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武堂
成旸山庄的秘密重地,巍峨的阁楼突兀的出现在山庄中央,外观气势非凡鹤立鸡群,是只有成旸庄主才能进去的地方,戒备森严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成公兆身形如鬼影重重,是施展成家绝学转瞬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端武堂入口处。
刷刷刷一一!
十余把吹毛立断的宝剑,通通横在成公兆肩膀上,吞吐的寒光甚至将衣裳都不慎撕开道口子。
“少庄主,请恕属下冒犯之罪,请拿出令牌!”
一道人影立于堂门前忽隐忽现,面目不甚清楚,他原名叶术,被成公兆的父亲,成晟收为膝下义子,特赐姓成,改名为成术,掌管成家最为强大的暗卫。
成公兆面色阴沉,掏出贴身令牌端武堂令牌,成术辨认真伪,确认无误后依法放行,可是成公兆离开时的面色,就算是再蠢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情绝对不佳。
“成大哥,依少庄主气量,恐怕……”
暗卫中聪明人不在少数,当然看得出成公兆对成术有多不满,简直是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成公兆的杀意。
“五年前,义父将暗卫托付于我,又将护卫山庄的重任交给我,我成术岂能失职!”
然而成术话音刚落,就有人不服道:“可是少庄主终究是老庄主亲子,成术你如此做,将全体暗卫置于何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看似铁打一块的成家暗卫,实际上争权夺利的现象从未停止过,出言顶撞成术的人,便是暗卫的副卫主刘滔。
成术听后一怔,闪动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刚要出言反驳,却被袁仓抢先一步。
“刘滔,你这话什么意思!成大哥不过是依老庄主命令行事,怎么就连累全体暗卫?”
袁仓身形健硕,古铜色的皮肤,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刘滔,面色极为不愉。
在他眼里,成术是极为称职的暗卫卫主,为本来肮脏不堪的暗卫带来洗涤罪恶的春风,为人刚正不阿,不偏不倚,可以说成术是暗卫中许多人的偶像。
“袁仓,别以为背后有人为你撑腰,就可以肆意妄为!”
刘滔面容桀骜,看着袁仓极为不屑道:“你顶撞我这个副卫主,该当何罪!”
“那你这个副卫主顶撞我,又该当何罪?”
“你……”
原本沉默的成术,突然对刘滔发难,弄得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假如认真计较,自己确有犯上的嫌疑,加上成术是老庄主义子,要是交给老庄主评判,保不齐……
这买卖不能做!只得忍一时之气,以作往后图谋!
刘滔强压不愉,扯着难看的微笑,看着袁仓讨好道:“不过是兄弟间话赶话说到这儿,都是刘某的错,袁兄弟要是还不忿,便打刘某两拳,刘某绝不食言!”
刘滔姿态放得极低,看似将主动权交给袁仓,实则极为阴险,说到底刘滔无论是职务,还是武功都远胜袁仓,若是袁仓真猪油蒙了心,动手去“教训”刘滔,闹到成晟面前,就算是成术出面保他,也无济于事。
而且此举还能进一步削弱成术的势力,试想成术连跟随自己的下属都保不住,就算他人格魅力再强,也没有人再敢跟他。
好在袁仓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内有千千结,他思索片刻便知刘滔的卑鄙手段,赶忙改口道:“你我都是为暗卫好,我袁仓愿意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大家都是兄弟嘛!”
“好!袁兄弟豪爽大气,改日一定要痛饮一番!”
刘滔与袁仓勾肩搭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真是兄弟情深,要是知道实情都不知该呕酸水多少回了。
……
一路上,成公兆面如锅底,对于成术的不识抬举,实在是恨根深重。
若是我当了成旸山庄真正的主人,定要这装腔作势的狗奴才活埋喽!
成公兆思绪混杂,步伐依旧快速,路过风雅阁楼,穿过圆拱门,前廊后厦,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四周皆是不谢之花,东西各配耳厢房。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端武堂】,里边正传来哼哈作响的练武声。
“爹!孩儿有要事禀告!”
正红朱漆大门应声而开,一名光着上身,宽大而滚圆的肩膀,魁梧壮实得像头牛,头顶些缕华发,眼角细瞧才能发现皱纹,如果不是这些,实难瞧出此人步入中年。
而此人就是成公兆的父亲,成术誓死效忠的义父一一成晟。
“所为何事?瞧你这么急着赶过来,快进来喝杯茶水!”
成晟相信做人做事都要气定神闲,要有山峰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意志,才能成就大事。
数名小厮婢女,端着茶水器具,开始泡茶的步骤:温杯,醒茶,冲泡,赏茶后饮茶。
成公兆纵使有天大的急事,也不得不放在一边,在他看来所有事,都不及讨自家父亲欢心来得重要。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成公兆端起茶杯,细细嘬了一口清茶,饮入嘴里满口清香,满意的无以复加。
成公兆终于想起来时的目的,看着四周的小厮婢女,略有顾虑不敢胡言乱语。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成晟下令让小厮婢女通通都下去,整个端武堂只剩下成公兆和成晟俩人。
等到此时,成公兆才抬起头,面色凝重沉声道:“爹,孩儿刚刚得到消息,贼獠禹王洵现身京都,现暂住景国府……”
啪——!
成晟端着的茶杯变得粉碎,滚烫茶水顺着指尖滴落,成晟面无表情,似半点也未察觉。
“爹!”
成公兆看着自家父亲颇为担忧,倒不是担心茶水会烫到成晟,成晟修为不弱,早已寒暑不侵,根本不惧滚烫的茶水。
禹王洵这三个字,简直是成旸山庄的噩梦,也是成晟的噩梦。
成公兆还记得,当年父亲最喜爱的妾侍,因不慎透漏她原名带着一个薰字,就被父亲当场立毙掌下,只是因为薰与洵些许类似,就得到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