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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祭司

他短裙下到底有没有穿其他衣服呢?唔,好直的腿,线条也美,肤色是那种带着点儿金褐的蜂蜜色,在阳光下像绸子一样,极有光泽,真是美啊……

1

“我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我郑重地说。

他说好的,然后今天的课也就算到此结束了。我说这几把乐器我带回去慢慢研究吧,他没有什么异议,于是让人把琴摘下来捧着给我带走。

那几件乐器里有一件类似笛子,不过这支笛子是木刻的。我拿着它反复看了几眼,凑到嘴边去吹了一声,没吹响。继续研究一会儿,再试了一次,这次吹响了。它的声音不像竹笛那样清脆嘹亮,音色有些沉郁,比竹笛显得醇厚而朴实。

埃及的天气真热,不过我出汗不算多。因为自己走不了几步路,出入都有人抬着,出了自己的门就进了神殿的门,当然不会出很多汗。我摸摸身上的滑腻皮肤,想起了前人形容花蕊夫人的“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心里不禁有些自嘲:这位小公主,还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啊。

我还是缺乏真实感,总觉得自己不是这里的人,只是个过客。

亚莉看到我摆弄笛子,饶有兴趣地凑过来跟我讨论。

“不如叫个乐奴来试试?”她说,“她们会的乐器多。”

我说不用。将笛子凑到嘴边,我缓缓地吐气。

轻柔而缠绵的风,吹过脸庞。

是谁在丁香树后低声絮语,那些情话曾被谁放在心上。

渐渐地,我们都在风中成长。

转身的刹那间,遗忘了遗忘,忧伤着忧伤。

风中只留下,那些零落的、馥郁的丁香。

不知道这是什么曲调,不知道它来自何方,是什么人第一个将它高声吟唱。

也许你会永远铭记着,就如尼罗河水日夜流淌。

“公主……”

我放下笛子,转头看亚莉。

她眼圈红红地跪在我的脚边,伸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水滴,“这是什么曲子?真的……很动听。”

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亚莉,你不奇怪为什么我会吹这种乐器吗?”

“啊,公主从小就聪慧过人,我想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您不会的。”

看起来这个亚莉不仅忠心,还是爱西丝公主的狂热崇拜者。不过看来爱西丝应该本来就很聪明。

我踢掉脚上的凉鞋,那是用金银丝和纸草编织的,不仅柔软透气、舒服跟脚,还非常美观,绝不比后世的名牌鞋子差。

“拿水果来吃吧,嗯,果汁也行。”我在神殿连口水也没顾上喝,又吹了一会儿笛子,现在觉得口干舌燥。亚莉的头轻轻触了一下我的脚面,然后退了下去。

头上的发带有些紧,我伸手扯了一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亚莉意外的声音:“曼菲士王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抬起头,果然,戴着金发圈、像个可爱肉球似的曼菲士大踏步跑了进来。

这孩子就不会好好儿走路吗?横冲直撞得像一节脱轨的火车头!

“曼菲士……”我忍不住想要训诫他。

他打断我,“姐姐,刚才的曲子是你吹的吗?”

我看看身边的笛子,再看看他,点头说:“是啊。”

“真好听!”他坦率直白地赞美,然后把木笛拿起来递给我,“再给我吹一首。”这孩子挺有王子派头,直接用的就是命令口气。

我伸个懒腰,“可是我累了呀,刚从神殿回来呢。”

他有点傻眼了,拿着笛子看着我。难道以前的爱西丝没拒绝过他的要求?这孩子一脸明显的不自在和不知所措。

“姐姐……”可怜的小王子,你没受过挫折?没遇到过拒绝?这样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转转眼珠,说:“要是有人帮我捏捏肩膀呢……或许我还能吹一曲。”

他马上振奋起来,“侍女,过来……”

“啊,不要她们揉。”我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你来帮我吧。”

“我?”小王子傻眼了。

“嗯,你自己来,比较有诚意啊。”我往垫子上一趴,“好好捏,把我捏舒服了就给你吹曲子听。”

他讷讷地说:“我不会啊……而且,我是王子,未来的法老啊……”

我转过头,眯着眼看他,“我还是你的亲姐姐呢,帮姐姐揉揉肩膀怎么就不行?小曼菲士聪明得很,捏肩膀嘛,学学就会了。”

“唔,轻点儿轻点儿……”

“唔唔,再使点儿劲啊,你早上没吃饭吗?”

“嗯,这样轻重正好,左边也要……”

我舒服地指挥着未来的法老替我按摩,抬头看到亚莉端着盘子站在门口,一脸呆滞的表情看着我们。

“端来了?给我喝一口。”

小王子脸涨得红红的,额头上冒了一层亮晶晶的汗珠,“可,可以了吗,姐姐?”

我坐起来,接过亚莉端的果汁喝了几口,好舒服啊。

“姐姐……”曼菲士真是个急性子。

“好吧好吧。”便宜他啦。

他把笛子递给我,紧紧靠在我身边坐着。

我直起腰,挺直背。嗯,吹个什么曲子呢?

小曼菲士圆睁大眼看着我,真是可爱啊。

“云想衣裳……花想容……”

他不解,“姐姐你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把笛子横在唇边。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云霞是她的衣裳,花儿是她的面容。春风吹拂栏杆,露珠润泽,花色更浓。那样的美人,如果不见于群玉山头,那么一定只有在瑶台月下,才能够与她相逢。这样的女子,就是人们说的绝代佳人。

笛声宛转犹如少女情衷初吐,不过,我想还是个小胖子的曼菲士王子,肯定无法明白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就像我也不明白今天为什么告诉那个人要和他学习剑术一样。

这孩子只会说:“好听好听!再吹一首吧,姐姐!”

我把笛子扔到他手里,“不吹啦,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

我向亚莉点点头,她非常识趣,马上命人把备好的饭食呈上来。

不出我所料,小曼菲士没有再纠缠,只说:“姐姐明天还要吹给我听。”就开始吃饭了。

他比较爱吃肉,我猜也是,这个孩子风风火火的,而且攻击性很强。

“曼菲士的这把剑很不错啊。”我说。

“是吗?”他笑,“我也这么觉得,是父王让最好的匠人专门给我打造的。”

我笑眯眯地说:“送给姐姐好吗?”

他不解,“姐姐要剑做什么?”

“防身呀。”

他说:“我能保护姐姐呀!”边说边挺起小胸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我也想学学剑术啊,难道你连一把剑也舍不得?”

他马上把剑解下来给我,“姐姐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嗯,好弟弟。”我揉揉他的头发。他的小胖脸红扑扑的,像一朵桃花,真是可爱。

不过他没有问我要向谁学剑术,我也就没有说。

这个宫廷的主人,好像只有我、王子还有未谋面的老爹法老三个人,难道没有王妃、王后吗?

我拐弯抹角地打听,哦,原来王妃早过世了。法老也有很多妾,只是妾不能算正经主子,单独在另外一座宫院里居住。要说宫里地位最高的女性,那就非我莫属了。

生在皇家,悲哀的就是亲情淡漠,而带来的好处,则是我的身份很难会被人识破,就算有人发现什么异样,他敢说吗?!

第二天,祭司派人告诉我,他可以教我剑术。

还有,我打听到了他的名字,他叫伊莫顿,是埃及最年轻的宫廷祭司,才二十二岁。真是空前的年轻,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人打破他的纪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王子曼菲士吃完饭后,还在我这里纠缠了半天,经我连哄带骗他才肯走。

那个叫西奴耶的少年仍然站在外面等他,估计曼菲士来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实在辛苦。而且说起来,他两次来,都在外面站岗,我还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呢。

“下次曼菲士来这里的时候,你也一起进来吧,外面很热。”我对西奴耶说。

他躬下身去,低声说不敢。我也没再劝,不进就不进吧,反正我已经说过了。

2

亚莉问:“公主为什么想要学剑呢?”

我笑。我可给她很多答案,比如说防身自保,或是其他都很正经的答案。

但是我真实的想法呢?原因有很多,防身的原因只是一方面,另外我看着小曼(曼菲士的昵称)和伊莫顿的剑就挺有感觉,有很想拿在手里耍耍的冲动;还有一点很重要,如果见到的不是伊莫顿而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胖祭司,那我还有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和他谈了半天话,而且又要学音乐又要学剑术?

答案是不会。

早上起来,我拿了从小曼那里抢来的剑仔细端详着,这剑实在漂亮,而且也不太重,我用也很合适。

我坐了步辇再次去神殿,这次我比较注意看沿途的景色。宫殿之间有庭院和长廊,种植着绿色的灌木和花树。我认真地记住了自己住的地方,然后把去往神殿的路也看清楚。

前面有一排宫室,进进出出的侍女不少,我有点儿奇怪。亚莉扶着步辇跟着我走,看我的目光凝固在那一处,忙低声为我解释:“公主,听说昨日又有两个女子被安置在那里了。”

“嗯?”那里是法老的后宫?

我眨着眼想多看到些东西,可亚莉并没有让步辇停下来的意思,一点儿也不善解我意。

我想她大概看不起那些女人吧,刚才她说话的时候,口气里能听出一丝不屑来。我现在已经有一点概念,像亚莉这样出身很好在宫里又很有地位的女官,对那种以色侍人、昙花一现般获取风光荣宠的女子,当然是有些不屑的。

神殿隐隐在前,我也就坐正了身,不再说话。

伊莫顿的穿着和昨天完全不同,我险些没认出来。昨天他穿着深色的袍子,今天却换成了雪白的短衫,下面是条短短的紧身裙,一双长腿看得我眼睛都直了——真是秀色可餐啊。应该是应我之请,要教我剑术,所以他才一身短打扮,和我路上见到的侍卫穿着差不多。

我马上开始琢磨,他裙子下面还穿了别的衣服没有?要是他教我飞踢的动作,难道不怕裙下走光?

当然,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随心如意。他只是讲了如何握剑、手臂如何用力,然后用他的剑做了个示范,我把自己带的剑拿出来跟他一起比划。他的动作优美好看,又充满力度,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再教点儿别的吧。”我说。

他微笑,“这一个动作,我当初就练了三个月。公主千万别以为剑术一定要有什么技巧,基本功扎实了才能练习别的动作,不然只是花拳绣腿而已。”

说我花拳绣腿?我看了他一眼,学着他的样子两手握着剑柄,竖着劈了下去,将身前那株不知名的花一下子砍了个正着,花枝飘摇地坠在地上,绿的叶和红的花瓣散落着,看起来有种让人觉得可惜又痛快的零落之感。

伊莫顿有些意外,“公主以前学过剑吗?”

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学过没有,也不知道原来的爱西丝有没有学过,只好含糊地说:“看侍卫们玩过,曼菲士也喜欢舞刀弄剑的。”

“公主真是聪慧过人。”他由衷地说了一句。

同样的话,亚莉说时我没有任何感觉,此刻他说,我却觉得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热,还有些酸甜。

虚荣啊……亚莉夸我也是真心实意的,但是亚莉是女人,伊莫顿……他真的非常迷人。他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峻,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气质,大概是祭司独有的吧?但是他微笑的时候,又有种无法言说的魅力,尤其是他的眼睛,那里面仿佛藏着一个丰富、优美而完整的世界,令人心动而好奇……

“公主的手很稳,力道也用得恰到好处。您的臂力不是太强,所以出剑时借用了腰身的力量,而且剑劈下去的时候,正好是枝杈的地方,削得非常整齐……”他弯下腰去看那株被我劈过的花木,我的目光却一下子落在他的短裙上……

他短裙下到底有没有穿其他衣服呢?唔,好直的腿,线条也美,肤色是那种带着点儿金褐的蜂蜜色,在阳光下像绸子一样,极有光泽,真是美啊……

他直起身,我急忙收回目光,装作一脸正经的样子。

“若公主以前学过,那么教您的人一定是个剑术高手。若您没有学过,那只能说公主真的天生聪颖,是学剑术的奇才。”

真的?

不过我想他说的是真的,他不是那种说好话吹捧人的人。虽然不了解他,可是这一点我却觉得很笃定。

他微笑的时候特别好看,声音如同在念诵诗歌:“那么我们就来学学别的吧。公主的意思呢?”

“现在你是老师啊。”我说,“当然是听你的。”

他点头,“那么我们来练习别的吧。看起来公主的基本功是完全没问题了。”

我想多知道些他的事,可是又不敢乱打听,害怕露出自己的马脚,那样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而且他不笑不说话的时候,那种凛然禁欲的气质,让我觉得心底的那些念头实在太过于龌龊,见不得人。

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为什么会做祭司?他喜欢什么?他在想什么?这种刻板而沉闷的神庙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公主试试看。”他示范了一下,然后叫我。

我觉得他做的动作都很简单,看不出什么难度,于是就照着做了一次。

我挥剑的时候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有只手牵引着我的动作,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有些恍惚,感觉像是自己在动,又像是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在动。

忽然听到有人拍掌叫好,很洪亮的声音,我茫然地停下手转头看,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近前,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还在拍手,叫好的也是他。这人身材很高肩膀很宽,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发了福,穿着一件织金线的袍子,一看他头上的装饰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法老,埃及的最高统治者,也就是爱西丝和小王子曼菲士的老爹了。

我来不及想别的,手一滑,手里的剑掉了下来,剑柄正好砸中了我的脚趾,疼得我“啊”的一声就蹲下身去。

3

“姐姐没事吧?”小王子曼菲士飞奔过来扶我。我一手抚着脚趾,还好,趾甲没砸坏:一边忍着疼站起来,纳闷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姐姐要学剑啊,所以就……”

真是个好奇的小孩。

那些人也走到了我跟前,法老问:“没有受伤吧?快让医官来看看!”

小王子倒不慌,“不用叫医官了,伊莫顿大祭司,你帮姐姐看一看。”

我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剑柄砸着,而是剑刃砍下来,那我的半只脚可就保不住了。

刚才舞剑的时候,我好像有些神不守舍,所以猛地被声音惊醒过来,手里的剑就脱了手。

伊莫顿在我面前半跪了下来,捧起我的脚,手指轻轻按在被砸的地方,微微使力按了按。我皱着眉头没出声,小曼菲士倒受不了了,“轻一点儿。”

其实我觉得他的手指挺温柔的,而且,他这样在我面前半跪的姿势,怎么一下子让我想到……类似求婚求爱一样……啊,这想法太无稽了,我才多大呢,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小黄毛丫头吧?

“不要紧的,没有伤到骨头。公主回去后涂些药膏,揉散淤血就好了。”

听到他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法老一挥手,“没伤着就行。爱西丝啊,你学剑虽好,可千万注意别伤着自己了。”

“是,我一定当心。”我答应一声。

小王子说:“父王,姐姐真聪明对不对,她的剑术学得好快呀。”

我有点紧张,不会有人觉得这种情况不妥吧?

没想到法老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当然,我们有最优秀的血统,是神在人间的使者。爱西丝出生的时候,前任大祭司就说过她可以与神对话,这有什么奇怪的?”

啊,这个爱西丝还挺有资历的呀。

两边的侍女过来把我扶起来,抬过铺着软垫的椅子给我坐。小曼菲士一会儿“拿水来”、一会儿“取药来”地喊着,把那些侍女、侍从支使得团团转。

“好啦,我没事。”我这个伤者还得安慰他。没办法,谁让我是他的姐姐而不是妹妹呢,有道是长姐如母啊,对他不管不问也不太好。

“都肿了。”他挺心疼我。

“没伤着骨头,过两天就会好的。”

那边法老和伊莫顿正说着话。就算是面对这位埃及最高的统治者,伊莫顿一样脊背挺直,态度不卑不亢,毫无谄媚或是局促之态,唇边的微笑既有礼又淡然,显得非常有分寸。

“姐姐怎么会和他学剑呢?”小曼菲士跟我咬耳朵。

我说:“我在他的起居室里看到很多种武器,心想他一定挺精通的。”

小曼菲士摸着下巴,“我的剑术是和查库特将军学的……不知道他们谁的剑术比较高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那个什么查库特将军,一定没有伊莫顿这么优雅、这么有风度。即使是挥剑的时候,伊莫顿也是那么风姿翩然……

“姐姐,你的笛子,也是跟他学的吗?”

“不是的。”我摇摇头,“你今天都做什么了?又出宫去了吗?”

“没有。”他说,“我刚出门就看到侍卫押解罪犯去采石场做奴隶,其中有个小孩子,比我还小呢,我把他留下来了,给我当伴儿。”

“哦?”我说,“你的伴儿怎么能是奴隶的孩子呢?跟着你的人怎么说的?”我倒不是要管他,只是觉得好奇。

曼菲士嘟着嘴,“他们是说不可以啊,连塔莎都说不行,不过我是王子!我说行就行!”

塔莎是谁?

不过我这个疑问立刻就被解答了。和亚莉一起拿药来的一个中年女子,她看起来气质比亚莉温婉动人,年纪也比亚莉稍大一点儿。曼菲士叫她“塔莎”,并让她用药来替我揉脚,看样子塔莎在他身边相当于我身边的亚莉。

还有跟他们一起来的西奴耶,他的身份相当于伴读之类,看起来应该是贵族或者高官家庭的孩子,比曼菲士年长稳重,身手应该也不错,又很懂礼数。不知道这个伴读是曼菲士自己挑的,还是法老给他选的,总之是个好人选。

塔莎过来给我揉脚的时候,西奴耶也半跪在一旁,低声问:“公主伤得厉害吗?”

塔莎顾不上抬头,把我的鞋子脱掉,一边说:“不要紧,好好儿休息两天就没事的。”

法老走过来,西奴耶向他行礼。法老显然认得他,说:“这不是西奴耶吗?你跟着曼菲士,他胡闹的时候你可得劝劝他。”

西奴耶恭敬地回答:“是。”

法老转过头来,“爱西丝呀,看着西奴耶我倒想起来了,也给你找两个女伴儿吧?亚莉虽然细心,可是仅她一个也不够。你看曼菲士都有几个伴儿呢,过两天也给你挑几个吧。”

我顺口答应下来。伊莫顿跟在他的身旁,他的目光中……是关切吧?

我微微笑着向伊莫顿点一下头,我受伤也不是他的错,不过给他添了麻烦倒是真的。

忽然感觉手腕有点疼,低头一看是曼菲士紧紧抓着我的手,他正用不善的眼神紧紧盯着伊莫顿,好像在防备着什么似的。

这孩子,姐姐又不是你的财产,至于看得这么紧吗?或许是因为没有妈妈,所以姐姐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显得更加重要了?

“好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今天有很新鲜的野味。”法老说,“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曼菲士,过来。”又转头说,“伊莫顿你也一起来吧。”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神殿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今天就不过去了。”他婉拒了。

法老也不勉强,“那么改天有空再来和你说话。”

我们一行浩浩荡荡地起程离开神殿,小曼菲士不和他爹坐在一起,却跑来跟我挤。他先问我喜欢不喜欢学剑,又问我在神殿上了什么课,接着说他今天遇到的罪犯的小孩儿、奴隶的孩子。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孩子这么有饶舌的天赋,真是人不可貌相。

法老其实并不太老,实际年龄大概三十多不到四十岁,但是……也许他总劳心,或者他也上阵打过仗,所以看起来很沧桑、稳重,眉问的一道竖纹显得很深。不过,他疼孩子的劲头儿倒是个标准的好爹。曼菲士已经又佩上了一把黄金鞘的佩剑,比我从他那儿抢来的那把丝毫不差。至于爱西丝,我想她的地位从她那满箱满箱的首饰、华贵的衣料、丰富的美食、成群的侍女宫奴,还有她做事的自由度,都可以看出来,这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绝对是她。哦,现在可以说是非我莫属。

午餐的确有不错的野味,只是调料的古怪味我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而且这里吃的大麦做的主食实在有点儿粗糙,我想,我可能原来比较习惯吃米饭吧?

古埃及没有稻子吧?我不太了解这里的作物,如果有水稻,可以吃上米饭的话,该有多幸福啊。

“父王,”我说,“我最近对花草很感兴趣,有些花草宫里没有,我可不可以让人去别处找找呢?”

法老很爽快,“你吩咐他们去找就是了,赏金可以多给些。”

我笑了笑,公主的人生也挺幸福啊。没有妈也不算是太大的缺憾,只要没有后妈就成。

曼菲士问我:“姐姐要找什么?我也可以帮你找啊。”

我说:“好,等会儿我把图样画出来,你帮我留心一下。不过我想也许我们这里没有,倒是渡过海的商人们见多识广应该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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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动的盛宴

    《流动的盛宴》是海明威一本颇有鲜明个人风格的非虚构文学作品。“如果你在年轻时有幸生活于巴黎,那无论你在哪里度过余生,巴黎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在这本书里,海明威叙写记忆中早年巴黎的人与事,写他在丁香园写作,在莎士比亚书店借书,在塞纳河边散步,去卢浮宫、先贤祠、卢森堡公园……和庞德、乔伊斯、菲茨杰拉德夫妇、斯泰因小姐、西尔维娅·比奇、福特·麦多克斯·福特们的交往……阅读、聚会、赛马、饮酒、美食、滑雪、拳击、猫……本次出版以巴黎莎士比亚书店认证定本全本译出,译者张佳玮常居巴黎,从事写作和文学翻译。本版收录1920年代巴黎街景及日常生活影像,附彩印“爵士时代”巴黎都会地图,更好读懂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