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忆卿目光一凌,突然加快了撩拨琴弦速度,以弦御气杀人。
此刻见这块“骨头”不好啃,转向一旁的云涣羽而去。怎料事与愿违,他们所认为的“软柿子”其实是大Boss。
云涣羽嗤笑一声,淡定的继续吹箫。忽然曲调从温婉流长,转变到了狠戾肃杀。
“啊啊啊!我的耳朵!”前一秒还在“述说”我是老大,小样快跪下的刺客,如今却抱头捂耳,痛苦倒地。
一曲毕,台下掌声如雷贯耳。
“好!”
云涣羽走上前,踢了踢地上的“死尸”,对黑暗中的人说了一声,“带下去,处理了。”
黑暗中稚嫩的声音回道:“是。”
随后从四面八方出来了数十名女子,像拖死猪一样把他们拽了下去。
云涣羽这才开口,“让诸位受惊了,刺客之事我花满楼定会严查,宵小之人我等定不会放过。”
忆卿待云涣羽说完才幽幽道来,“由于今日受刺客影响,我与云兄要先行离场,祝各位今夜愉快。”
云涣羽把玩着手中的玉箫,眸色晦暗不明。果然按耐不住了啊。
二人先行离开,把这里交给了姑娘们。
云涣羽暗中向烟似水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行退场来五楼寻他。
烟似水垂眸,借机离开。
五楼,观云台。
月黑风高夜,杀人必备时。可惜杀人不成,反被“猎物”反咬一口。快哉!快哉!
烟似水匆匆赶来,两男子已经就坐,美酒佳肴,佳人至。
“羽。”此刻的烟似水已褪去了白日的种种,如今的她只有张扬与不羁。那种不符烟花之地的气息扑面而来,沉稳大气不容亵渎。
云涣羽示意她坐下,“忙了一天了,你先吃点东西吧。还有位贵客未到,等人齐了再说吧。”
“是。”烟似水说。
忆卿拿出随身携带的九霄琴,轻轻拨动琴弦。
琴音回转在夜空中,犹如一股清泉为每个人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疲倦的尘埃。在同一片天空下,守着月儿,独自饮一杯浊酒,倚着檐柱默默拿起了玉箫。
暗哑低沉的箫声从玉箫中流出,有风的夜晚箫声飘渺深远。那箫声中隐隐流露出哀伤,还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洒脱,萧条却不羁。
不知何时曲终,从楼道处传来了掌声。
云涣羽缓缓睁开了双眼,放下玉箫。只见那远处的人,一步步走来。
云涣羽开口招呼道:“柳兄,好久不见。”
“云兄,烟姑娘。”柳年看向忆卿询问道,“这位公子是?”
“忆卿。”
“啊,忆兄。”
烟似水看几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插嘴道:“行了行了,你们别寒嘘了,说正经的吧!本姑娘可看不下去了,磨磨唧唧的!”
云涣羽扶额,叹了口气,“烟姐姐,你不玩了?”
烟似水火爆的脾气上来谁都挡不住,“废话!演戏都是给外人看的,现在就我们几个,我还费那么大劲干嘛!我又不是真的什么柔弱温婉的女子!”
云涣羽赶紧安抚烟似水道:“好好好!那就进入正题。柳年你身处皇宫,那里虽富丽堂皇但却是尔虞我诈,想必十三年前的事情你也有深刻感受。忆卿我也不隐瞒你。你的来历我查过,但却一无所获。你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不过我可以肯定,你来花满楼定是有什么目的。这些我可以不追究,不过我想你的目的肯定也和如今的江湖恩怨有关。”
“我可以不计较这一切,甚至可以无条件帮助你们达成目的,你们也知道花满楼的情报网和关系链可不是虚的。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牵连到花满楼众人的性命,更不准伤害烟姐姐一根汗毛。”
忆卿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不是说花满楼不入江湖恩怨吗?”
云涣羽嗤笑一声,“的确。不过我很清楚如今局势已乱,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当年的那人不会轻易就放过花满楼这么个棋子的,不过谁是棋子就不一定了。天下乱,棋局已经开始了。以天下为局,要玩就玩盘大的!”
“好!”柳年大叫一声,“云兄好魄力!我自是没什么意见,忆兄,你呢?”
忆卿回答道:“自是相陪。”
烟似水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如何?江湖中人自要有侠之风范!”
三人对视一眼,抿嘴一笑:“甚好!”
“黄天在上,今我忆卿、柳年、烟似水、云涣羽结义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兄弟有难,定当生死相随!福祸相依,不离不弃!”
“我忆卿一生只求无愧于心,不论我做什么绝不辜负兄弟。我今生只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曲琴音,倾尽天下!”
“我柳年不才,但愿尽绵薄之力,造福天下苍生!‘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我烟似水既已入红尘,自当遵守天地准则。我愿一生追随主子,但我不愿做笼中鸟,我要打破这世俗的枷锁,自尊自强自爱。只求众生平等!”
“我云涣羽要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鹰,翱翔于天空。万千山河为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不属于这儿,但我愿为安宁出一份力。本就无处可去,本就四海为家,花满楼便是我的家。”
“我们相聚于花满楼,这便是我们共同的家。哪怕前路迷茫,也要斩破黑暗,黎明就在前方。花开花落花满楼,红尘逍遥待君归!”
花前月下,美酒作乐,甚好!起点与何方,终点便于何方!佛曰:万事万物因缘而起,因缘而灭。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