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交手速度太快……”
不知不觉,武歌的额头布满细汗,不断吞咽口水,眼珠子转溜得飞快,艰难道:“陆叔叔,我勉强才跟得上。”
“跟不上?”
陆言通扬了扬脸,扯着嘴角道:“这便是说明你的境界不够,功力不够,倘若处于对敌之中,你连对方招式都看不到,那还怎么玩?”
滋一一!
无穷的力量自丹田涌现,尹壮图坚信能将禹王穆彻底拿下,脚底迸发出刺眼的火花,携疯狂之势袭来,所到之处地面通通碎裂,还形成类似烧焦的痕迹与味道。
此时的尹壮图就像一头烈焰狂牛,要将禹王穆吞吃殆尽。
气势之惊人,让看台诸位面色都变得苍白起来,声声怒吼空气震荡,逃离战场的民众都能感受到近乎窒息的压力。
太可怕了……
谁能想到凝元境高手竟然如此可怕!
“难道我怕你不成!”
禹王穆眼眸中满满的愤怒,双拳虚悬于空,接着松开缓缓收回丹田,却在刹那间灵压极度暴涨,浑身上下浓郁的凌厉展露无疑,四岁习武,如今是总角之年,十年积累的煞气通通都释放出来。
嗖一一!
禹王穆宛如化作乌光,以玄武的形象袭去,道道壬癸之水冲散天际,虚影凝炼霸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尹壮图乌犍相撞。
砰一一!
破灭一切,撞破一切,撕裂一切……
目睹这一幕,周围的百姓胆战心惊,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恐怖的力量,双方的力量恐怕到达凝元境极限,该不会是脉轮境吧?”
“不知道,或许相差不远矣,血脉的力量果然不简单,听闻尹壮图逊色禹王穆,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在我看来是旗鼓相当啊!”
“谁说不是呢,这《乌犍蛮荒拳经》据说是尹家传承武经,闻名不如见面,真是强大如斯,拳势霸道狠绝,如果被寻常武者遇到,体内五脏六腑定被震碎,当场毙命。”
“可我觉得禹王穆的本事更胜一筹,而且他的力量比尹府少主更加霸道,与方才出场毙命陈谅的少年,感觉是同一路数,应该是禹王穆亲自教的。”
……
“各位觉着怎么样?”
吴尚峰见无人开口,深呼吸硬扯笑脸,出言打破场面的尴尬。
晏禇海定定看了他许久,随后合上双眼,仰面轻声道:“吾不及也。”
张衡哲再也无法闭口不言,轻飘飘说了一句:“我们会不会再次成为笑柄……”
所有人除了蒙逸昌和蒙成虎,皆无意识一阵颤抖,通通勉力维持面上的平静,嘴角却止不住抽搐,汤巫厘是其中最快清醒的人,声音平淡如同私下细语,说道:“只要下苦功夫,终归开花结果,禹王穆暂且不谈,尹壮图都能有如此地步,我们为何不成?”
“万一,他如蒙毅高一般……”
“尹壮图绝不会成为蒙毅高!”
张衡哲猛地站起身来,面容扭曲阵阵嘶吼,蒙毅高这个梦魇已经让在座世家子弟痛恨不已,蒙毅高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无论他们进步有多快,始终跟不上蒙毅高的进度,如今他已然够资格被京城主家亲自派人接回,就已经说明一切。
没有脉轮境,蒙姓主家是不可能接回蒙毅高的。
脉轮境是凝元境的下一个阶段,有许多天赋异禀的天才终生止步凝元境,实在是太难突破了。
首先要从丹田构建虚拟物体,然后就是经脉搭桥,同时必须时刻保持运动状态,将修为注入虚拟物品,从而形成类似浑天仪,视为脉轮。
如果能运转,即为成功,反之则失败。
运气好的,境界回落,终生凝元,运气不好的,身死道消,白白踏入武道辛苦一遭。
“逸昌,和竖恩离开座位不知去向。”
蒙成虎心思细腻,他除了观察场上的变化,也时常留意看台的情况,和竖恩的椅子扶手处,已经被捏成扭曲的形状。
按时间来算,普通人去如厕的时长绝不会这么长,更何况和竖恩是修武之人,一般会将食物消化殆尽,仅留丁点排出体外。
他肯定是暗中谋划什么,或者是去见神秘事物或者人物。
蒙逸昌扬起俊朗的面容,笑容愈发灿烂,摇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竖恩背后的人,在我看来并不是个人物,不必在意。”
“你是说……”
“要在意就在意禹王穆!”
蒙逸昌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头看向远方观战的武歌,嘴里呢喃道:“兴许还要在意这位……”话里带着意犹未尽,实在令蒙成虎耐人寻味。
……
尹府,鱼池假山旁。
和竖恩与蔡忠四目相对。
“实话告诉我,你这些年在尹府都干了什么!”
和竖恩面沉似水,眼睛却如毒蛇般紧盯眼前人,蔡忠的身上的气息让他既惶恐,同时又觉得气愤难当。
“你是以什么身份向我问话?”
蔡忠笑吟吟,似乎并没有被和竖恩的气势所震慑,轻轻触碰鼻梁,用轻松的口吻再说道:“不管你带着什么身份,都没有资格向我问话,因为你不是六爷。”
“六爷交代的事当然是大事,我有必要向你询问事件进程,现在禹王洵已经到达京城,甚至住进景王府,你知道意味什么!”
“景王府?”
蔡忠敏锐的听觉瞬间抓住这仨字,随后陷入思考状态,而和竖恩见他思绪沉沉,心头火骤起,忽地想起蔡忠的特殊身份和使命,硬是把满腔怒火塞回去,装作文酸秀才拂袖而去。
和竖恩也就是表表忠心,嘴上卖卖乖,六爷是传闻中的人物,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搭得上六爷,就连他老爷子的身份都够不上,谈何他了。
他的任务主要还是蒙毅高,问题是他出现纰漏,对付不得蒙毅高,只好来蔡忠这里蹭点功劳,弥补弥补自身的过失。
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话已经入别人的耳里,有道是隔墙有耳,禹王洵的事让他们方寸大乱,否则不至于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