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月城，坐落在无限地带一座空岛上的钢铁机械风格的城市。
伊奥娜从自室直接传送到约定的坐标附近。进了酒吧，人群中她一眼就认出了杨澈使用的假想体。倒不是因为太过有特色，而是她假想体的面貌和现实里的模样十分相像。打比方说就像是略有差别的亲生姐妹。
“根本就是用了我的脸吗！”
伊奥娜坐到她面前，义正言辞地指责道：“你这是侵犯肖像权。”
“来了啊。要喝点什么吗？虽说招牌上写着酒吧，但实际也有卖奶茶甜品之类的。”
“不要给我打岔！啊，我要一杯血茶玛奇朵去冰七分甜加珍珠加量。还有熔岩浆果慕斯来一个。”
后台动作非常快，下单后不过二十秒，就有服务生将大红大红的蛋糕和奶茶送了上来。
杨澈用吸管搅拌着自己那杯彩虹色的冰饮，笑眯眯地说：“这边可以尝到很多在现实里吃不到的东西，而且假想体的味觉模拟也很完美，很不错吧？”
“一般般，只有名字有点意思。”伊奥娜大口地把慕斯蛋糕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说：“而且不管在这边吃再多。现实里也没法填饱肚子。”
“这个嘛，用营养液应付一下就行啦。而且，换个角度想下。这样不就可以随便怎么吃都不会撑着了。”
“不巧，我就算在线下也是吃不饱的体质。”
“就算你的胃口没底，也要为我的钱包考虑下啊。”
伊奥娜看了下价目表，饮料和点心的价格都是用线上点数计量的，但数值却和现实里没太多出入。换算下来消费几乎相当于低了一百倍。
“不会把线下点都整倒闭吗？”
如果既能在无限地带满足精神上的口腹之欲，又不用担心营养的问题。现实里的餐饮业还有什么竞争力吗？
“这你就不懂了。”杨澈摇摇指头说：“的确，在无限地带里可以很简单就吃到现实里异常珍贵的美味。但现在可是追求‘真实感’的年代，光是这种轻易就能获得的虚拟体验可没法让人满足。”
“你们现代人真会玩。”
伊奥娜对这个生产力明显过剩的新世界不多做评论。比起当代地球人的精神追求，她更关注别的。
“所以除了吃吃喝喝，这边还有什么好玩的？姑且...这应该能说是个网游吧。”
“嗯...无限地带原本存在的意义是为一般人提供一个能够体验源力使用的环境。假想体即便‘死亡’也能够复活，场景毁坏了马上就能修复。所以在这里不管进行怎样胡来的战斗和破坏都没有关系，用来进行修行锻炼也合适。”
“没有否定网游啊...”
“为什么要否定，反正大部分人也确实是把无限潜行当做网络游戏来玩的。毕竟这边有着‘点下指令就能释放技能’的方便设定，反过来在现实里要使用源力又得烧钱。还会刻意修行的只有少数。”
“不思进取。”
“没办法。要是没有这种设定，弄成跟真实奇幻世界一样不平衡的粪游又有谁玩。反正会下苦心修行的不管在那个世界都只有少部分人。现在这种设定至少一般人还有游戏体验。只要用够肝够氪，谁都能在无限地带体验下圣阶强者的感觉。”
“有道理。”
伊奥娜点头。或许在她这个神域者看来，所谓圣阶也不过是和芸芸众生无异的凡类。但对寻常人而言，那是穷尽一世也难望及项背的领域。要是有机会能够亲身体验，谁还会去抱怨些别的。
而且...伊奥娜怀疑自己也许只是想多了。但如果利用这种系统，或许可以快速地培养出大量圣阶战力。设计这个无限地带的人，未必只是单纯想做一个给大众提供娱乐的虚拟世界。
“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管理者们有计划用这个系统做什么也不可能会是来针对她的。况且...区区圣阶，不管来多少都没法对她造成威胁。
杨澈哭笑道：“得。就知道你会不关心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想。”
伊奥娜明知她是误会了前句话的意思，不过也懒得去纠正。直接顺着说：“关心什么，又不归我管。你要是现在诚心皈依我门下，说不定还可以考虑考虑给你分点神恩。”
“好啊，我信了。有什么教义戒律吗？”
“管吃管住，一天三顿带甜点。啊，不过神恩得先欠着，现在信仰力有点不足。”
“算了，您还是先考虑下怎么把罚款金补上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了，问你个事。”
伊奥娜一拍脑袋，拿出之前做出来的技能书说：“这玩意能卖多少？”
虽然交易行里同类竞品都是白菜价。但伊奥娜心想自己手里这本怎么说也是皇圣真传，独一无二，怎么也不能跟一般的白菜相提并论。还是拿来给懂行的鉴一鉴先。
杨澈眼一扫随口说道：“三品独创技能真传书，基础回收价一本两万点，买断十万点。”
“还行啊。买断是什么意思？”
杨澈解释说：“真传书是只有完全习得技能的人才能印的。然后抄写真传书可以造出手抄书。用手抄书没法把技能练满，而且手抄再抄有高几率失败毁书。所以一般都是真传书比较贵。买断就是你签协议约定把这本真传书卖给人以后，自己不再做新的真传书。也就是把转卖的潜在利润全部转让给对方。”
“那买断不是血亏？我随便加印下不就五本了。”
“物以稀为贵。人又不是傻子。你卖五本只能卖给不同人，到时候一传五，五传二十五...过两天就真白菜价了。一般还是直接买断了方便。”
伊奥娜狐疑得说：“你丫不会是奸商请来的托吧，连你亲姐也坑？”
“我诓你干嘛。反正卖的钱还不是得给我还债。况且...你这本估计也没人要。名字太二了。”
“你才二呢！”
伊奥娜不满地抗议了下。但也没多追究，毕竟区区凡人要理解神的品味还是太难了。
“那你给我编点好卖的招式名，我多搓几本。赚个一票。”
伊奥娜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一本赚十万点，也就是一千元。随便编上百十个法术技能赚个十几二十万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个恐怕也不行...”
“干嘛不行？”
“有限制的啊。真传书又不是随便你相传就传的。第一次体验系统免费。后面每次传都要消耗特定的材料，并且消耗量逐次递增。每月末才重置。”
“我怀疑这个规则是在故意针对我。”
“嘛嘛，要是没有这个限制。技能书价格早崩盘了，现在至少还能卖点小钱。”
“算了，小钱也是钱。三品十万的话，我创两个一品出来走高端路线总能多赚一点吧？”
“不用急。要在无限地带赚取点数的话，比这更方便的办法多了去了。”
“比如说？”
杨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凑过来小声讲道：“听说过地下竞技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