邪祟中更加强大的存在所赐下的,因为一般来说人阶品质的器,不可能叠加复杂度同为三等的阵法和伪封印,这邪器可能快是要接近地阶品质了。

当然,如果这都不能够使人确定的话,那刚刚通过澜沧瞳瞄了瞄后,江洛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他感受到何延的周围并没有汇聚过多的元息,气场很分散很脆弱,说明这家伙的修为并没有接近先天之境,大概只有后天四五重的样子。

武者寻天而往,炼体是第一步,体外越是汇聚浓郁的元息就越是强大,这是契合的表现。

所以,一个区区后天四五重的小角色,拥有一件媲美先天强者所用的地阶器,这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啊!

江洛也在思考是不是可以直接反击,毕竟何延修为不高,可再细想下这赤阳炉不光降低灵敏还压制修为,爆发实力根本没用啊!何延可以轻而易举的秒杀掉自己,他还是决定先慢慢来,篡改阵法为主。

说到篡改,江洛不由想起了令牌空间内的“老伙伴”之一:引牵锥,这件宝贝的来历可就厉害了!还记得当初是在百凤川完成任务时,一个达到中级盗师水准的前辈特例当做奖励颁发给身体原主的。

那位前辈曾告诉江洛,这引牵锥是用百凤川流传千年的上古凤凰先祖飞升遗留下的羽毛,做为主材料,编制炼化而成,材质刚柔,具有非常高的韧性和灵性,可谓是奇物一件,世间难出其二。

心念一动,千机匙回归令牌空间内,引牵锥现于左手,时刻待发。

要知道古往今来,阵法都有着“摸阵眼”一说,怎么摸呢?其实具体来说是通过分解外圈纹路重接刻画到达内圈,然后一步一步接近阵眼,也就是核心的存在。

这要求改阵者本身具有极高的阵法造诣和对阵法理解程度的深浅,否则贸然行动下只会是找死之举。

江洛思绪稍顿片刻,而后霍然间操控起引牵锥高速旋转,随后又以十分刁钻的角度斜落而下,横划至外圈一列,用改阵的专业术语形容这是叫做“截降”,截降本身需要在非常巧妙的时机内运用,操作恰当可以抵获能量流,进行更深层次的收缩,从而做到衔接,方便再度刻画。

也就刚才的这一刹那,澜沧瞳在目睹到能量流火红色的踪迹飘逸而来后,引牵锥倾刻间爆发而出,其趋势如龙般不可阻挡,两方汇聚一块摩擦得四周尽是光波荡漾,形色骇人却又渺无声息。

稍稍已过,短短几道呼吸功夫,能量流便彻底钻入了引牵锥内部,像温顺的小绵羊被乖乖驯服,生不出半点幺蛾子。

同时,外圈纹路也随着能量流的消失,整个变得黯淡若灰。

但这却并不影响阵法的局部运转,因为每段外圈与内圈之间都有着“渠壁”,可以短暂性的分隔能量流的缺损,并提供部分备源,使得阵法不易崩溃爆乱。

而在阵纹方面,已选择好由属性通用的无限回收阵来代替使用,之所以选择这个,主要是因为考虑到无限回收阵满足了转化这一重要条件。

江洛仔细想想看,赤阳炉的品质极为接近地阶,而何延又用它将无辜者当成器种炼成了颇高数量的元核,炉内肯定会溢漏着或多或少的残存能量精华,无限回收阵正好可以将其全部掳去,并顺带炉体一起转化,干净利落的变成元能,以供他自己吸收后,足够提升现在的自身修为。

不得不说,这点子简直堪称超级完美!

江洛已是按捺不住的想要将整个过程不断实践推近了,以达到预期目标。

就这样,左手下操控的引牵锥再次出动,毕竟外圈能量流已经和引牵锥彻底完成了磨合阶段,接下来只需要用到“贯返”,适配于引牵锥的改阵秘技之一,寻找到能量流的主源头,主源头一旦找出,离破开阵眼也就不远了。

当然,基本上而言所有的秘技演变初期都很普通,只有演变到一定岁月之后才会显露不凡,贯返就属于那种演变很深很久远的改阵秘技,已除尽杂乱留其臻致。

贯返的特点是可以在阵纹之间穿梭,同时也能模拟覆盖新的阵纹雏形,根本范不着抹消掉原有阵纹,徒增危险来费事,确属便利实用。

目光又切回到阵法上,只见引牵锥就如同像是那活跃的影子般,开始不断穿梭于繁绕密麻的阵纹各处,在模拟,在覆盖,延续延续……

直到进入了一方奇特的区域。

那产生出回归于巨大火海的庞然感,让人感同身受,没错这就是源头,焚寂阵的源头!

一个阵法,源头是重中之中,能量由此而分散循环,开扩到所有方向和角落,才得以逐渐完善运转。

“这就是源头了?好多充盈的能量团啊...!”望着破阵的契机近在眼前,江洛不免变得有些小失神起来,但是眼神里闪过的一丝喜悦却立马被严谨给取代,“余下最重要的还是继续找出阵眼...唔...分裂?对了!哈哈,我差点忘记了,引牵锥在当初炼化后就已经具备了分裂的特殊能力。”

是的,那时的的确确在百凤川最出名的炼器名派:乾坤府,得到了某个炼器大师亲自出手,熔炼、合成、锻造,最大化赋予引牵锥难以想像的能力。

确认无误...

江洛开始操控起引牵锥展开解体分裂,顿时一片又一片泛着白色利芒的光滑物质,遥遥飘浮空气中,随后飞快钻去到源头各处:能量团包括其周围,接着又见那剥离剩下的残支架,陡然附合着其中一片分裂块尾随...这大概是使用分裂能力后所产生的一种后续效用吧。

啵啵啵啵……

声响络绎不绝,却格外空灵,极其不易察觉,改变的结果也很明显,整个源头范围存在,倾刻间都皆已破碎,可依旧只见能量团们古井不波的稳稳闪耀,没有丝毫影响。

这些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难道?!!

果不其然,细看之下,竟发现能量团们竟不断集中,牢牢靠在一起,貌似是在守护着什么重要存在!

肯定是阵眼,江洛心里异常笃定,因为现在没有谁会比他更加清楚,阵眼显露出来时的种种迹象是那么的突出。

毕竟,不均匀的位置总是会成为突出点,这句话可不假。

也好在引牵锥的分裂,多亏不是属于一次性的那种爆发,而是双重附力。

第一次爆发纯粹只是为了试探出阵眼的方位,第二次则是死死锁定目标“火力全开”。

现在所有分裂块再度发起第二次冲锋,排列如长龙,嗖嗖嗖...

分裂块先行而上,支架承后而来,它们同一时间齐齐贯穿了其中一个能量团...

阵眼破开了,被击碎消融...

刹那,整个阵法都变得摇摇晃晃,极不稳固,似乎下一刻就会崩溃散塌一样。

面对这种预料之内发生的事,江洛不慌不忙,只见他将引牵锥重新完成组合,然后再一个倒立甩尾,释放出了之前储存在尾部的火属性能量流。

能量流的释放,自然而然带动了整个焚寂阵源头所有的存在能量,不断形成转移化,将先前模拟覆盖的阵纹雏形快速贯通凝结了起来...

全新的阵纹显现了,那专属于无限回收阵的奇特纹路,它已开始循循运转,并被火属性能量流持续加速,真正开启回收计划...

赤阳炉内部,元核残留精华,只见全部都化成细小圆型光团,缓缓吸收流入阵法内回收蕴养并升阶。

再后而下手的便是那炉体,阵法再启,加快回收速度,顿时炉体裂痕浅浅蔓延,估计过不了多就会爆炸开来。

趁此计划还没真正落幕,江洛便又引动无限回收阵提供起了自主转移吸收,刻阵者一边受益,炉体一边被转换,爽也,爽也!

江洛此刻也能真实感受到自己全身:皮膜、肌肉、脉络、穴窍都在不停变化,朝着一个逐步完美的方向过渡...

随之其境界不断提升,先从后天三重中期开始,然后突破后期,最后直至到达巅峰,这期间他自身也消耗掉了不少体内的精华暗劲,用以冲击巅峰阶段,毕竟成就巅峰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咔咔咔……

崩裂声悄悄地变得越加快速,赤阳炉即将面临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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