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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校队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2008年4月米丘】

中饭时间。食堂。外星猪一边往嘴里塞米饭,一边气鼓鼓的说,“那个新来的交换生真的是太嚣张了,加入足球队?他以为足球队是他家的吗?他有什么实力,看起来一副文文弱弱一推就倒的模样,怎么在球场上拼?”

赵耀扒拉着餐盘中的番茄炒蛋,问偏爱,“你跟着他干什么?”

“是老班啊,早上莫名其妙的下任务,说务必把他拉入爱心社。”偏爱边说边把餐盘中的肥肉挑到赵耀盘中。“老班的定位非常准确嘛,像他这种有钱人就应该去看看世人的贫苦,然后掏出他随意挥霍的票票,去救助弱者。踢什么足球啊,你说是吧,队长!”外星猪不仅对自己的见解点头称赞,还试图寻求赵耀的支持。

偏爱挑完肥肉,拿着筷子顶着下巴,看着赵耀,“真的没有可能让他加入足球队吗?”

外星猪听到就嚷嚷,“我说,班长,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校队是随便就能进的吗?我们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连国家队都要来我们这选拔。他?算了吧!”

“校队的选拔是很严格也很规范的,而且现在队里的人多是高考体育特长生,没有业余团队。再说,国家队的选拔马上就要开始,还有接二连三的重要比赛,校队可不是进来玩玩的。”

“可是……”

“饭凉了,快吃吧!”

偏爱的话被赵耀打断,她想说的是江林川的眼神那么坚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让他加入爱心社比较靠谱。

“就知道你们在食堂吃猪食,还好我及时赶来,”听听一脸得意的把一个大袋子放到桌上,从里面往外一一掏出饭盒,打开盖子,“阿姨今天烧了东坡肉,还有糖醋排骨、青豆虾仁玉米……”

外星猪口水都流下来了,急不可耐的伸出筷子,嬉皮笑脸的说,“我的胃最喜欢你家阿姨的手艺了。”

“切!你的胃什么不喜欢,赵耀,偏爱,你们快吃啊,多吃点。对了,赵耀,你们现在训练加大强度了,还适应吗?”听听说着把装东坡肉的饭盒往赵耀跟前挪了挪。

“他呀,从来都不知道累的,一心一意爱着足球。”偏爱吃醋的念叨。

“哎,我最爱的是你,好吧!不然怎么会跟你念一间大学。”赵耀吐一下舌头,不服气的辩驳。

“你来念大学,还不是因为阿姨以死相逼。你明明是要去俱乐部踢球的,要不是学校有专业的校队可以比赛,你怎么舍得来。”偏爱丝毫不相让。

“真是羡慕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听听眼底突然略过一丝难过,但很快笑颜如花,“快吃了啦,美味不等人的。喂!外星猪,都被你一个人吃完啦……”

下午没课,偏爱去学校体育部办公室找负责管理校队的吴主任。吴主任看到偏爱,笑着打趣她,“赵耀在球场呢,你走错了吧。”

偏爱开门见山,“主任,校队现在还能招新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招不招新,队长不是最清楚吗?”

“赵耀说不招。”

“对呀,是不是不相信他,专门跑来确认?”

“不是,我是说如果有人很想加入校队,很想很想加入,可以有例外吗?”

“你是校啦啦队的队长,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幼稚吗?”

“我只是想可不可以给想加入校队的人一个机会,我们也需要后备力量啊。”

“今年的招新活动早就结束校队没有招新计划,替补队员人数已经饱和。现在我们正全力以赴应战全国高校足球联赛,此外暑假还有国家队选拔赛,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可是,主任……”

“回去吧,联赛通知下了,我已经发到你邮箱,抓紧时间写份啦啦队排练方案给我,我一会儿还要开会!”

偏爱又去找教练,果然还是被拒。碰了一鼻子灰的偏爱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真是的,他们眼里只有踢的好的队员,都不给别人一个机会。”正想着,老班的电话打来,“偏爱啊,你真是太强了。”

“老师,你说什么?”偏爱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就是早上交代你的任务啊,”老班的语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你果然不负所托,江林川给爱心社捐了一万块钱。对了,他还说要以他母亲的名义赞助校足球队,校队裸奔了这么多年,总算名花有主了。哈哈哈!”

什么跟什么,这又是哪一出啊?

宝莱集团要赞助校队的这个消息首先在学校论坛上炸开,主要有三种观点。一是欢呼学校终于不用再给校队花大钱了,强烈建议学生补助可以考虑涨涨,感觉以后吃饭都可以加鸡腿了;第二种是深扒赞助商背景,竟然有图有真相的放出江林川在美国踢球的辉煌历史,什么颜值逆天、球技超凡、为人和善、乐善好施之类的帖子泛滥成灾;第三种是强力要求江林川加入校队,帖子头头是道的分析他加入给校队带来的种种好处,条理分明,重点突出,感觉他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同学们各个奔走相告,食堂、水房、操场、教室、礼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林川的传说,他来学校不到一个礼拜,就已经家喻户晓,名满天下。

就这样,毫无意外的,在校方举办完专门的签约挂牌仪式后,江同学以自己母亲的名字“羡欣”冠名校队,一签就是十年的合同,顺理成章的带资进队了。体育部的领导在看过他的训练后,对他赞赏有加,直呼他是不可多得的足球奇才,更是破天荒的把他放在联赛首发阵营,和赵耀形成双前锋阵营。

虽然江林川的加入让之前众口一词拒绝他的赵耀、外星猪纷纷打脸。但男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加上林川有球技加持,队员对于他也没有过多为难。训练场上,赵耀和林川两强相遇,火花四溅。外星猪对江林川纵然有一万个看不顺眼,但是对他的球技并不否认。也许这个世上,真的就有像江林川这样家世好、智商高、外貌佳且运动细胞满格的男生,又有像听听这样家教良好、长相甜美又单纯善良的女孩,每每看到听听来球场看球,都会觉得他们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自己即便踢的再认真,她的眼里也只能有他吧。球场外,江林川全球粉丝后援会也是异常活跃,每次的加油助威声最是响亮,气势全然盖过了偏爱带领的啦啦队。

傍晚,林川公寓。林川洗完澡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一把接过阿佐丢过来可乐,“阿佐,你找来的那些群演可以撤了!”每天被骚扰真是够了。

“那些人不是我找的,”阿佐一脸无辜,继而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主要是拜少爷您的魅力所赐。”

“还不是你找的水军害的。”

“又没有瞎说,都是事实啊!”

“不管怎样,从明天起,我不想再看到她们!”

“好了,言归正传,”阿佐突然严肃起来,“我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我这边进展也很顺利。”

“对了,你知道你对门为了让你进球队去求过校队领导吗?”阿佐边说边努嘴指着大门。

林川听到有点吃惊,很快转移话题,“什么'对门',她有名字的。”

“我知道啊,叫偏爱嘛。不是你不让提吗?我什么都没做,她自己要往你这个火坑里跳。”

“你想太多了吧!”

“走着瞧!”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拜了,我滚去睡觉了!”

没过多久,学校就下发通知,为了保证球队训练质量,严令禁止除校啦啦队以外的其他粉丝团队在球场围观,大声喧哗影响队员。总算清净了,阿佐办事真是有效率。不过偏爱就遭殃了,遭到无数怀春少女的围追堵截,哭着喊着要加入校啦啦队,最后还是多亏听听出马,才给摆平。

早上偏爱出门,林川恰巧也这时出门。她冲他礼貌的笑笑,“谢谢你!”

林川耸下肩无奈的说,“你是感谢我吃了你做的面还是感谢我听你说的那些话?”

“谢谢你捐给爱心社的善款。”

“不要谢我,我只是不想再听你巴拉巴拉像机关枪一样讲话。”

偏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真的谢谢你!”

“你不是也有帮助过我吗?”

偏爱愣一下,林川接着说,“笔记不错,条理分明。”

“都是老师讲课的内容,我只是整理一下,有用就行!”

“还有,加入球队的事,谢谢!”

“其实也没帮到什么。”

“也不是啊!至少,我们两清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临近期中,好多课程都需要提交小组作业。刚入校的时候,偏爱、赵耀、听听和外星猪就形成联盟,无论是校内小组课设还是校外调研,四个人都像连体婴儿,场地调研两个男生承包,画图等技术活靠偏爱,而貌美如花的听听自然是门面担当,课题汇报、上台演讲怎能少了她。四个人所向披靡,其他人只能望洋兴叹。不过,身为组长的偏爱后来把江林川也拉入自己小组,外星猪吐槽肯定是因为听听的再三撒娇卖萌耍无赖,听听说这才是姐妹情深,怎样。

可是,一个组三个球员训练,哪有时间做课设。你问听听呢,她所在的大学生艺术团正在排练芭蕾,五月底人家可是要代表学校去意大利比赛的,况且学校已经准许她们先比赛,课程什么的先放一边。偏爱忙的四脚朝天,要赶课程设计和小组作业,还要参加联赛筹备动员会做好协调衔接工作,更重要是做好赵耀训练的后勤保障,累到虚脱。

周五下午,偏爱一个人在专业教室赶设计图,手机响起,是赵耀,“家里有事,我妈让我赶回去。”

“出什么了事?”偏爱听到焦急的追问。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阿姨是不会叫他回去的,她知道自己儿子训练日程很紧张。

“没有,是因为厂里新接了一个大单,妈妈让我回去商量一下。”赵耀的母亲经营着一家小型服装厂,儿子是他的靠山,遇到大事总是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力量。

“那我也回去。”偏爱早已把自己看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一个人就够了,你还要留下来画图呢,我们的小组作业就靠你了。”服装厂坐落在米丘的郊区,离学校有二十多公里,一来一回的时间都够偏爱画一张图了。

“哦,那你路上小心!”虽然不高兴,但偏爱还是同意了赵耀的决定。

凌晨两点半,林川被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吵醒,拿起一看,居然是阿佐。林川的内心是崩溃的,早就应该留心不要让他接近自己的手机,真是失策,这大半夜的又是抽的什么风。

“大少爷,睡了吗?”电话那头的阿佐声音很是有精神嘛。

“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林川已经有些火,白天训练累到散架,半夜还要被骚扰。

“哎,我正在你们学校跑步呢,你猜我看到谁了!”

“你看到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们班的班长,偏爱啊,她一个人在专教睡着了。一看就是熬夜赶作业,我说你要不要过来把她带回去啊,你不是住她对面嘛。”

林川听到冷冷的说,“她有男朋友,你通知错人了。”

“哦,这样啊,”阿佐故意拉长声调,“可是怎么办好呢,不巧她男朋友已经被我支回家去了,这大半夜的也没有车啊。算了,就让她在教室睡吧,反正大不了就是喂喂蚊子嘛。”

“你给披件衣服。”

“少爷,你哪次见我出来跑步另带衣服的?啊,好困啊,我要回去觉觉了。”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手收了线。

“喂,阿佐……”手机那头已经是忙音。

林川再无睡意,今天见过偏爱,她穿的很单薄。专教那个破条件,哎,真是不叫人省心。立马穿衣,出门前又在自己的衣柜里拿了一件厚外套。

果然如阿佐所说,专教的灯亮着。学规划的苦逼孩子偏爱趴在绘图板上,睡的正香,她的身上披着一件男士运动外套,林川认识那件衣服,是阿佐的。

他走近她,半蹲下来,第一次离她那么近,看到她弯弯的睡眸,长长的睫毛,翕动的鼻翼,以及微微翘起的嘴角,一定是做了美梦,虽然不忍心但还是要叫醒她。轻轻摇摇她的肩膀,“偏爱,醒醒,回去了!”

“啊?”偏爱抬起身,睡眼朦胧的看着林川,笑着呓语着,“你来了!”然后整个人沉沉的倒入他的怀里,双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继而环住林川的脖子,头贴在他胸口,安心的呼呼大睡去。

林川伸出双臂接住偏爱的瞬间,整个人因为受力的作用向后仰,一屁股坐到地上,但是他稳稳的抱住偏爱,没有惊醒她。他的胸口感受到偏爱胸前的那团柔软伴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和踏实,这一刻他忽然莫名地好想让时间停住。

林川一边气喘吁吁背着偏爱往家走,一边在心里骂着,“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重,平时看着也没多少肉啊。哎!”必须要找阿佐血债血偿。此刻的偏爱,像个小猫一样趴在他肩侧,半长不短的秀发有意无意的蹭到他的脖颈,轻轻的,痒痒的,却恰到好处的舒服。

电梯门打开,在林川骂过阿佐一百零八万遍后,终于全身虚脱的把偏爱带了回来,接下来帮她打开门,把人扔床上,自己就算功德圆满了。试着腾出一只手,想从偏爱包里找下钥匙。咦?包呢?这才发现,他只是把人打包回来,她的东西还在教室呢。我天,林川再次陷入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打死他都不可能回去帮她找钥匙,又不能把她放在门口。哎,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之前怎么厚颜无耻的借住偏爱家,如今就怎么跪着收留她。算了,带回自己家吧。

林川的公寓比偏爱的至少大了两倍,却只有一张宽1.5m的床,剩余的大空间被他装修成一个迷你足球场。他环顾一下四周,把偏爱放到沙发上,给她盖了一条薄毯子,就睡这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回到自己房间,打个哈欠,倒头就睡。突然“嘭”一声闷响,林川惊的一下爬起来,什么声音?出来一看,只见偏爱四肢凌乱的趴在地板上,不过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林川攥了下拳头,伸出双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真是服了你了。走过去,半跪着从地上抱起偏爱,回到房间,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这一次!”然后自己去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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