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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宠溺红颜风月吟

如果感情是选择题,那么感情便不再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情感,而是分了种类的货物。

两个人若顽童般打打闹闹地吃完饭后,老管家带领所有奴仆来拜见少夫人时,猫儿正穿着银钩的大衣袍,蹲在椅子上扯着银钩的头发玩得高兴呢。而银钩则靠在椅子一侧,拿着针线给猫儿缝补着一不小心挣开的女装。

这一场景,何止是诡异?

不过,想起少夫人的……行径,这也并无出奇。

只是……这少夫人已经出嫁,怎么还梳着男子发髻?还……穿着男子衣服?难道昨天是自己眼花?或者……从楚府嫁过来的,就是……男子?

这一吓可不小,老管家的心里翻江倒海起漫天悔意,叫他怎么去见地下的老将军?老管家无言地拖动着两条灌铅大腿,泪眼婆娑地摇晃回了自己的屋子,开始闭门思过,细寻端由。可是这一细想不要紧,竟然悲喜交加出一身冷汗!好像……少爷和少夫人没有……拜堂!

老管家在屋子里七上八下地闹心,已经没有了主意。

猫儿在喜房里闲不住,若非睡觉,她一定东窜西捣动,一会儿玩着银钩的头发,一会儿研究银钩的腰带。银钩则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半眯着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任猫儿上下其手。

别看猫儿时常淘气,但却有手绝活,无论怎样普通的蔬菜拿在猫儿手里,那都能变成美味佳肴。

银钩任着猫儿性子摆弄自己的身体,也每天变着法儿地让猫儿做些美味出来共食,亦从来不吝啬对猫儿的赞美。二人新婚这两天以来,相处颇为和谐,虽说也有因一言不和大动干戈时,例如猫儿抽菜刀,银钩掐猫脸,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第三天,本是回门的日子,猫儿虽然不晓得,但却有些待不住了,眼巴巴望着银钩,想走吧,又怕银钩闹起别扭来,当真不理自己了。

银钩瞧着猫儿在屋子里乱窜,终于伸个懒腰站起来,牵住猫儿的小手,将她按坐到梳妆台前,拿来颜料,在猫儿的左眼尾勾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宝石蓝蝴蝶。看得猫儿直咂舌,好巧的手!

银钩提笔,又在自己的右眼角勾画了一只橘色蝴蝶,搭配有宝石蓝的花点。

两个人的脑袋往镜子中间一挤,竟是如何的绝世惊艳!

银钩将一袭橘色衣裙穿在猫儿身上,又亲手替她梳了个简约调皮的发式,配在猫儿充满灵秀的小脸蛋上,这不知愁滋味的精灵令人怦然心动。

猫儿冲着镜子扭了扭小腰,望着镜子中那个全然陌生的自己,只觉得呼吸也是一紧,抬起头,问银钩:“这是我吗?”

银钩桃花眼一眯,揽住猫儿的小蛮腰:“猫娃娘子,你要说,相公,这是我吗?”

猫儿摇头:“不对,不对。”

银钩明知故问:“怎么不对?”

猫儿道:“我是代嫁的,若你不是银钩,我早就劈你走人了。所以,你不是我相公啊。”

银钩手指温情地流连在猫儿渐渐出落的曲线上,笑得那叫个勾魂夺魄,软声分析道:“猫娃娘子,你想,你即便是代嫁的,也是嫁给了我,不是吗?而且,我是银钩,就是银钩,你下不去手砍了我,就只能做我的娘子。若你失言,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猫儿一愣,大声道:“怎么会这样?我……我……”

银钩一手指搭落在猫儿的柔唇上,继续哄骗道:“嘘……少安毋躁。猫娃娘子,你听过这句话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一起同床已经多少晚了?若细细算来,你我之间,若不恩爱上百十来年,是不对的。”

猫儿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发蒙,却一把揪起银钩的衣衫,大吼道:“反正,我不做你娘子!三娘说了,没有脱光衣服,没有痛,我们就不是夫妻!”

银钩任猫儿扯着,眼波一转,竟退了一步,说:“三娘说得对。”

猫儿狐疑地望着银钩,犹如猫儿般试探洞穴深浅般可爱。

银钩掐了掐猫儿的小脸,却是眉峰一低,眼透凄凉地望向窗外,无限哀怨道:“我们现在确实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但你也知道,我的名声不好,如果你现在对人家说你不是我娘子,我……”

银钩话音一停,猫儿忙问:“你怎样?”

银钩眼里浸满荒凉无助,他耸了一下肩膀,倚靠在窗框上,犹如雨打莲花般楚楚可怜:“我想,我此生若想再娶,怕是……无望。只此一生,怕是要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孤独终老了。”极其动人地哀叹一声,银钩转而望向猫儿,轻柔地抓住猫儿的小手,撑起笑脸,“猫儿,你且不用顾及我,虽然我对你是真好,却也不想因为我,误了你终身。你且告诉他人,就说是你休了我吧。他日,你若嫁人,我……亲手为你缝制……嫁衣……”

猫儿的身子僵硬在晨曦中,半晌,终是大方地道:“放心,在你没有找到心爱之人以前,我当你娘子!”

银钩感动地将猫儿抱入怀里,唇角悄然弯起,将眼睛笑眯成一条狐狸式的缝隙。为了这个小东西,他真是煞费苦心啊。

猫儿拍着银钩,安慰道:“其实,像你这么美的人,一定会找到好人家的。我看,阁里的好多姑娘都挺喜欢你,哦,对了,那个老鸨也瞧着你流口水呢。”

银钩缓缓闭上眼睛,忍受着内伤,磨牙应道:“我慢慢看,等有喜欢的女子出现,就放你走。”

猫儿点头:“别太挑剔了,我瞧着浮华阁里做饭的大娘就很好。”

银钩咬牙:“她……三十有五了吧?”

猫儿挠头讪笑:“呵呵……呵呵……是吗,我瞧着挺好看的。”

银钩支起身子,直视猫儿,眼波动荡道:“猫儿,你知道曲陌有很多人喜欢的,可我……唉……你明白一个人不受人喜欢的孤单与自卑吗?你明白一个人走到外面听不到一句好话全是嘲讽的悲哀与落寞吗?猫儿,你是个好人,我不求你喜欢我,但求你帮帮我,尽量装作很喜欢我的样子,把它养成一种习惯,可以吗?”

猫儿受了蛊惑:“好,我一定努力喜欢你。”

银钩感动地轻啄猫儿的小嘴:“猫娃娘子,你真好。”

猫儿推着银钩:“你做什么又啃我?”

银钩睨着猫儿,不语。

猫儿恍然大悟,红着脸,支吾道:“那个……那个……相……相……相公……你你……你做什么啃我?”

银钩以孺子可教的目光笑望着猫儿,伸手捏了捏猫儿红润的脸蛋,又在脸颊上香了一口,赞道:“真乖。”

猫儿咬牙,攥紧拳头:“我不是小娃!不许这么说!”

银钩哈哈大笑,改口道:“真可爱。”

猫儿举起拳头就砸去,两个人追追闹闹地出了将军府邸,坐上马车,往楚府赶去。

快到楚府门口时,银钩捏着猫儿的脸蛋,左右瞧着,啧啧道:“只差一点儿红颜。”

猫儿不服气:“已经很美了!”

银钩失笑,这个宝贝仍旧是直白得可爱,俯身亲去,在唇舌间恣意爱怜。

猫儿被困在银钩怀里,呜呜地挣扎着,直到快因缺氧而闷死的前一刻,银钩才放开她,下了马车。

银钩本欲伸手将猫儿抱下马车,却不想猫儿一个高蹿出,自己跳下马车,被裙子一绊,险些摔个狗啃泥。若不是银钩眼疾手快抱住猫儿,此刻这张小脸又得变成小乞丐样。

银钩揽住猫儿的小蛮腰,猫儿不自然地扭了扭。银钩低头耳语道:“回门时两人必须亲昵一些,不然要被人笑话。”

猫儿谨慎地点点头,小手立刻揽在了银钩腰上,亲昵得不得了。

银钩偷笑,这还真是异常亲昵,不晓得等会儿楚家人看见了,会作怎样的感想?

他今天来,就是想羞辱楚家一番。虽然他们将猫儿嫁给了自己,但若不是自己,而是嫁给了他人,此刻这单纯的猫儿不知道被骗去哪里抓耗子呢。当然,前提是遇见像自己这样善于谋略的主儿。

两个人互相拥着进了楚家大门,看傻了一干下人,这……这一对儿神仙眷侣是谁啊?

男子一身宝石蓝色衣袍,一根银色丝带微束在腰间。看似极其简单,若细瞧,这才看出,那银色带子并非普通银带,而是由一条条极其细腻的银丝编制而成。虽然银子不是顶贵,但那精致的手工,怕是就连皇宫贡品也未必有过。

男子右眼角有一只橘色的蝴蝶,微眯着的桃花眼万般风情,只需一眼,便扫得人心跳加快,难以自持。

女子一身橘色衣裙,钩着浅金色的娇俏花朵,阳光一晃,便呈现片片光晕,犹如一轮骄阳般耀眼。头戴两只用兔毛做的珠花,每朵软毛珠花中间皆点缀了两颗硕大的珍珠。珠光温婉,犹如流转了一层迷雾,十分罕见,足见价值连城。左眼角亦勾勒了一只宝石蓝蝴蝶,栩栩如生。

那女子面染醉人的红晕,犹如甘芳的女儿红,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醇香。眼波流动着异样风情。一点儿樱红的小嘴布满水光,晶莹剔透得犹如熟透的樱桃,呼吸间,诱人品尝。

这二人……是谁?

听闻新人回门,赶过来的三娘和楚汐儿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难以形容的人间绝色。

清风徐徐,银钩发丝飞舞,勾魂的妖媚令人呼吸一紧。他爱恋地抬起手,将猫儿调皮的发丝扶到耳后,眼中深情款款。

猫儿看见三娘他们,忙摆了摆手:“三娘、汐儿、小锄头,呵呵……我来看你们了。”

众人皆愣,这……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竟然是……猫儿?!

楚大人望着猫儿,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直到小妾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这才反应过来,有丝慌乱地请银钩和猫儿一同进了大厅。

猫儿扯着三娘不放,硬是也给拖了进来。

大家落座后,猫儿见三娘一直站立在楚汐儿身后,心中有些不快,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说:“三娘,坐啊。”

三娘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银钩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道:“坐吧,不然我家娘子可是要闹人的。”

三娘听得出银钩对猫儿的宠溺,这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悄悄放下,却因猫儿让自己落座而有些为难地偷瞄着楚大人。

楚大人也是官场上的厉害角色,见银钩并非如传说般不堪,却如深井般令人捉摸不透,当即起了心思,示意三娘坐下,出口道:“三娘,你既然与……小女熟识,就坐下吧。”楚大人本想唤猫儿名字,却给忘了。

三娘小心翼翼地坐下,冲猫儿笑了笑。

猫儿眨了下圆滚滚的眼睛,问:“三娘可好?”

三娘含泪点头:“好,好……猫儿可好?”

银钩将身子转个方向,倚靠向猫儿,暧昧地道:“娘子怎么会不好?有我疼着,不会被人卖了便是。”

三娘一愣,本就心虚,红了脸,有些接不上话。

楚大人听出了弦外之音,只觉得脸上挂不住,出声道:“贤婿啊,你今日能得如此娇妻,也实属缘分,要懂得珍惜。”

银钩挑眉一笑:“珍惜是必然,可……楚大人唤本人贤婿怕是有些不妥。”

楚大人皱眉:“有何不妥?”

银钩放荡不羁地一挑眉峰,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楚大人可晓得娘子名讳?”

楚大人愣了。

银钩咄咄逼人,接着问道:“楚大人可知道娘子年岁?”

楚大人呆了。

银钩目光一冷,道:“今日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从何处拐来这个未成人少女,竟送至我府邸,实属私贩幼童!”

楚大人好几年不曾冒汗的脑袋瞬间如泉涌,竟被银钩质问得脸色刷白,无力回击。

众人都被银钩凌厉的架势骇到,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汗水呼呼外冒。

猫儿也被银钩一席话弄傻,好不容易缓过味儿来,却见银钩忽地一笑,轻巧地道:“不过,这礼还是要谢的。”

众人吁了一口气,纷纷赔笑。

银钩手一抬,门外等候的将军府小厮们纷纷将一箱接一箱的金银珠宝抬了进来,打开盖子,满满一大厅,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就连长年在官场上打滚的楚大人,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啊!这……这……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宝藏啊?

人们不自觉地站起,往那箱箱珠宝处摸去,贪婪的眼神,就算此刻让他们为了这些财富相互搏杀,想也没有人可以拒绝。

就在那些人的手指触碰到罕世珠宝时,将军府的小厮却在银钩示意下将箱子咣的一声关上。原本璀璨异常的大厅瞬间失去色彩,让人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众人将满是期待的眼睛扫向银钩。银钩则拉起猫儿的手,把玩在手指间,道:“这些呢,是给我娘子娘家的谢礼……”众人呼吸一紧,眼睛瞪成了元宝状,嘴巴咧成不可思议的大弧度。

银钩拉着猫儿站起身,踱步到楚大人面前,真诚地道:“请问楚大人,可知道银钩的岳父岳母何在?”

楚大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脸愈发难看。

楚大人家的妾室就没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疯了般冲向箱箱珠宝,得了失心疯般大叫着:“这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楚大人眼中有丝狠绝,亦起了独占之心。

银钩勾起唇角,不屑地道:“楚大人,您是想下毒留下我们,还是打算动手抢劫呢?”

楚大人将双手隐向身后,紧紧攥住,面上恢复了两分自然,强笑道:“银公子说笑了,我与北斗将军算得上是旧交好友,怎么会打起英家的主意?若说起这往日情分,你叫我一声伯父不为过。来来,我们坐下叙旧。”

银钩假装不懂地询问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楚大人眼皮隐约抽搐,却还能将笑脸维持住,真得说是官场中历练出来的高手。楚大人轻咳一声道:“三娘与尊夫人都是旧识,定然有些贴己话要说。”

银钩望向猫儿,猫儿咧嘴一笑:“没事儿,我改天再来。”

楚大人差点吐血,扫了一眼那些他做梦都不曾看见过的大量金银珠宝,偷偷咽下口水,正好瞧见楚汐儿望向自己,当即心里有了计较,感慨道:“尊夫人自从嫁出,小女汐儿是茶不思,睡不香,每日以泪洗面,只盼着尊夫人回门时见上一眼,这种手帕之交真是让本官感动。小女汐儿如今正值妙龄,也想寻个不错的人家,可惜,小女心里惦念着尊夫人,不肯另嫁出去。唉……本官虽为朝廷命官,但也是为人父母者,怎么忍心看小女日渐消瘦?”说完用眼角瞄着银钩,见银钩望向楚汐儿的眼底盈满笑意,而楚汐儿更是红了面颊,心中一喜,接着道,“既然她们姐妹情深,本官虽然不舍,但也只盼着儿女幸福。唉……若银公子不嫌弃,就都收了去,让小女和尊夫人做个伴儿。”

一席话,终于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楚大人的妻妾们眼盯着一箱箱的宝贝直点头,就差亲自动手将楚汐儿塞到银钩府上。

楚汐儿身形一颤,悲凉中还有丝细微的……期盼?她恨楚大人将自己当做敛财的工具,却又在那一箱箱珠宝展开时,羡慕猫儿的好命。楚汐儿是穷怕了的,所以总是想为自己找到最好的归属。她对花耗的感情固然是真,但却也是因为花耗如今副将的地位能让她不必再受穷。那些饿着肚子的日子,她永远不想再过。

眼下,楚汐儿见猫儿如此受宠,又有如此多的财富,眼若不红,那是假的。想想,这些金银宝贝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又见那传说中夜宿花街柳巷的放荡之人竟然生得如此好皮相,端是那含笑的眸子望来,就让自己浑身无力,心口跳得厉害。

如果……那人同意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毕竟……她对耗子哥,是动了真情的。只是……耗子哥每次出征,她的心总是紧成一根弦,怕是若一个噩耗传来,自己是要垮掉的。而且,耗子哥对猫儿怕是念念不忘,对自己,却毫无男女情意,自己对他的感情,何时才能得到回应?

楚汐儿的心思千回百转,顷刻间,已经想到了日后生活,却又马上拉回,暗自告诉自己,不可以舍了好不容易即将得到的耗子哥,眼睛却又含羞带怯地望向银钩,与那桃花笑眼一对,忙慌乱地转开,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银钩笑睨着楚汐儿,貌似眼波含情地凝视,实则已经勾起了冷酷唇角。暗道:那女子,还真是有几分歹毒心机。

自从猫儿代嫁给自己,他便派人将楚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调查了个遍,知晓楚汐儿对花耗的心思,也明白花耗对猫娃的情意,因此,不难猜出楚汐儿使计让猫娃代嫁给自己,好断了花耗的念想。如今见到自己,楚汐儿却又做出一副羞涩女儿的娇态,怕是做了两手准备,定是个极其爱财之人,与自己的猫娃还真是没法比。若非要比,还真得隔着云端来往下看。

楚汐儿见银钩一直将眼落在自己身上,心里自然升起一抹得意。那人,果然是个好色之徒。刚新婚燕尔,还没过月去,见到自己便含笑以对,猫儿的命也不是很好嘛。若……那人真收了自己,自己……自己……应是不应呢?

楚汐儿以为自己在犹豫,其实,从她开始犹豫时,就已经在心里背叛了对花耗的感情。

如果感情是选择题,那么感情便不再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情感,而是分了种类的货物。

猫儿见银钩和楚汐儿两人眉来眼去,一方面在心里为银钩找到要相伴一生的娘子高兴,另一方面却隐生怒意,心里泛起丝丝苦涩,吧嗒一下嘴,也不苦啊?这……是什么感觉?猫儿疑惑了。

大家见那两人眼神暧昧,皆以为有戏,偷偷扫着那一箱箱的珠宝,激动得心里开花。

三娘见银钩和楚汐儿的样子,只觉得老脸烧得慌,再瞧瞧懵懂的猫儿,愈发觉得对不起猫儿。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不但占了猫儿的家,口口声声说喜欢花耗,还在这里勾搭起了猫儿的相公,真让她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大家心思各异间,银钩站起身,对信心十足等着答案的楚大人说:“好。”

一个字,众人雀跃了。

银钩揽着猫儿的小蛮腰往外走。楚汐儿急唤了声:“我……”复又低垂下头颅,羞红了粉黛。

银钩勾唇一笑,松开猫儿的小腰,打开箱子,拣出一颗最小的珠子,放到桌子上,示意小厮将所有珠宝抬走。

楚大人傻眼了,忙问:“贤婿,贤婿,这是为何啊?这些聘礼姑且放下,择日即可将小女嫁过去。”

银钩抚着额头,笑道:“楚大人,我有说要娶您‘金贵’的小女了吗?”

楚大人一愣,只蹦出一个怒字:“你!”

银钩一手揽住猫儿的小蛮腰,道:“既然楚大人怕娘子寂寞,我且出了珠子,换个婢女来陪着就好,做什么娶为妾室呢?这不是坐享齐人之福,却是侮辱了我家娘子。”低头,在猫儿耳根呵了一口热气,暧昧地调笑道,“我家娘子可是暴躁脾气,得罪了,是要拿大菜刀砍人的。”

猫儿原本堵了一口气的胸口瞬间畅通无阻,竟还配合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真会砍人。

银钩见猫儿态度认真,心里也是一暖,这个小东西,是有些在乎自己的。

楚汐儿听了银钩所言,只觉得从头到脚被人泼了盆冷水,又狠狠掴了两个大巴掌,好痛!又见猫儿点头表态,只觉得是这两个人合伙来戏弄自己,心中怨恨突然暴涨,眼中的阴戾渐渐成形,纤细的手指抓紧!她不会放过他们!不会让他们好过!不会让他们比自己幸福!她要让猫儿尝试今日自己的耻辱,让他们为得罪自己付出代价!

楚家妻妾一听银钩的嘲弄,当即知道金山飞了,不由得抓狂起来。有两个从勾栏院里出来的小妾当即掐腰讽刺起来:“银公子我们家可不敢高攀,谁不知道银公子夜宿花街柳巷?说好听的是风流,说不好听的,那就不好说了,呵呵……谁知道染没染个什么病啊痛的?”

另一个搭腔道:“姐姐,你可仔细着点,注意了言辞,若被银公子那些帐中贵妇知道了,怕不撕烂了你的嘴?那些个有夫之妇啊,也不晓得是怎么了,竟然就喜欢小白脸这个调调。哼!不过啊,人家银钩公子的本领可大了,不但迷得了贵妇,还迷了不少的老爷呢。啧啧……这男人也许还能当女人用着呢,多有趣……啊……啊!啊!啊!啊!啊!”

但见,猫儿操出大菜刀,精准无比地扫向那喋喋不休的女子的发顶,在几个横扫斜劈间,在女人惊恐的尖叫中,珠花、黑发落下。

银钩体贴地捂上猫儿的耳朵,颇为享受地看着猫儿在那女子头上练习刀功,一双桃花眼里浸满了宠溺的笑意。这个小家伙,仍旧……护着他呢。

等猫儿收拾完这个,另一个开口的女子已经吓昏了过去。猫儿咧嘴一笑,举着大菜刀就靠了过去。

银钩装模作样地道:“可以了吧?”

猫儿瞪眼:“你家抢劫时会放走一个?”

银钩立刻变身为小媳妇样,乖巧地点点头,唤了声:“娘子,小心啊。”

猫儿耸了耸肩,点点头:“放心,我是行家!”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将另一个出言不逊挖苦银钩的女子的头发剃了个干净,最后还用锋利的刀锋在那女子脑袋上刮了刮。

银钩疑惑:“娘子做什么刮她啊?”

猫儿用那昏厥女子的衣服将大菜刀一擦,塞到了后腰上,回头咧嘴一笑:“以前宰猪时习惯了,怕猪毛不干净,就刮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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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只有复仇的念想,才能让我有一点活着的妄念吧。——伍寒薇被亲生姐姐以及友人迫害,从地狱深渊里爬出的她,成了人族最不屑的叛徒,身处尸皇的身边为丧尸效力。昔日的恋人,温和的学长,腼腆的龙族少年,双面的尸皇。早已没了爱的权力的她,在这昏暗无光的末世里,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