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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Kits enter into Xiao-J's room,and got a cryptic piece of paper.

Xiao-J added drugs into kits' wine,and was ready to tell Kits all the secrets he knew before he died.

Nan knew Kits would fall on evil days through the book and rush to the scene quickly.

Therefor,will Kits die before Nan,and what secret did others' waiting for?

01

他将杯子推到Kits的面前,陶瓷杯底和桌面撞击发出琴键般叮的一声。咖啡的香气袅袅升起,将Kits环绕其中,场面看来有些诡异。开启盖子时铁盒的锈迹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从姬霄手腕的力度来看,铁盒被密封地相当严实。

Kits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姬霄的卧室,姬霄的家是一幢非常古老的砖造房屋,凌晨一点,附近家家户户都熄灯了,空地上一片漆黑。没有月光,星星也看不见。从东面窗户望去借着路灯可以看到外面是修剪整齐的树木。

“我真拿你没辙,Lee委托我将它保存好,是在十一月十九日才能将他交给克南的。”

“这是Lee留下的?”Kits把头往前探去说。Kits想,为什么非要等到十一月十九日那天才能交到克南手中呢,难道又是一种避免死亡的安排。

“可以这么说,是Lee交给小灰的,但是从小灰那转交给我的,按照他的吩咐,我自始至终没有将它打开。”

铁盒里是藏着的是一张被折叠整齐的纸。纸是在姬霄手中拆开的,空白一片,如同沉寂已久的雪山,却又随时存在爆发出岩浆的可能。

“你难道从来不好奇?对于如此神秘的遗物。”

“好奇?当你发现这个世界存在神灵的时候,所有的好奇都可以被抹消得云淡风清,但是如果是一张纸,即使拿在我手中,我也看不见嘛。”姬霄在桌上用手腕整平了白纸说,“当然,你现在也可以告诉我里面的内容。”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里面没有内容都没有,你会相信吗?”

姬霄在纸上抚摩过去,说,“可我感觉到上面出现过很多字,它们堆积在一块,像被人成千上万次地书写过,但却没有让我明确地触摸到一个实在的文字。”

“可是我没骗你,上面真的没有半个字,难道写完了又被擦去了。”Kits继续思考,不可能,Lee留下它一定有他的意思。

“你把它带走吧,不知怎么回事,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在心里作祟,和小灰当时将它交给我时的感觉一样,是死亡的气息。”

Kits喝了大口咖啡,将纸从姬霄手中拿过,没有正视它,草率地叠好放入口袋。向姬霄告辞。

“难道你没有问题要问我了吗?”

“什么?”

“比如我为什么会轻易地交给你,而不是按照规定在十一月十九日的时候交给克南。”

02

现在凌晨一点。克南睡在单薄的床铺上面,似乎睡得很香,尽管尘埃尚未落定,但是全盘说出秘密的感觉使得他看起来无比的轻松。和小时候沉默寡言的他一样,藏着许多小秘密,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告诉家里人,但是他有一个小盒子,一到晚上什么话都会对着小盒子讲,讲完之后才会安心地睡觉。现在的他将生死排除在外,讲出了心中最大的秘密,反而也感到畅快。

但是安详的睡眠并没有持续多久。风推开窗帘的时候,月光形成了蓝色的微光从玻璃折射到他的铁架床上。床发出了咿呀咿呀的声响,仿佛是是风摇曳着月光月光摇曳着床。

好朋友,看看我的脸……好朋友,杀死他……好朋友,救救我。这说话的声音是在耳边回旋,但又像直接是从大脑里产生的。周而复始,渐强渐弱。

克南的睡眠像一面镜子般被摔破。无面人坐在他的床边,一身黑色的上衣是一块虚体,里面装着飘忽不定的实体,他伸出发白的手搭在克南的身体上,指甲是带有血色的,从胸膛渐渐地移上颈部,力度也逐渐增强。

这次不会是幻觉。克南俯起身体向墙边靠去,双手揪起被单,恐惧的神情凝聚在各个部位,他没有戴眼镜,眼前的无面人连轮廓都显得分外模糊,只通过月光慢慢看清他的脸庞只有白色没有五官。他是谁,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他要来杀我对吗。克南想着。

不对,他停止他的举动,把掐在克南脖子上的手掌松弛开来,似乎在瞬间放弃谋杀他的念头。无面人不过是克南的灵魂。和Lee当时遇到的一样。他不过是害怕被规则诅咒而在世间永远地蒸发。他的再次出现只能说明克南离死亡更近了。

好朋友,救救我。你可是我的承载体,我依附在你的体内。如果你不能好好地活下去,我只能亲自动手将你杀死。否则,你知道的,我将会蒸发。克南第一次听见灵魂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无法揣测声音是从他脸上的哪个部位发出,只是单纯地像电波般颤抖,直接传送到克南的听觉中枢。

克南突然想起一个星期前,在子安的咨询室里所聊起过的话题。他其实就是我心中的怪物,Lee也有过类似的情况,这是否是我们的胆怯导致的物体,它根本不存在,只是我们面对死亡时自身无法控制的极度的反抗和哀鸣。克南平稳了情绪,收回了刚才的惊恐问,你相信我会成功对吗,可以挽救你对吗?

这个时候,克南的手机响起。他的灵魂跳下床向窗外走去,像幻灯投影般逐渐涣散,满地是衰凉的月光。克南感觉肉体感觉失而复得,痛感亦随之而来。脖子上留下的淤痕,表示这的确不是幻境——他确实来过,并曾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克南想起Lee博客日记上留下的一句话——救救我,杀死他。Lee是否也这样遇到过他的灵魂,在他做出选择要与规则抗衡的时候,那个他,不是别人,原来正是自己。

克南接起电话。很快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

03

同样是凌晨一点。欣整理出了所有事件的发展顺序和因果。唯一让她想不明白的事是,为什么Lee要在一张钢琴曲上下那么大的工夫让大家去寻找线索。仅仅就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家无神论者所聚集的酒吧吗?她想,所有的事情都因为和《Admoce》有关。

欣在她的音响中反复地播放着《Admoce》。她像是在测量声音的重量般捕捉着所有的音符,然后再一次将它们写在纸上。

(7)15(3)15(7)24(2)24(7)3(2)3(7)7

(5)7(2)12345(2)7

(6)5(7)46(1)37(2)2(3)1(6)5(7)46

(1)37(2)2(3)1

(6)45(3)157(6)3(4)25(1)27(5)5(2)17

(6)45(3)17(6)3(4)2(1)27(5)54(2)17

(1)17(3)17(2)17(5)45(1)45(1)2(4)2

这首曲子在除了低音和高音部分外竟然没有La这个音。Lee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听出这个关键的部分。如果猜的没错,那么按照La来展开又究竟能推断出什么呢。欣叹息一声轻轻地在纸上写下了“6”这个代表La的阿拉伯数字。

她放下笔,拿起电话按找克南的手机号码,《Admoce》依然在耳边回旋。

“喂,你好。”

“克南,你是否觉得《Admoce》有点悬乎,似乎缺少了一个东西?”

“La。”克南想起子安给他做心理辅导的时候所说的话,便脱口而出。

“但是La能代表什么?”

“6。”克南一边点着手指一边默念着七个音符说,“难道所有的事情都和六有关?”

“这只是初步的猜测。但即使知道跟六有关,我们还可以做出怎样的判断呢。”

“我突然想起了几件奇怪的事,我似乎都没提起过。”

“什么事?”

“预言有偏差。”

“偏差?”

“很多预言都会在时间上出现偏差,也就是说,书上所指的事情要发生的时间和实际状态下发生的时间有很大的误差,以至于事情并非能被准确地预料到,让我无法把握该去判断。”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是原先就是这样,还是从Lee手中再交到你手中的时候变成这样。”

“不管怎么样,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

“今天是第几天?”

“第三天,到底怎么了?”

“我有预感,Kits会提前几天死去,也就是在今晚。”

04

沿着这条路直走就可以看到Kill God酒吧低调的招牌。但这也是在这条阴暗潮湿的街道上唯一一个引人注目的标志。很少有车在这个时候经过,大多是从学校偷跑出来的学生或者是附近刚打完牌出来吃消夜的居民。Kits和姬霄一前一后地走在上面。

五分钟前姬霄这么对Kits说,“这个时候不妨去喝几杯酒,把你所想到的问题尽可能地一下想出来,我来给你作出分析,走吧,你给我这个盲人带路。”

酒吧里的顾客都是熟人,姬霄带着Kits进去的时候大家都一一向他点头示好,只是他本人看不到,很多人也并不知道,他一如既往地戴着墨镜,面容严峻而冷酷。他们向吧台走去,擦拭着玻璃杯的服务生向后退了几步留出了空间。

姬霄收起吧台上所有多余的餐具,从餐橱里拿出瓶红葡萄酒和玻璃杯,给Kits斟上,自己也倒了一杯。姬霄用空洞的眼神望着Kits,他的颧骨突出,下颚尖尖,尖得如被外力削尖一般。他先把酒喝干,红色的液体发酵出迷人的香味,酒似乎触发了他的回忆。

姬霄说,“这间酒吧是在五年前我和小灰一起合伙凑钱开始经营的,当时取这个名字的确是以为无神论者提供聚会场所而操办的一个空间,一年下来虽然没有亏本经营,但也谈不上赚钱,只是完全凭着兴趣以及跟顾客的情感维持下去。事情是在三年前的夏天转变的,店内的装饰开始陈旧,小灰和我将整个翻新装修,尽管就这么一百来个平方,但也花去了我们不少的心思,我们把原有的已经退漆的地板撬开准备铺一层新地板,但是我们发现了一样东西就埋藏在地板下面。我们不知道这是谁放进去的,也一直没去追究。当时的我们只是很好奇的把它拿出来,用力地吹开了上面厚重的灰尘,发现这只是一本书。”

Kits泯了一口,用葡萄酒沾湿嘴唇,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被姬霄握在手中的玻璃杯,像是在听奇闻逸事般继续听姬霄说以下的故事。

姬霄在烟灰缸里熄掉烟,继续看Kits的脸道说,“现在你可能已经猜到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页面上没有文字,只在灰色的表皮上写由醒目的四个字——灰之预言。开始时我们想让它物归原主,并没有因为它的特殊而产生别的想法,我们没有继续看下去。《灰之预言》被我们一直封锁在酒柜中。我们希望有人将它带走。”

“似乎后来真被人带走了,但却没有物归原主对吗?”

“这世界上之所以会有无主的东西,就是因为它的主人失去了记忆或者失去了生命。带走这本书的人名叫茕拓,他来到这家酒吧的时候我和小灰还是一个健全的普通人。他告诉我们这里留藏着一件会给大家带来厄运的物品。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所指的东西为何物,他也没有向我们具体地概括出来,后来他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他说那是它的主人。”

“然后你们凭借着对书的纸张的印象就知道他要的东西就是《灰之预言》。”

“对,但我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书是小灰交给他的。他带走了那本书之后,我的视觉渐渐模糊任何东西,小灰的听觉也开始消失,突然有一天他变的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任何东西,同样我也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那个带走这本书的少年却在几个月后在家中去世。”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没有在规则下死去?”

“呵呵,这正是今天我们的主题。”

05

在整个谈话的过程中,外面下了一场雨,在这个秋天显得格外的冰冷。雨下得很安静,像在落入地面的那一瞬间顿在空中,但地面还是湿了,融化了嵌在地砖缝隙间的泥土,让路面又染上新的颜色。

“在这之前,我有话想问你。”姬霄端起酒杯举到Kits的面前与Kits干杯,酒在杯中晃了一下,然后荡漾开来。

Kits一口饮下,用纸巾擦去了从嘴角流下的酒水说,“你是否想问我关于书的规则?”

“既然你能猜出我要问的问题,那么就请说吧。”姬霄感到口干,迅速地点了一根烟含在嘴边。

“我不是书的主人,具体规则也说不出来,只能大概地跟你描述。”Kits望着吊着如同水母般吊灯的天花板努力地回想起克南跟他讲述的每个规则。然后一一向姬霄道来。

“对,如果把交给下一个人你就会死去。”姬霄拍了Kits的肩膀说,“我和小灰没有在《灰之预言》规则下死去是很可能是因为这本书是被我们两个人发现,我们几乎是同时触摸它的本身,也几乎是同时将它翻开。这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个可能就是我们并不知道游戏的规则,你是否还记得我刚才所说的,我们将书打开的时候上面还没有呈现出任何一个字眼就将它合上了,换句话,我们并没有成为它真正的主人。但是为了惩罚,我们终究还是付出了比死更惨痛的代价。”

“可你后悔了吗?”

“不,与其随之灵魂蒸发一同死去,这样的生存还是可以让感到我欣慰的,因为没有人是真正想死的。从表面上看,茕拓的死是为了拯救他的朋友,Lee的死是为了拯救他所爱的人,他们都为了感情改变了身边的人的命运,使他们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却将自己送入深渊。但从本质意义上看,他们只想改变更多的人的命运来毁灭这本书。”

“本质意义上的改变,具体是指什么?”

“现在几点?”

“两点二十五,接近两点半了。”Kits看了下手表说。

“我们这三点打烊,为了节省时间,还是先听我把故事讲完吧。”姬霄微笑着将Kits的杯子续满酒说,“终于有一天那个叫Lee的人也来到了这间酒吧,他把书带了回来了,他把我们努力要忘却的记忆也带回来了,他想尽一切办法地寻找出他的好友茕拓的真正死因,他向我们打听关于茕拓生前的点滴,就像你向我打听关于Lee一样,这使我们感到莫名的恐慌,我们害怕书的恶魔会再次向我们扑来,于是我们对他掩盖了历史的真相,我们只对他说茕拓只是一般的顾客,来这只是纯粹为了消遣。”

“但是Lee会相信吗?”

“他开始是相信的,他到过茕拓生前的住所,他会把他每次所看到的情景都告诉我们,惟独没有说出《灰之预言》的秘密,他像是个很有语言表达技巧的小说家,能把一件事情通过另一种途径来描述。比如他会告诉我们他在茕拓的房间遇到了鬼魂,他把茕拓的死联系到鬼魂身上,然后一次一次地问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会有非人类存在。其实我们很清楚地知道他离真相越近他所剩的生命也便会越短暂,我和小灰对他守口如瓶也不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全,而是害怕有那么一条规则,我们总是小心翼翼。

结果Lee还是知道了真相,就在他死之前的一个星期。

对,那是我们所最担心的事情,Lee在那个深夜登访,当时只有小灰在场,他跟小灰畅谈了数个小时,就在接近三点时候,小灰改变了我们最初的计划。”

“最初的计划?”

“对,我们的计划是让《灰之预言》永远地留在Lee的身边,让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永远地成为秘密,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幸免,但是小灰却极力地赞成Lee去改变他女朋友的命运,因为Lee知道了破解规则的方法。但他没有把握,只能姑且地去尝试。在那之前,他把刚才我所交给你的那张白纸交给了小灰,小灰接过白纸的那一刻正好是凌晨三点。临走前万分叮嘱小灰要在二零零八年的十一月十九日交到克南的手中。这是Lee最后一次来到这间酒吧,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音讯。”

“那么现在请务必告诉我,破解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我眼前是一个睿智的少年,但你的眼神似乎也开始迷茫,难道你现在还没发现,破解的方法是什么吗?”姬霄把烟拧灭在烟灰缸中说,“那就是……那就是——人为地改变原有的命运。”

06

顾客开始付帐离场,起先的喧嚣是一下从这一刻安静下来。有人因一口气喝了五杯冰镇威士忌而被人架着离开,寂静中还剩下局部的狼籍,服务生收拾着桌上的餐具,在橱柜里摆上雪白的碗碟。

“Lee把纸交给我们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也同样为我们没有死亡而感到奇怪,反过来我们也为他如何知道我们也了解这本书的秘密的事感到奇怪,可是很快所有的迷雾都被你现在口袋中的这张白纸吹散开来。”

“这纸的用途是?”

“它的用途是,它能回答任何你对未来所提出的问题,并会用实际所发生的事情准确无误地将它们验证。也就是说,Lee可以通过这张纸知道了在他死后任何一天里所发生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你和我现在的对话。你是否还记得我在几天前和你说的那些话——其实你也是,你和克南的行为早已在Lee的预料以内,他就像一个特殊的观众提前观看了神给我们安排的这出戏。

Lee将书分成了两部,留给你们的是一张纸,留给克南的是一本书。你们同时拥有了这本书,彼此却不知道,不,克南却不知道你们心中关于《灰之预言》的秘密。然后,你们都在为命运默默地战斗着。

嗯,和克南以及Lee一样,我和小灰也经历着不可理喻的体验。我们都生活在黑暗之中,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一旦涉及到谁,那么他便会被神带走,连灵魂都消失一空。甚至,小灰将这种无可救药的战斗锲而不舍地进行了两年零三个月,然后死了。”

“小灰的死是因为我的到来对吗,是因为我卷入了这场战斗他才死去吗?”

“不,这并不符合规则上的死法。”姬霄摇了下头,先是沉默,像是在寻找合理的解释,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他的死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事到如今,就请允许我一吐为快吧。”

“难道是你杀死了小灰?”

“那天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成了一只硕大的黑鸟,在森林上空向西飞去。而且身负重伤,羽毛上沾着块快发黑的血迹,西天有一块不吉祥的黑云遮天盖地,四周飘荡着隐隐雨腥。”姬霄将头低下,用双手捧住说,“从那个梦境醒来后,我汗流浃背,然后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晃动,尽管我看不到,但那影子就像刻画在我的脑袋中一样反复侵蚀着我的思绪,他重复着一句话,救救我……杀死他,救救我,杀死他。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将要死亡,可是他究竟要我杀谁,是你,还是克南,还是小灰,我毫无头绪,我感到自己在大脑在萎缩,发出轻微地疼痛。于是就在你第一次找到这家酒吧的那个夜晚,我在小灰的酒水里下了毒,如果你是我,你会原谅我的做法吗?”

“你是怕小灰将所有的秘密告诉我,怕我会和克南联手毁灭了《灰之预言》而牵连着依旧在黑色命运中迷茫的你死去吗?”Kits调整呼吸,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像放在嘴边点燃,然后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

“对,我的确担心你们会根据Lee留下的线索找到答案将书毁灭,我害怕你们先得到救赎,这样我便可能死去,所以我必须杀死小灰,因为小灰他也有所动摇,很多时候他隐瞒着我参考了那张纸,他知道你们会来,于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来拯救自己,但是我不会让他这么干。”

墙上的挂钟向凌晨三点逼近,最后一个服务员下班的时候,Kits对他友好地辉了辉手,转过头对姬霄说,“但是这应该不是你杀人的唯一的动机吧,因为你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来阻止我和小灰的见面。”

“和预言里说得没错,我将会在今天和一个睿智的少年对话,既然说好要一吐为快,那就让我不妨告诉你,其实除了杀害小灰,我更想杀害的人就是你。”

“原来今天真正的主题是死亡。”面对姬霄的威吓,Kits依然笑容可拘地说,“早在三天前我就知道会死,那给我一个死的理由,以及你为什么杀害小灰的理由。”

“我说过破解的方式就是改变身边的人的命运,这才能保住自身的安全,小灰的死换回了我今天的生命,但是我知道《灰之预言》依然威胁着我的生活,我必须让所有知道它的人死去,包括你,还有克南,只有通过你们的死,才能毁灭它,难道不是吗?”

“呵呵,我想你可能误解Lee的意思了,改变身边的人的命运,并非就是要他们死亡。”

“没用了,我已经作了决定,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请你来的原因,你口袋中的纸只是诱饵。”姬霄露出邪恶的微笑,两人的笑容产生出格外不融洽的气氛。“那么,现在请你猜测一下,你会以哪种方式死去?”

Kits揉着太阳穴,像是在做努力地思考,然后打出一个响指说,“我想你的下一个动作会是从衣袋里掏出手枪,用枪口顶住我的脑门,轻轻扣动板机,啪的一声,鲜血贱满了一地,这是我理想中的死法,很壮烈很痛快,没有丝毫的痛苦,但我忘了你是个盲人,应该不会用枪,所以很可惜,我只能这样很卑劣地死在这杯你下过毒的红酒之中,对吗?”

07

门被克南强行地撞开,外面的黑暗和里面的黑暗在一出沉闷声中融为了一体。这是一个就十一月来说多少有点偏冷的夜晚,风贯穿了黑暗。欣站在克南的身后,两人的衣着被外面的雨水淋的已经湿透,裤腿上沾有迅速奔跑而贱起的泥水。

Kits缄默不语,一味地以背影对着门外。手中握着酒杯。Kits说,“克南,你太卤莽了,小时候妈妈没告诉你,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的吗?”

克南的气尚未喘稳,大声对Kits喊道,“放下你的酒,里面有毒。”

“那杯有毒的酒其实早已经在姬霄的胃里了。”

克南一步一步向姬霄和Kits靠近听到Kits的话万分惊讶,“你说什么,下毒的人是你?”

克南把目光对准了另一个方向,姬霄的眼镜从鼻梁上滑落下来,他的眼睛里仿佛裂开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扭曲,直至全部吸收在里面。他丧失了生命固有的力量毫无反抗地趴在了吧台上颤抖。

Kits说,“他给我下的毒和那天给小灰下的毒是一样,手法简直如出一辙,用的是升汞,无色无味,很容易在酒精中溶解,只需一百毫升就足以使人致命,所以在这个昏暗的地方,药物的隐匿性应该会很强,不易被人察觉,只是在死亡前会出现冒冷汗以及胸口疼痛的症状,然后全身乏力,心脏在瞬间衰竭。”

“可是升汞只放进了你的杯中,为什么是我将它喝下。”姬霄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肺部连带着心脏发出强烈的痛楚。“难道你将杯子调换了,这不可能,我的手根本没有离开过我的杯子。”

“Kits,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欣开始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涉及到人命,感到格外的惊慌。

“姬霄想以杀死小灰的方式来谋杀我,以达到自身的解脱,但是很不幸的是,在他把纸从密封的铁盒拿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他的意图,首先,他开铁盒的力度十分恰当,并非是慢慢使上力的,而是瞬间就将锈的不成样子的盖子打开,这说明他对此很熟悉,不止一次打开过;第二,当我告诉他这是一张白纸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没有我所意料到的惊讶和好奇,这也同样说明,他其实是知道这个秘密的。”

“呵呵,这些解释都太过牵强,仅仅凭这就能看到我要杀害你的动机,那我死在你手中,也不算遗憾。”

Kits又喝了一口酒说,“对不起,你不是死在我的手中,而是你自己毒杀了你自己,当然,刚刚那两个理由的确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头发,我在你将纸拆的那一刻看到了一根棕黄色的头发夹在其中,你说只有小灰和Lee知道铁盒里是一张纸,可是据我所知小灰和Lee都黑头发的人,惟独你染着一头棕黄色,这不免让我觉得奇怪。”

“可是……为什么死的人将会是我。”

“很简单的道理,都只因为你是个盲人,你始终握着你的杯子,但你却没有握住我的杯子,在你给我酌酒的时候,我记得你是左手拿着你的杯子右手拿着酒瓶,我看到我的杯子里残留着像水份般的液体,就是在你举起瓶子的那一瞬间,我把这些液体倒入了你的杯子里,除非你有第三只手。”

“你……”姬霄推开了椅子,身体扭曲起来,以缓解内脏抽搐的痛苦。这时他还朦胧地听到Kits在用语言笔画刚才他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所忽略的情景。

“剩余还有几分钟时间可以留给你报警,但我发誓,我真不知道残留在杯子里的液体竟是无色无味却能致人于死地的升汞。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在今天杀害我,我早就是神在剧中安排的人物,你应该可以在更早些日子将我杀死。”

“那是因为……是因为你,”姬霄的脸像石膏一样惨白而僵硬,他拖着低缓而冗长的声调说,“是因为还不够时候……因为只有在今天,你才会告诉我《灰之预言》的规则,因为之前的你和我一样迷茫,只有完全知道了规则,我才可能是书的真正的主人,只有……只有成为了书的真正主人……我才有资格去毁灭它。”

“你怎么可以让他死去,他可是掌握着重要信息的人,”克南一边呵斥着Kits一边很突然地走过来扶起将要垂死的姬霄,姬霄用力推开身边所有的物体,如同发疯一般在黑暗中胡乱舞动,雪白的碗碟,晶莹的酒杯,厚实的酒瓶,全部从击落在地碎成一团。这就是死亡吗,姬霄突然乏力地跪到在地对着天花板说,“我感到我的身体一分为二,一个飘飘荡荡……飞到了天花板上俯瞰着另一个空壳……你们听,我的脉搏跳动的如此清晰,是在挣扎吗,我看到了前所未见的景象……你们看到了吧,光从迷雾中逃逸而出,散在我的身体上,有鸟在湖面上飞过,这就是死亡吗,我会死亡吗……真的会吗?”

姬霄的声音在喉咙中沙哑,卧倒在铺着深蓝色地毯的地面上,垂直望着水母状的吊灯像钟摆一样在风中飘动,时间在这一刻努力越过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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