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将刚买的七七八八的东西先堆放在桌子上，然后倒了杯水给老头。
“师父请用茶。”
老头毫不客气地接过茶盏：“白家人还喝凉白开啊？”
白渺一噎，这老头，眼睛果然尖。她在小路里七绕八绕的，老头还能被认出来这是白府的地盘。
老头走到院子里东绕绕西看看：“白府果然财大气粗，连个下人都能单独划个院子，还是说徒弟你最受宠？”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老头没不仅认出自己是个女娃，连身份都没猜准。
白渺低头看了看自己平板无奇的小身板一眼，突然没由来的一阵郁闷，便随口应付道：“师父，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名号有这么重要吗？”老头开始打起了哈哈，“院子虽然破了点，花花草草还是可以的嘛。”
……
算了，人家不想说，自己也没必要硬问，十有八九是个隐世高手了。
老头绕了一圈，招呼白渺站到院子中的空地上。
“时间紧迫，我就先教你几招唬人的。”
“唬人？不是实用性的吗？”白渺突然对自己这个便宜师父的靠谱性产生了怀疑。
老头“啧”了一声：“能唬住人的不就是实用的？别废话了，快过来。”
“……是。”
*
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一名暗卫观察了一阵，悄悄离开了。
正在比划招式的老头抬了抬眼皮，手上的姿势突然凌厉了起来。
白渺自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变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头的手势，更加不敢大意。
“听好了，黑庄里的人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虾米，但要吃下你这颗小螺蛳还是绰绰有余。”老头一边比划，一边乱用比喻，“就前几日的那两场，早就有人把你的套路看的清清楚楚，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说？”
白渺这几天都在府中修养调整，并未出门，自是不知有何评价。
老头便接道：“他们说，魑鬼就是一只会耍阴招耍机灵的小屁孩。”
白渺：“……”
“有何感想？”
“没有。”
“不生气？”
“不生气，这说的也没错。”
听到这个回答，老头哈哈一笑：“他们错了，你也错了。”
白渺挑了挑眉。
“说出这话的人，他们没有看出你对对手的预测，而预测需要等待，等待过后一击即中，耍阴招耍机灵，哈哈。不过小屁孩这话倒是没错。”
白渺嘴角一扬：“那我又有何错？”
“你嘛……”老头运气一周后，缓缓停了下来，看向自己这个刚收的小徒弟，“你不应该压抑自己。”
“？”白渺的嘴角又一点一点垂了下去，直至抿成一条线。
“不像，一点都不像。”老头摇着头，“你的出手，你的伏击，你的狠厉，你改不了你的性格，就算你现在想平平静静，但终究不是你的本性。”
老头一边说一边感慨：“你看你看，我才说了几句你的眼神就这么凶，你还想吓你师父？！”
白渺努力收回情绪，控制住语气道：“你还知道了什么？”
很明显，对方已经对自己的年龄和所展现出的一系列行为产生了怀疑。
老头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无辜的路人。”
“……”
过了好半天，白渺才呵了一声，表示老子就当信了你的邪。
见自家徒弟收回了敌意，老头又重新嬉皮笑脸起来：“走走走，为师带你搓一顿好的，预祝今晚旗开得胜！”
前一秒还说今天对手都是小虾米不用看的，现在却又如此郑重其事，白渺对自己这个师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有些摸不清了。
看着奔在前头的老头，白渺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