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就去！”欧仲舒对阳曦的话从来不疑有他，领着几个衙役就跑了出去。
阳曦坐到一边，习惯性地将咬住拇指。
“师傅，就算知道凶手是根据八卦来犯案的又怎么样呢？”嘉儿侧过头，紧紧皱着眉“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八卦代表着天干地支，若是如此，我们能以此推测凶手下一个想要杀谁、在什么时候、怎么杀！”阳曦低声说道。
在纸上写着东西的古啸程微微一愣，嘴角忽地扬起一个笑容。
周易上，乾、坤、震后面是巽，也就是说下一个死者的很有能是长女、位居东南，属鸡…
可是，他们怎么才能符合这些条件的人都保护起来。
古啸程慢慢转动轮椅，挪到阳曦身边，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忽视什么？”
四目相对，阳曦有些迷茫的看这他。
这个男人，长得的确很好看。
虽然平时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睛里好像带着光芒，看着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古啸程被阳曦盯得有些纳闷，只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
阳曦有些懵地看着他。
“你会不会在验尸的时候，忽略了什么重点的线索？”
不知为何，古啸程问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深怕刺激了阳曦。
不知是怕了她暴躁的脾气，还是怕她误会自己的用意。
“你怀疑我？”阳曦眉头一皱，目光顿变。
“我没有！”古啸程突然提高了音调，有些慌张的说道：“我的意思是…哎，总之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噗！”阳曦忽地笑了，眼眸流转，煞是好看。
嘉儿有些纳闷地歪过头，眉毛轻轻拧成一团。
“怎么了？”日桐好奇地问。
“师傅这人很较真的，若是别人对她验尸提出什么质疑，她早就要跺脚了！”
“公子也有点怪！”日桐跟着点点头“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要开骂了！”
古啸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凶手遵循八卦来杀人，的确是不简单。
即使称不上天下第一，也绝对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
阳曦只觉得眼前这人一定还有更厉害的本领。
“你想说什么？”
“依照死者被割下的部位，你觉得凶徒是什么样的人？”
阳曦拉过椅子坐下，微微咬唇。
“冷血、力气很大、很冷静，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也就是说，你并不认为他是一个武林高手。”
阳曦忽然明白古啸程想说些什么。
她反复勘验过尸体，那些伤口虽是致命伤，却并不是一招致命。
死者身上都没有挣扎反抗的痕迹，他们就乖乖等凶手去杀？
这点，她不是没想过。
只是，的确没有找到答案。
“我试过将他们胃内没有消化的食物拿出来给老鼠吃，但似乎没什么用，不像被下了药。”阳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慢慢低下头“你说得对，是我没用！”
“我什么时候说你没用了！”古啸程又好气又好笑“听着，破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即使是宋慈在世，他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阳曦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不许你说宋大人坏话！”
可是，这个看上去又臭又硬的人，为什么这么温和呢？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请你的宋大人帮帮忙吧！”古啸程嘴角浅浅一扬。
“你不会是想找神婆请宋大人上来吧！”
“我说你脑子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呢！我是说去书房翻翻古籍，有没有什么方法。”古啸程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傻气的阳曦。
他不能理解这女人的想法。
时而聪明机灵，时而傻里傻气，让人觉得可恶却又可爱。
不知脑子里为何冒出了这个想法，古啸程下意识地晃晃头。
“书房是吧？我带你去！”阳曦一把拉住古啸程的轮椅，几乎是拽了出去。
日桐有些不解地挠挠脑袋，一副纳闷的样子。
“日桐哥哥，怎么了嘛？”嘉儿好奇地看着一脸疑惑地日桐。
“我们家公子，向来生人勿进，莫说是碰他的轮椅，靠近都不可能！”
“碰碰就好啦！”嘉儿单纯的傻笑道：“日桐哥哥你也会很忙啊，多一个人帮古大人推轮椅不是很好！我家师傅平时都躲着欧大哥他们，要是能和古大人做朋友，那该多好！”
“你对！阳仵作聪明能干又好看，不知比公主强多少倍！”
“日桐哥哥真有眼光！我师父可好了！”
在两个孩子幼小的内心里，一种不可诉说的期待熊熊燃烧着…
书房里，古啸程慢慢翻开阳曦堆在他面前的古籍，一本本都被保存的很好，还细心地做了标注，他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
“是啊！”阳曦点点头“不过标注不是我写的，平日打理的也都是刘大人。”
早已习惯了阳曦的直言不讳，古啸程点了点头。
“看你也不像这么细心的人。”
“但是我有很认真地去学！你翻翻那本书的五十七页和另一本书的一百零三夜，里面好像有相关的记载，书里夹着目录，你看一下，我的确也记不清了！”阳曦一边拿书，一边随意的说道。
古啸程看着书，有些发愣。
这些可都是验尸的孤本。莫说是外面，就连刑部都很难找到这样的古籍。
“这些书是哪来的？”
“我师傅的！”
“你还有个师兄？”
“你怎么知道？”阳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在孤本上写批注，不像是你师傅做的事情！这些字苍劲有力，像个男子的字。”
“瞧把你聪明的！”阳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是师弟吗！”
“这么说，相爷的女婿是你师弟？”
古啸程的话里不带有任何的试探，他只是单纯的想知道，阳曦和凤弈到底认不认识。
他和凤弈在朝廷里交手过很多次，他虽不认同那个人的做法，也打从心眼里认可他的才能。
但是，自从知道他们俩可能有渊源之后，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也对，你们俩同朝为官，应该认识他的字！”阳曦不再像昨天那般抗拒，只是冷冷地说道：“那个人的事情，我不想多提。他好也罢，坏也罢，都与我无关，更与刘大人无关。”
古啸程忽然想到日桐之前的话，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个凤弈，还真是贱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