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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1.天上天下

“每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是主角,

至于你?

你不一样——

你在自己的主场里也是个败寇,

聚光灯永远会公平地光顾在每个人的头顶,

但是,唯独不会光临在瑟缩黑暗角落里的你。

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没有心,你已经“死”了。

现在的你只是一副行尸走肉。

你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你对任何人都难以深交,晚上孤枕难眠,白天惧怕光明,你这一辈子都只是在思考着一件事:如何度过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

你也曾幻想过在别人的世界里也是主角吧。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走出黑暗,改变自己?”

这需要坚韧的决心,因为过程十分痛苦。你需要打开自己的外壳,将它撕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然后从一成不变的光阴里跳将出来,努力奔跑,在这途中,迎风刺痛自己没有皮肤保护的血肉,咬牙决心,重铸自己的皮囊,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自己。

“宿主,”充满诱惑的声音,“我可以给予你蜕变的机会。”

……

日月同辉,乾坤颠倒。

崛地而起的“通天塔”直插云霄,搅弄风云。

当夜,月明星稀,两轮红白圆月高挂玄空,两相辉映,亮如白昼。应照此异像的还有天圆地方中间那道漆黑显眼的“定海神针”!

无人知晓它是何时出现在哪里的,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都是平静宁和,毫无征兆。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不断沉淀着自己,等待厚积薄发的那一天。

究竟是成王,还是败寇,倾刻见分晓!

仰天凝望这一终生难忘的时刻:沧海桑田,乱世风花,蔚蓝的天幕风云舒卷,仿佛带来了远古的阵阵呼唤,令今人也感同身受,血脉喷张。

长生天汇聚了四方的苍云,有的像鲲鹏,有的像青龙,有的像凤凰,它们在天空遨游,大施拳脚,各显神通。恍惚错觉,那浩瀚九天,才是蓝得欲滴的沧海。是孕育万物,包容万物的起源。

净心聆听,听翅膀拂过头顶,听鱼尾惊涛拍浪,听烈火焚造泥槃。

风声忽然更急,定睛一看。

“定海神针”将天也捅个窟窿,将地也掘开万丈,四合八荒的生灵在向它屈膝伏礼,万重“直上数千尺”的劲松也向它弯腰膜拜。它漆黑的周身浮现出威严的金咒,虚空里响起震慑心神的呢喃真言。

沙石迷眼,狂风推人一步步走向那充满诱惑的深渊,来,来吧,跨上一步便可直通天穹云霄,位列仙班,令人神往的九重天呵。

不知不觉,黑云摧倒日月,将其光辉掩埋,霎那间天地无光,绝望与恐惧滋生,如末世来临。

轰隆隆!

雷公电母狰狞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碎裂的天穹上,心神蓦地一荡,如浊水沉淀,变得清醒起来。那黑柱周身萦绕着火舞银蛇般的雷电,蔓延到金咒,刹那光芒令天地失色,渲出黑白两色来,肉眼亦看出血泪,不敢与之直视。

雷鸣电闪,头顶碾压过境的百万铁骑,纷纷来镇压。

轰隆隆!雷公手持雷神锤,手臂也敲软,电母举着乾元镜,胳膊也哆嗦。时间从指尖飞逝,逆贼还未镇压,天地大怒,派遣远古龙将盘旋九空,助其一臂之力。

轰!蓦然回首,只见目光所及之处,黑柱崩塌,破碎成灰。

“通天塔”自云巅顶端开始被击散,如烟似幻,大局已定,败了。天地威严,不可挑战!灰烟化作有形之物,纷纷坠落后土,砸碎松腰,断开石臂,溅起黄土沙浪,最后埋骨脚下,不知有无死灰复燃而后燎原的奇迹。

天空下起了黑色的雨。

就在黑柱源头的灰烟即将散灭之时,天空滚来一道裹挟着热浪的流陨,直直摔入黑柱的源头,如冷水扑火坑,溅起一道千尺羽绒高的灰,余势令这一小方圆之地都震上一震。

随着落幕,无声的挣扎与抗衡,到此了结。

……

阜越醒来之际,他看见日月同辉的奇观。

月亮好大,好圆。还在感慨,他忽然意识到不对,这月亮离得好近啊,伸手就能撩开她曼妙的华纱。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在月亮眼中渐行渐远。心脏忽然被人一抓,丢在了地上,他梗着嗓子,身体极速往下坠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救我!”阜越在心中无声呐喊,他怕高,想通过大喊来缓解自己的压力,无奈张开嘴,顿觉喉咙干涩,舌头也无法让声音传出嘴巴了。

“哦,鞋特嘛惹法克,完蛋了。”不知怎的,他心头应景蹦出这句话来。

“宿主,”就在这时,虚空里飘来一道机械、无情的声音,“我可以给予你蜕变的机会。”

“嗯?我已经出现幻听了么?”念头在脑海里火速窜过。

“你不是幻听,我是真实存在的。”声音似远似近,无法准确捕捉到说话人所在的位置。

阜越四周看去,心有疑惑。

“我在你心里。”那人轻飘飘地砸来这句话。暧昧气息浓重的五个字让阜越心里漾起一丝涟漪,恶寒,嘴角抽搐。但半秒不到,阜越已压下心中的第一想法,正视起来。

“我们之前见过,你想得不错,我就是瓜子开花结果孕育出来的灵。”

“……”

“因为寄居在你的身体里,需要借你的手,补充能量,所以称呼你为宿主。你也可以理解为:你是我宿命使然的主人。”

“?!,”

“宿主,单身久了,听正经话都像在撩拨你的情话么?连自己身体里的瓜子都能心动,咦~你的人设已崩坏。”

“……”阜越抚额,你那一本正经的机械口音是认真的吗?

“等我成长为实体,也可以在线切换御姐音,萝莉音,正太音,音有尽有……看来你很喜欢我的机械音。”

“……”笑而不语,自行体会。

“我?我是瓜子里孕育出来的灵,瓜子?这你就要问它怎么在你身体里啰,摊手。”

“?!!”

“你自己身体里忽然多了个瓜子,你不知道,谁知道?”

“……”

“话说,能让你安全降落吗?”阜越眼睛亮晶晶地憧憬着,忽觉这机械音听来如仙乐动人。

“抱歉,宿主,我还未成长为实体,请您自行努力,解决眼前危机。”

“那你能干什么,只能吃么?”

“咳,”仔细听来还有一份羞涩在里面,“暂时…是的。”

尽在不言一笑中。

前方深渊,身后地狱。阜越上可摘星偷月,下可遁地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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