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日过去。
又一次忽略了韩瀛兰,韩瀛素接上张二丫两人说笑间来到芍药书院。
劲装女夫子今日穿了一身银白色夹袄,见了两人直接拿笔在名簿上一画:“过去左转穿过花园,甲班报道。”
韩瀛素知道自己排榜成绩有个丙等,再看女夫子对自己二人记忆深刻,心中大概有底了。
不怕学院里知道,就怕学院里知道还装作不知道,既然芍药书院内部已经对自己进行了惩戒,那么此时多半就到此为止了。
从丁、丙、乙班走过,二人来到最里面的甲班,考核琴的女子仍然是一身宫装端坐在文案前。
“姓名。”
“韩瀛素。”“张二丫。”
“从左侧第一排顺位数,两人一张文案,按照张榜排名就坐。”
按照顺序找到自己的位置,同桌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她,这是一个超年龄发育的高挑女子,韩瀛素坐下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又低头摆弄自己的手镯。
张二丫的同桌是那位在诗考核时想要讨好韩瀛素的吏官女,许是知道张二丫和韩瀛素的关系,吏官女对于张二丫表达了最大的善意,没等张二丫盘坐下就帮着摆弄文房用具。
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兴致,韩瀛素坐下后没多久就闭上了双眸,她需要反思近况:候府内,阿爹韩卫依旧是每天呆在书房,暗中却仍在调查灵位架事件。向姨娘一如既往的低调,让人看不透。张卿若和张卿雅倒是不用提。唯有黄姨娘母女,恐怕过不了多久又要弄出点幺蛾子出来。
岳珊此时心里止不住的埋怨,都怪那不靠谱的表哥,让他选个马都能出问题,害的她骑考核没发挥好,如今要和这种一来学院就睡觉的人同桌。
越想越气,岳珊伸手推了推沉思的韩瀛素:“你能不能别一来就睡觉,一大早的真晦气。”说着手在韩瀛素面前扇了扇。
看着自己面前扇动的手,韩瀛素淡漠的就是致命一击:“你是在把自己的腋臭味往我这里扇吗?”不等岳珊招架又是一发入魂暴击:“果然那难耐的恶臭味连你自己也受不了吧,真是个伤敌于无形的好招数啊。”
“真是粗鄙不堪,本小姐用的可是上等的胭脂水粉,何来腋臭。”虽然对于韩瀛素的话很气恼,但岳珊知道,对付这种粗鄙的下贱人种,尊贵的地位和高昂的物件往往是致胜法宝。
“哦,可是真的很臭。”一如既往的淡漠,一如既往的伤人。
附近的学子听到忍不住的“噗呲”笑出声,有好事者还用袖子遮住口鼻,好似真有难以忍耐的恶臭一般。
岳珊此时也不知是羞多一点还是怒多一些,站起来指着韩瀛素就骂:“乡野村妇,言辞粗鄙不堪,我羞于于此人同桌。”
韩瀛素倒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不堪,只言语上的吵架都受不了,竟还蠢到站起来高声喧哗。
岳珊说完话就意思到自己干了蠢事,但现在后悔已经为时晚矣。
涂影眼睛看向岳珊,严厉无情的说道:“这位岳珊同学,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入学后还有为时一个月的考察,你刚才的行为我有理由相信你德行有失,将在考察记录上为你添上一笔,至于考察结束你还能不能继续留下就不好说了。”
岳珊可不想入学一个月就被逐出去,那比没有考上还要丢人,却又拉不下脸当面求情,眼珠子一转,决定把脏水往韩瀛素身上泼:“夫子错怪我了,是这位同学嫉妒我有上等的胭脂水粉,诬蔑我身上恶臭难闻,旁边的人都听到了的。”
“可有此事?”
开玩笑!看热闹归看热闹,此时开口可是要得罪人的,能考上芍药太学的人自然没有傻子,是以一个个都低头不言。
涂影自然知道她们心里怎么想的,伸手指向一位离她们两个最近的女子,正是那位之前掩住口鼻的女子:“这位同学应该听到了一些吧,你来告诉我。”
“回夫子,却有听闻说她腋臭难耐,但不知事情经过。”说实话的同时两不得罪,是个圆滑的聪明人。
“韩瀛素,你可有话要说?”涂影当然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何况她对韩瀛素的印象很不错。
“回夫子,我有一事想要询问这位岳姑娘。”起身施礼,韩瀛素没有直接对涂影说,而是选择了岳珊这个好对付的选手。
“准。”
再施一礼,韩瀛素转过身对着岳珊又福了福,这才开口说话:“敢问岳姑娘如何得知我嫉妒你的胭脂水粉?”
“也许是因为你家境清贫。”岳珊好歹是个有脑子的,没有直接说你就是下贱的穷人,她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意。
“可还有其他的原因推据?”韩瀛素开始放饵了。
“并没有。”岳珊选择直接了当的回答,这样能让人觉得自信,并信服她的话。
“好,岳小姐仅仅因为觉得我家境不美,就认为我嫉妒她,小人之心这是其一。我家境算不上富庶,但身为定军候的女儿也绝谈不上贫苦,以貌取人这是其二。说我一个候府出身的人羡慕她的胭脂水粉,矫造诬蔑这是其三。夫子明察。”自己可以列出岳珊的问题让大家知道,但却没资格直接给她定罪名下处罚,这一点韩瀛素分的很清楚。
“岳珊,可还有话说?”
“夫子,我说错了,是她先睡觉影响到我的,她没有嫉妒我的胭脂。”岳珊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连忙开口说道。
“噫~”但凡带点脑子的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何况都是才女。
张二丫更是直接揭穿:“言语反复让人如何信服?况且,睡觉都能影响到你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结果已经简单明了了,岳珊被当场解除收录资格赶出学院,排名在她后面的人全都向前挪动一个位置,袖口遮住口鼻的圆滑女子改坐在韩瀛素的同桌位置。
赶走一位刻薄尖酸的岳珊,甲班好像突然友善了起来,已经到场的学子们纷纷相互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