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点它?”雍怡然张嘴问道。
“嗯?”田森临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事情,显然不在状态。
“我说你为什么要点血腥玛丽?”
“不为什么,只喝过它。”
雍怡然噗嗤一声笑了,捂着嘴,从包里抽出了一张纸巾。
“笑什么?”田森临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这个姑娘。
“你真傻,有点呆。”雍怡然叠好用过的纸巾,放进了包里的隔层,吸了吸鼻子,昂着头,认真地回答他。
雍怡然注视着田森临,忽视了他们其实并不相熟的事实。段昊也不是没有眼力见,恰好看到了那边的朋友,招呼了一声,端着高酒杯走了。
田森临被这女生看的有些怵了,视线移到她的酒上“你,你点的什么?”
“玛格丽特。”雍怡然故意使坏似的,目光依然没从他的脸上离开。
女生的小心思真有点小腹黑,她就是想看看田森临会有什么反应,她就是想看着男孩子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觉得很有乐趣。
“不喝我倒了。”田森临有点躁,他差点没飙出脏话。
雍怡然还是没有理他的打算,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欣赏里。
田森临火了,他站起身,转生就要走。
“站住。”
田森临愣了愣,还没人敢对他这么说。
“你tm想干嘛?”田森临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行为怪异的女孩,不晓得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就想看你生气。”雍怡然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她这样子最让人难受了,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小算盘。
人就是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感到害怕。田森临也不例外,他还没有遇到敢挑衅自己的女生。而今天,雍怡然打破了这个例外。
田森临被她的这句话惊到了,他想了一会,坐回了吧台。
喝了一口酒,他转头对向雍怡然。
“做我女朋友?”田森临一改刚才愤怒的情绪,露出了他那痞痞的笑。他想试图把控住这个正脱离自己掌心的局面。
也许一开始,这里的掌控权就不属于他,阶层背景不同的人,怎么会有共同语言呢?
雍怡然又笑出了声,“你说什么?”
田森临把一只手伸了出来,将掌心朝上,伸到雍怡然面前。
“懂吗?”
雍怡然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她在思考,在等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先出击,谁就输了。
田森临见她没有反应,起身又想走。
雍怡然知道他这一走,自己就没有理由挽留他了。于是,一个字不经大脑,干脆地脱了口:“好”。
田森临停下了脚步,他没想到这女孩真够开放的,刚刚见面还未说过几句话。就答应了他这么不走心的要求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田森临恨不得扒开她的心看一看她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没有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理所当然有自己的特立独行的风格。但每个人也是人类系统中的一个分子,通性也是必然的。那为什么这个女孩仿佛缺少了女孩之间的那种通性?她太特别了,特别到让田森临有了种想要走进她的冲动。走进她的心,走进她的生活,走进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周日的清晨,天空一片晴朗,浅蓝的颜色泛着一片片小小的白色。
白星没有贪睡懒觉,她昨晚订好了今早七点的闹钟。
揉着稀松的睡眼,本想再窝进被子里小眯一会儿,可想起今天明明和一涵约好了一起去空一看车辰,即使忍着巨大的睡意,也要忍痛爬起来。
她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没有起床气,但有这个习惯。从梦中醒来的人往往需要时间去适应现实的世界。
洗脸刷牙,吃饭换衣服。出门,和父母说拜拜。
不到两个小时,白星就和一涵在空一门口见面了。
她们凑了凑兜里的零钱,两个二十,一张一百。在超市里逛来逛去,买了一把新鲜的香蕉,一兜子红红的富士,一斤葡萄,还有一箱特仑苏。
两个人你提一些,我提一些,聊着聊着就到了病房的门口。
神经卫生科的走廊里安安静静,不像一般的科室因为疾病的突发率较高而乱哄哄的。清冷的凉意从楼梯拐道里窜来,给这个原本凄凉的地方又曾添了些许冷清。当然,作为医生,谁希望这里人满为患呢?
白星透过探视窗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车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住了他一个人。她轻轻推开了门,身后跟着一涵。
刚刚去诊室里拜访过林阿姨,林阿姨忙着整理工作上的文件,让她们先来车辰的病房里坐着。
白星和一涵蹑手蹑脚地从床为走到窗边,为了不打扰还在熟睡的车辰,她们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极轻极轻。两个人没有说话,一会用语眼神,一会用动作示意对方,传达交流。
买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塑料的摩擦声惊醒了车辰,他并没有睡得很深。况且精神患者的睡眠质量是很不好的。
他渐渐睁开了眼睛,天花板影在眼前。余光里出现了两个身影,他把头转向她们。
车辰有疑惑的眼神看着这两个陌生人,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