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臭虫,没想到还真咸鱼翻身了……”
尹壮图磨蹭着衣角,眼里流抹出丝丝凶光,面如黑炭的脸庞狰狞得亮出白齿,凛冽的杀气犹如海浪席卷而来。
武歌受到猛烈杀气影响,面色转瞬凝滞,所幸意志坚定,迅速清醒后脱去衣裳,撕成条状梆于手指及其腕骨,以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师父……”
禹王穆面色凝重,看向尹壮图的眼神充满忌惮,没想到区区数日,禹王穆不仅重伤得愈,而且还得到某种助力,功力更甚以往,简直与巅峰时期的自己相差无几。
“半步凝元境……”
陆言通忍不住拿起腰间的旱烟杆,倚着墙头划了根火柴,悠哉嘬起烟草来,瞧模样甚是爽利。
“区区竖子,安敢成名乎?”
尹壮图接连冷笑,武歌使指力连续折断十余根精铁寒枪,根本不入他的眼内,同辈对手永远只有一个人,便是禹王家的禹王穆。
“这次我瞧瞧你的指头,能不能折断我的拳头!”
尹壮图掌心涌动如岩浆,引动丹田灵气,攥紧拳头如裹墨汁,背后显现一头红眸乌魔犍,散发着浓浓的强者气息令武歌动容,他明白现在的自己确实落后尹壮图一大截。
“好精纯的灵力波动,如果没有到达蜕凡洗髓境的阶段,是绝对没有这么强的图腾显现,难道数日前与禹王穆一战中,暗自隐藏实力?”
“怎么可能!我看是他体内血脉之力涌动,恐怕早已觉醒,只是数日前尚在积累沉淀,如今恐怕超越禹王穆也未可知。”
“我就说武歌这等废物,就算他踏入武道咸鱼翻身,也绝非尹壮图的对手,恐怕用指头就能碾压他。”
顿时,尹府各墙头墙角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可就在尹壮图气势愈发攀升之际,李卓远忽然偷偷在其耳旁说道:“少爷,鄙人不才,有一计可获得两位少奶奶芳心!”
李卓远说的少奶奶,就是居住在花房阁楼的庄娴儿和董林娘。
“哦!”
尹壮图乍听之下,汇聚的滔天威能先散掉大半,欢喜地看着李卓远道:“有何计策?快快讲来!”
李卓远摇头晃脑,收起手中折扇,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自古英雄配美人,何不向贼獠摆擂台下战书,一来展现少爷您的英雄气概,二来搓搓禹王穆的锐气。”
“卓远此言,深得我心!”
尹壮图很是欢喜,重重拍了拍李卓远的肩膀,表示绝对的同意。
这些话当然逃不过陆言通的耳朵,他向来不喜麻烦却喜看热闹,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嚷嚷道:“后生,你到底打不打?”
“打!当然要打!不过要到擂台上打!”
李卓远轻摇折扇,端是一副好皮囊,却尽不干人事,走得龙行虎步正声道:“鄙人不才,代壮图少爷向二位下战书,可敢接否?”
尹府中账房先生匆匆赶来,将字墨犹香的两封信,拱手交与武歌和禹王穆两人手中。
武歌丝毫不怵,撕开信封取出信件,通篇千余字,通俗概括就是说:九日后,于尹府练武堂切磋武功。
“战书,我武歌接下!”
“战书,我禹王穆接下!”
“那么我尹某便恭候二人大驾,不送!”
尹壮图俨然一副尹府家主的姿态,看得尹府枪兵们纷纷拍手叫好。
武歌看尹壮图几近得意忘形,不齿之余尚有担忧,半步凝元境代表着距离凝元境仅有一步之遥,自己只是蜕凡换血境,虽然有穴窍加持,但双方修为差距依旧很大。
要抓紧时间,赶紧请教陆前辈!
“这武歌还真敢接下!莫非另有后手制敌?”
“恐怕是爱惜脸皮吧……”
“真是没想到,这全村最厚脸皮的废柴,居然会赌气参与擂台打斗?他难道不知道双方的差距吗?”
墙头墙角的诸位村民纷纷自行远离尹府,他们更加期待九日后的擂台之争,究竟是尹壮图先发制人,还是武歌后发先至,到时候一切尽知晓。
“卓远,为何是九日之后?博得佳人芳心宜早不宜晚啊。”
“少爷,九日后即是阜花盛开,到时佳人赏花,英雄相伴岂不美哉!”
尹壮图拉着李卓远的肩膀,十分快意的搂着他,欣喜道:“不愧是卓远,果然心思细腻远胜陈谅。”
“说到陈兄弟,卓远倒是想帮他说说情,以免外界传……传您伤害忠仆的不实言论。”
李卓远看似为陈谅者着想,实则绵里藏针,试图激起尹壮图对陈谅的不满。
“卓远,这些谣言是从府外来……”尹壮图路过庭院时停住脚步,用手指轻轻敲击身旁的金丝楠木柱,接着道:“还是从府里来。”
“不知……”
听到李卓远的回答,尹壮图眉宇间闪过一抹犹疑之色,不过那也只是瞬间闪过,旋即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李卓远陡然闭目,使劲搓揉太阳穴,瞧模样极为疲劳道:“少爷,李某昨夜挑灯览阅经书,身子有些不爽,还望少爷您准我退下歇息。”
尹壮图上下打量李卓远,话语中充满关切道:“即是如此,那请卓远快快歇息,别耽误了身子……”
“多谢少爷体谅!”
李卓远拱手谢恩,转身时唇边挂着一抹微笑,但眸中却毫无笑意,因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并不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陈谅……陈谅……”
尹壮图负手而立,嘴里不断念叨着陈谅的名字,他对于这种事颇为头疼,李陈二人都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他们时常因此斗嘴,互相攻讦,可如果牵涉到尹府声誉,尤其是损害身为尹府少主的自己,那么无论他对自己有多么重要,都要正法以明主职。
“来福一一!”
府内匆匆忙忙来了位小厮,一身粗鄙的衣裳,用最下等的布匹边角料织就,在尹壮图的衬托下显得尤为难看,可要是较之村中他人,那显得不知多气派。
“少爷,来福听候吩咐!”
尹壮图指着陈谅的厢房,颇具深意地道:“陈谅速来劳累,如今竟得风寒,去取些驱浊清热的药来,磨制成灰洒在房门口。”
来福瞬间领会意思,故而偷偷问道:“少爷且放心,来福定办得妥妥当当,只是需要多少量?”
“我不想比武之日,陈谅还能抱病前来相助,懂吗?”
“来福明白!来福明白!”
来福使劲鞠躬,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