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柒和廖文奕直冲大殿,大殿之中,大长老和二长老原本正因为一些事情而起了争执,正面红耳赤之时,两人闯了进来。
“木华!”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长老看着闻柒,之前她完全不给自己面子的回忆涌出,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廖文奕抽出佩剑,斜指地面,说道:“我们兄妹在凌伽宗生活四年,日日煎熬,当初杨娇伤我亲人,你身为宗门长老,更是公然偏袒杨娇。我们早已见识到了凌伽宗的无耻,如今,你竟然问我们来干什么?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
二长老冷哼一声,“要不是木华,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弱者从来都没有资格获得公平,只有强者才能主宰这个世界的秩序!”
闻柒听到二长老的话,眉毛一挑,双手环胸,趁二长老不注意,翻身跃起之后就是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哐!”的一声,在大殿内回荡。
…………
大殿一时静默无声,都被闻柒突如其来的操作搞得一愣。
二长老双手捂住被踹的腹部,嘴角忍不住一出一声痛呼,长满皱纹的脸皱成了一团,仿佛已经枯死多年的树的树皮。
闻柒慢慢夺步走到二长老的面前,垂下眉眼淡淡的看着狼狈不已的他,语气有些懒洋洋的说道:“既然如此,打不过我的你们,是不是都该听我的?那我现在让你去死,你可有怨言?”
“木华!你、你欺人太甚!”
闻柒一个闪身来到二长老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原本有些懒洋洋的眼神瞬间一变,眸中闪过怒火,厉声说道:“我欺人太甚?那你呢!仗着自己的修为高就肆意地践踏他人,你又可把万千生灵放在眼中?!”
闻柒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真的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凭借着自己的权利与地位理所应当的玩弄他人的性命。
真是令人作呕……
闻柒用力一甩,二长老又被甩出去几米。
整个人与地面接触,发出一阵“滋溜”的声音,场面颇为滑稽。
“为夺天材地宝,杀人灭口的事情你没少干吧?你知道为何你现在修为停滞不前吗?就因为你作恶太多,世间早已弃你如筚缕,就连空气中的灵气都嫌你太过肮脏,不愿靠近。这样的你,又怎么可能会成仙呢?”
二长老瞪大眼睛,双目之中满是怒火,他已经近十年,幸亏没有丝毫长进了……
不、不可能,她就是在胡说!
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闻柒,闻柒都有些担心下一秒他就会厥过去。
那样的话可就没意思了。
但好在,大多数不要脸的人都活得长久,性命顽强的堪比小强。
尤其是二长老还是不要脸的人群中的实力担当,就是脸色有点铁青,还不至于被当场气死。
大长老看着倒在地上的二长老,心里对他这般模样嫌弃非常,开始在心里不住的骂他蠢货。
连几句话都承受不住,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
大长老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冲着闻柒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发生丝毫冲突,这样的高素质让闻柒都感到有些叹服。
“木姑娘,我们身为长老,事务繁忙,难免对下面的管教有些疏漏,倘若有不当之处,本长老也感到十分抱歉。但也不至于像这位廖小友说的这么严重,此后我们好好管教便是了,不值得为此生出冲突,也伤了木姑娘同我宗的和气。”
闻柒看着大长老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痒痒。
相较于笨到有些蠢的二长老,像大长老这样,披着一张人皮,却不办人事的行为,同样令人厌恶。
按理来说,不管他于二长老到底有何嫌隙,如今此时此刻,最重要的还是一致对外。
可他倒好,任由二长老在地上躺着,连扶也不去扶一下,还是二长老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
看的闻柒都为二长老感到心寒。
如今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有那么容易?!
“廖文奕曾经被人追杀,追杀他的人应该便是你们宗门的孟寒,性命都快丢了,又岂能是小事?要死的不是你,你说的倒轻巧!”
“孟寒为人温和,又怎会做出此等恶事?!”大长老眼神飘忽不定,嗓门忍不住变大了些许,明显反驳的十分心虚。
系统也突然想起来,孟寒就是这个世界的夺气运者,可他太久没有出场,都把他给忘掉了。
孟寒,是大长老的得意弟子,平日里,待谁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但大长老身为他的师傅,又怎会不知他的本性?
孟寒生性贪婪,但为人长袖善舞,十分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格,在凌伽宗里很受欢迎。
就连一向娇蛮任性的杨娇也对他芳心暗许。
大长老有时还会借助杨娇对孟寒的爱慕之情,从中套取二长老的一些消息。
但实际上,孟寒哪里是什么儒雅公子,他每年祸害死的宗门弟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有本宗的,也有其他宗门的。
可孟寒平日里对他这个师傅倒是十分尊敬,大长老也不在乎自己的得意弟子到底本性如何,只要够听话就行。
甚至有时还会帮助孟寒把一些烂摊子收拾掉。
之前廖文奕取得回蕴果,孟寒听到这个消息,便立即派人想要将他围杀,将回蕴果抢过来。
可半路却出现了闻柒这个程咬金,将廖文奕救了下来。
孟寒的计划就这么泡了汤,估计早就对闻柒恨得牙痒痒了。
“大长老,你也别在这里装傻了,你自己的徒弟干过什么,你会不知道?”闻柒冷眼看着大长老在那里演独角戏,不再继续废话,浪费时间,继续说道:“这次我们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胡乱找借口的,廖文奕你去对付二长老,其他人这里你不必担心!”
“好!”廖文奕低声应道,手腕一转,将佩剑召出,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
二长老对年纪尚轻的廖文奕很是看不上眼,几乎就要把不屑写在了脸上,可就在他的剑抵上廖文奕的剑的时候,二长老的脸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廖文奕的成长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短短一年的时间,廖文奕的剑速和力道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力竟然可以与他相匹敌,如果再放任廖文奕成长下去,那岂不是在给凌伽宗树一大敌?!
廖文奕此人绝对留不得!
二长老收回思绪,目光变得郑重,与廖文奕缠斗了起来。
其他几位长老也闻风而来,此时可不是他们能再龟缩的时候。
都有人擅闯大殿了,他们要是再不过来,那他们的长老职位就别想要了。
闻柒快速飞舞的手中的佩剑,仿佛用剑光编织了一张大网,阻挡了几位长老的一切攻击,不让他们打扰到廖文奕。
在剑气的攻击下,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顿时变得千疮百孔。
平整的地板被砍出一道道的剑痕,就连最上面的,代表宗主之位的椅子也难以幸免,添上了几处剑痕。
大殿的门被剑气轰开。
宗门内的弟子大多集聚在一起,但他们并不敢前往大殿,只敢小心翼翼地躲在不远处,窥视着这一场大战。
孟寒就站在一间房的屋顶上,看着实力大涨的廖文奕,心中嫉妒丛生。
倘若他也能拿到回蕴果,那实力增长如此之快的,岂不是就变成了他?
可他却不知道,廖文奕之所以成长如此之快,并不完全在于回蕴果带给他的天赋。
还有他的坚毅和努力,以及实力深不可测的闻柒和他进行的对练和指导。
如今的廖文奕的实力和二长老几乎是不相上下。
二长老的身上已添了三道剑痕,廖文奕到底因为经验较少,稍逊一筹,四道剑痕分布在身体各处。
二长老身穿白衣,鲜血浸透衣衫,而廖文奕的一身衣物尽是黑色,即使鲜血流出也丝毫不显。
如此在外看上去,反而显得二长老不敌一个还不到他一半年纪的年轻人。
廖文奕嘴角勾起一个颇有些邪肆的笑容,对着二长老极尽嘲讽。
“怎么,人老了,剑也拿不动了吗?都是踏进半个棺材的人了,我劝你就不要再苟延残喘了。”
廖文奕将剑横挡在身前,抵住二长老的进攻,嘴上接着说道:“你有照过镜子吗?你有好好看过自己那宛如树皮一样的脸吗?明明倾尽全力,修为却丝毫没有长进,再看着自己越加苍老的身形,是不是感到恐慌?”
二长老将剑怒批过去,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闭嘴!!”
廖文奕的眼底划过一丝精明,将二长老的剑挑开。
“而我呢?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现在的我就已经能和你一较高下,你觉得你还有胜利的机会吗?你赢不了我的,这就是现实!”
二人老喉咙中溢出怒吼,五官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
虽然剑速加快,但手中的招式却出现了破绽。
廖文奕这么多话可不是白说的,就是为了拨动他的思绪,激起他的怒火,怒火燃烧理智,招式必定出现破绽。
廖文奕一剑砍向他的右肩膀,血液大量溢出,白衣被鲜血染红。
右肩膀受到重伤,已经是被废的状态,此时的二长老已经连剑都抬不起来了。
二长老捂着的伤口,手指也被染红,因为疼痛,额头冒出汗珠,堂堂的一代长老,如今被一个后辈弄的好生狼狈。
看到廖文奕眼中的狠意,二长老不住后退,忽然用眼睛的余光瞄到了大开的殿门。
正准备在逃跑之际,二长老却被廖文奕用法术拦在了原地。
死亡,正在准备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