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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善歌

千雪肆和千鸣炽两人趁着夜色离开白滨里城,这是第一次离他们未来的对手如此近距离。虽然本人似乎并不知情,但是将来还有再次相遇的机会,至于相遇之后的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上通过民众口中对火之国的征冰部队的描述,不可避免地提到那位主将——丹炎龙,从外貌描述是一位面带白面恶鬼面具的凶恶少年,他束着一头橘金的耀眼中短发,面具底下有一双发光的可怕妖瞳!

众人描述的可怕主将在白滨里城中央的高楼里面一间重兵把守的房间里面安静地沉睡着,可爱的短圆脸的面部虽然缠着绷带,但是为了不让伤员感到难受,面部五官并没有完全遮盖,透出原本秀气精巧的五官。本名单澈的这个人睡着时才不是众人记忆中的可怕模样,而是一个生得灵秀又乖巧的可爱孩子,正因如此才戴上了可怕的面具,以增加对军队的威慑力。

“嘭!”

一位身穿铠甲,肩上系着印有火之国国徽的领巾,头发和眉眼生着茂密毛发又留着络腮胡的彪形大汉踢门进入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在这件宽阔大气的大厅沿墙摆放着数十座点火的灯柱,墙壁上挂着一些妖兽的头骨改装的火灯,地上铺着华丽的红色地毯,当然这些都是原冰之国风俗的装饰。只不过正对门口的一条十二阶城主级别的楼梯上的有着锋锐竖长尖刺靠背的宝座上,一位墨发的传统白衣服饰的火之国少女额间系着珠宝装饰的护额,左手中拿着一小叠记录着信息的棕黄粗糙纸张,右手握着一把从不离身的折扇,俨然一副公子打扮以慵懒的姿势靠在一侧扶手上。

“须副将,有何贵干?”

离善歌抬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正对着门口坐直身子,双手捏着纸张和折扇靠放在膝盖上。

“你们......你们!”须不惧副将怒目圆睁,奈何牵扯到身上旧伤剧烈疼痛,只能捂住胸口,咬牙低声质问道:“为什么要派将军远征?为什么?”

“须副将,你也身受重伤,请好生调养,别管多余的事。”

“那场大火里——我看见了主将原本的模样,那只是一个孩子啊!”须不惧放在胸口的手握成拳头揪住印有火之国国徽的领巾,灯火把他火红杂乱的倒竖头发映照得像是发怒的野兽竖起的头发,他继续宣泄地说:“王族派一个孩子来这里送死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孩子也不放过吗?”

“嗯。”离善歌抿嘴微笑着,清冷美丽的五官世间难寻相较之人,笑起来赏心悦目地说,“他们从来不会因为是孩子而手下留情。哦,好像须副将一直没有参与王族的几个阵营呢。这么讨厌宫内的尔虞我诈,一心只想建功立业吗?”

“哼!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须副将,请自重!吾虽然不久之前才回归王室,但是地位远在你之上。这可由不得你指使吾。”离善歌把折扇换到左手,打开折扇不紧不慢地说道。

“本将不惧权贵,一心为国为民,乃先帝钦赐的“国之忠公”!本将的去留,这个国家无人留得住!”须不惧一个踏步,腾空而起,手中召唤出一柄赤红燃烧的巨剑。

“你若不从,只有一死!”

呼呼地烈焰燃烧的声音,须不惧提着巨剑向离善歌砍来,他期待着少女露出求饶的表情,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于是这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虚晃一击。

墨发的清冷少女那一双动人的金瞳看得人心动,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抿嘴嘴巴笑看这一切。在几乎快要到巨剑攻击范围的那一刻,须不惧有些犹豫了,偏偏这时!

“嗖啦!嗖啦!嗖啦......”

眨眼间,数条锁链将空中须不惧的手脚和身体缠住,一柄链接锁链的利刃贯穿他握着巨剑的手腕,于是巨剑“当”地掉在地上。

这时蓝紫色短发的少年——戈黎从宝座后面走出来,现在是刚入夜间,就在千雪肆和千鸣炽离开这里不久的时间。之所以,戈黎不会亲自去追踪两人,让他们逃脱,是因为他在没有接到离善歌特殊安排的情况下,绝不会离开离善歌太远的位置。与其说戈黎是帝王任命的侦查总兵,不如说是离善歌专属的暗卫。

“现在可以跟吾好好商量了吗?”离善歌合起扇子抵着下巴,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的目的。”

“呵,呵呵......不愧是离云这个弑父弑兄的奸人之女。”

“你想救丹炎龙,对吧?”离善歌没有理会对方的话,毫不拖泥带水的说道:“只是减缓行军速度还不够,你是想驻军这里对吧?”

“你希望吾亲自去医治丹炎龙对吧?”

“这一切都是源于丹炎龙对你有救命之恩对吧?”

“这些吾都可以答应你。因为吾一直在等你醒过来。”离善歌站起身,背负双手,走到台阶的边缘,看着依靠大厅梁柱被束缚在半空中不可思议的须不惧。

“将军是我见过最傻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肯定经过很多很多的苦难。现在我们是过命的兄弟,本将为兄弟两肋插刀而不惧。说吧,你的条件。”

“向神签下效忠于吾的契约,誓死捍卫吾的安危。”离善歌笑着,可爱地晃了晃脑袋,一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热闹话的样子说,“吾也是个孩子啊,吾也是来送死啊。丹炎龙本身就是吾王兄的人,谁知道清醒过来会不会反而杀了吾?这一路上,吾能活着回国告捷吗?”

灯火将离善歌半眯着的眼睛照得亮闪闪得,似乎马上就会泪湿眼眶,但是没有。这一切让年龄四十出头直爽的老少年须不惧尽有一丝动容。

“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吾死在远征。不惧副将,军队在路上停留得越久,吾就越危险。吾也是用命跟副将交易,并且吾不会让你做出违背仁义礼德之事。”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保护我。然后继续为国为民。”

“放我下来吧......”

今天是戈黎最不安稳的一个晚上,如果说傍晚发现类似鸣炽的气息和入夜时须不惧过来劫持没有主魔法脉的离善歌就到此为止了,那也还好。夜间,戈黎暗地里会去守卫单澈的安危,而慕容承会去守卫离善歌的安危。

“谁?”

靠着墙角落席地而坐的戈黎突然跳起,手中多出两柄银白的短刀连接着锁链,依旧是锁链向窗口缠过去。一道黑影亮出长剑抵挡着锁链的进攻,并且使出冰的魔法。

【冰·凝固】

冰晶迅捷地沿着锁链向着戈黎攻去,不过戈黎双臂猛然交叉于身前,锁链狠狠地震动。戈黎使用魔法的时候,蓝紫色的短发里面竖出两只尖尖的耳朵,连牙齿也变得锋锐了。没错,戈黎不是人类,而是品质A级以上的化人妖兽,差不多是人类将军级别的中等战斗力,正面作战略逊于须不惧这种高级别的将军。

【兽·极强化】

冰晶眨眼间就碎成粉末,黑影眼见不对,立刻使出魔法。

【冰·冰刃风暴】

他没有攻击戈黎,而是绕着自身阻挡锁链收缩。戈黎以极强的速度和远超人类的力量向他双刀齐砍下,黑影硬接一击将脚下窗口附近的墙壁震碎。墙壁碎了好大一个窟窿,而那人借着这股力量转身劈断锁链,掉下城堡。

不能追了,戈黎如果在此处暴露位置,单澈一定会被离善谨势力,也就是储君的势力怀疑的。这个时候,门外已经响起士兵清醒的声音。不得不说,刚刚的战斗真的是瞬息之间就完了。很多时候,战斗发生太快连魔法都难以有机会使出,于是魔法师都必须配备冷兵器自保。

戈黎此时要回到离善歌身边去了,出现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城堡里的所有人,离善歌也不例外。戈黎找到离善歌的是在城堡视野最好的高台,慕容辰和几位护卫跟在她身后。在将士们地追捕下,只收了轻伤的刺客向着西北方向逃去。将士向刺客发出的魔法攻击都被他感受到魔法波动,巧妙地避开了,眼看着离城堡的距离正在变远。

“志正。”

戈黎听到离善歌冰冷的话语,立马伸手召唤出一把漆黑古朴的弓向她呈上,并且打开后背一直背着的封闭的小箭筒取出箭呈上。漆黑的弓身上唯有金色的草书字体的“君子志正”四字,作为魔器是可以不使用真实箭矢,可以利用魔力发生,但是因为使用者是离善歌——

离善歌省略了很多礼射的细节步骤,举弓正筈,惯用的左手蒙古式勾弦,右手推弓。唯有瞄时,调整费了一些时间,即使对方在移动,只要能根据魔法攻击推测出刺客躲避的轨迹。

“嗖!”

没有魔力波动的箭向着底下街道射去,刺客在躲避着魔法的攻击竟然躲到了箭的轨迹上。

“刺啦——”

箭矢尖端的金属直接刺穿了刺客的左胸,涟起一注鲜血从心脏前面喷出......

离善歌敛弓倒是做得极致细腻,把弓交给戈黎时,淡淡地教导道:“记住,戈黎。身正,心正,志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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