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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来到你的城市

六月八日,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走出考场,方亦初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三年苦行僧一样的生活终于结束了。毕业晚会上,同学们一改平时对老班退避三舍的态度,都开始不舍起来。拉着老班合影、敬酒……一旁的方亦初不禁陷入沉思“如果他没有去新疆,现在应该也会和我们一起参加毕业晚会吧,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周菲菲不知从哪冒出来,吓了方亦初一跳。

“没有,就是想起一个人。”

“我猜,这个人大概也许可能就是——许默初吧。”周菲菲也是鬼机灵。

“你别瞎说,才不是呢。”方亦初辩解道。

“我的小亦初啊,你瞒谁也瞒不过我,咱俩十年的姐妹可不是白做的。”周菲菲一脸得意。

这天,方亦初喝了十八岁以来的第一口酒,辣辣的,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菲菲来了。”母亲开门喊道。

“知道了,妈。”方亦初揉揉惺忪的眼睛,一看手机,都十点半了。

“方亦初,你这头懒猪,都几点了还睡。”周菲菲跳到了床上。

“还说我呢,我就不信你每天都早起。”方亦初反驳道。

“我是来问问你暑假有什么安排。”

“唔……我还没想好唉。”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们得来一场毕业旅行,你觉得呢?”周菲菲问道。

“可以呀,不过去哪呢?”

“我想去得远一些。”

“远一些……”突然方亦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们去新疆吧!”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新疆?”周菲菲一脸疑问,“哦——我记得某人好像就在新疆啊。”

“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没忘记你同桌?”周菲菲见方亦初没有要正面回答的样子,开始展开“攻击”。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挠了,我说,我说。”方亦初被挠得上气不接下气。

“想去新疆确实是因为许默初,其实当年……”方亦初向周菲菲说了事情的原委。

周菲菲听后,眼呈铜铃状,嘴巴张得可以装下一颗核桃:“我早看出你们俩有猫腻了,没想到你们之间还发生过这么多事?!”

“事情就是这样,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方亦初惋惜到。

“唉,好一对苦命鸳鸯喏。”周菲菲打趣道。

“亦初,我决定了,我们毕业旅行就去新疆。”周菲菲勾着方亦初的肩膀说道。

“可是,新疆那么远,我怕我爸妈不同意。”方亦初有些担心。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会说服叔叔阿姨的。”

“吃饭了!亦初,菲菲啊,你也留下吃饭吧。”厨房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好嘞,谢谢阿姨!”周菲菲回应道。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母亲笑道。

饭桌上,母亲一直劝周菲菲夹菜多吃点,“这一转眼呀,你们都高中毕业了。”

“是呀,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周菲菲笑着应和道,“阿姨,我想和亦初去毕业旅行。”

“可以呀,现在的孩子都流行这一套,你们打算去哪?”

“我们想去新疆看看。”说着,周菲菲朝方亦初使眼色。“是呀,我们特别想去新疆。”方亦初也随即应道。

“新疆风景是不错……就是你们两个女孩子去这么远的地方我们有点不放心。”

“你妈说得有道理,爸爸也不放心你们去这么远的地方。”一旁的父亲说道。

“叔叔阿姨,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其实我们班有个新疆的同学,这次就是她邀请我们去玩的。而且我们这次要去的是乌鲁木齐,作为新疆的省会,治安还是很好的。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全面的攻略和准备,确保万无一失。”周菲菲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了周菲菲这一席话,方亦初的父母也觉得不无道理。“既然这样,也好,孩子们都大了,出去看一看也好。”父亲先开口道。

“那好吧,不过你们两个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母亲松口道。

“好的,阿姨,您就放心吧。”说着,周菲菲对方亦初挤眼,一脸得逞的样子。

送周菲菲出门时,方亦初小声问了句:“我们班什么时候有个来自新疆的同学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菲菲坏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说有同学在爸妈才会放心呀。”想想自己每次说谎都会被无情地戳穿,方亦初不禁佩服周菲菲这信手拈来的能力。

这两天,方亦初和周菲菲忙着一起做新疆旅游的攻略,大小细节都考虑到位,竟有点像回到了繁忙的高中时期。

终于挨到了出发日,这天,方亦初格外兴奋。坐了长达十一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方亦初终于如愿踏上了新疆的土地。一下火车,周菲菲就拉着方亦初兴奋地喊:“哇!亦初!我们到新疆了耶!”方亦初也跟着她兴奋地转圈圈。

在酒店安置好行李后,本次新疆之行正式开启。第一站——伊犁。呼吸着伊犁的空气,那钻进肺腑的苹果香的味道顿时让方亦初觉得口鼻生香,赛里木湖及果子沟是进入伊犁河谷的必经之路,经过几小时颠簸在茫茫戈壁的道路上,正当俩人疲惫不堪时,突然眼前一亮,进入视线的是碧蓝的湖水,与远处的青山、蓝天相连接,瞬间让人疲惫全无,湖面高于地面很多,不论从湖的哪个方位看都是那样的神奇。

不远处,湖中有一大一小的两座小山,山间有凉亭。微风吹过,湖面上掀起朵朵浪花,成对的天鹅以及不知名的小鸟在水中嬉戏,它们时而扑向湖面,时而飞向天空,牧羊人骑着马儿,赶着羊群,在湖边悠闲的放牧。风停了,水安静下来,湖水变成了万物的情人,天空、云朵变幻出的各种景物,以及那一闪而过飞翔的鸟,还有湖边喝水的牛羊,都倒影在水中一一呈现。

绕赛里木湖半圈,来到湖的另一端,也是游人最多的地方,正值七月,这里的天空和湖水是蓝色的,即将融化的白雪和青松勾勒出高高低低的山峰相依偎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开满山坡……这美不胜收的景色让方亦初的心境也美丽起来,“如果他在就好了。”方亦初不禁想到许默初“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望着远处发呆……

“嘿,亦初,又发什么呆呢?”周菲菲拍拍方亦初的肩膀说道,“是不是……在想那谁?”周菲菲一脸坏笑。

“瞎说什么呢,才不是。”方亦初扭过头去。

“看你这表情,还说不是,乌鲁木齐走起!”周菲菲逗趣道。

“唉,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方亦初叹气道。

“我的好姐妹啊,别这么悲观嘛,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千里迢迢跑到新疆,再不让你们在街边来个偶遇的话,月老也太不称职了吧。”

华灯初上,夜晚的乌鲁木齐显得格外的祥和宁静,天空中还可以瞥见星点。走入人潮涌动的地下通道,又是另一种感觉——这里有游客、有上班族、有卖艺人也有乞讨者……但似乎就是没有她相见的那个人。

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手牵着氢气球的孩子迎面走来,这孩子也不怕生,对着方亦初“咯吱咯吱”地笑,“真可爱呀。”方亦初笑道。

“叫姐姐。”这位母亲对着孩子温柔的说道。“姐……姐姐!”正是牙牙学语的时期,这孩子含糊地吐出了几个字,倒也惹得方亦初母爱泛滥:“真乖,这孩子。”简单地道别后,方亦初和周菲菲继续前行,孩子飘扬的氢气球像是在挥手说着再见,同时也挡住了正从入口进来的许默初的脸,人来人往的地下通道,一个气球让他们擦肩而过。

“看不出来啊,亦初,你还蛮有孩子缘的嘛。”

“那当然,像我这么活泼又可爱的,最讨小孩子喜欢了。”方亦初得意道。

“夸你几句你就飘了,真是跟某人一样自恋。”周菲菲坏笑道。

“说什么呢,看我不……”方亦初伸手就想挠周菲菲的腰,周菲菲早有察觉,闪躲到一边,方亦初也不罢休,两人嬉闹着……诠释着十八岁最好的模样。

这次的旅行,方亦初终究没能笑着说出那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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