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李涵敲门叫醒冯友,冯友还未完全清醒,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穿衣系带,穿戴整齐后道“请进。”
李涵蹦跳进来道“冯叔你可曾记得昨日答应我的事?”因为昨天诗成突发变故李涵也不敢提及,所以今早便再也忍不住,赶紧过来提醒冯友免得他又忘了。冯友也是无赖,由于他只教过男人对于女子还从未教过,何况还是小孩子…于是便问道“你今天实岁多少?”
“十一。”冯友点点头十一岁习武虽说晚了一点,但是不算太迟,不过习武之难一般人也是受不了的,便不忍心问道“你可知习武多难?”李涵晃晃头“不知,不过不论什么苦我都能吃得下,叔叔只管告诉我怎么做便可。”
冯友点点头走出门外,敲了敲诗成的门,诗成早已经醒来,正在研读兵法书籍,听罢便说“请进。”冯友推开门说道“我要教李涵武术了,等会要出城去,你们自己吃点早饭等我们回来即可,钱财在冯莫哪里向她拿取即可。”诗成应了一声随即继续研读,冯友不甘问道“你不想学点?”
诗成笑道“冯叔我吃不来那苦,我认为兵法智慧更为重要。”说罢冯友砸门而去再也不提此事!李涵对着冯友吐吐舌头心道“苦我来吃就行了,以后就由我来保护公子。”
下楼冯友叫来小二道“叫花鸡两只,鲜牛奶两大杯!”李涵站在原地发愣忙道“冯叔我们两人吃得了那么多吗?”冯友笑道“不仅要吃还得吃完,你选择了习武刚开始你体力会完全透支,你必须得听我的去做。”李涵点点头表示认可。
不一会两只叫花鸡抬上桌来,两人快速吃着,李涵早已经吃饱,但是因为冯友的话任然拼命的吃着,最后闭着眼喝完一大杯鲜奶,双手扶在桌上呼呼喘气,冯友哈哈笑道“吃饭有那么累?”
李涵毫不客气的回怼一句“毕竟我又不是饭桶…”冯友气得脸色发青,但是想到后面的训练也就笑了起来道“走我们出城。”来到马棚给了伙计五文铜钱,伙计乐呵呵退去。
冯友迁出他的骏马骑了上去,这时李涵正准备爬上来,冯友制止道“你得过了我三关考验才算及格,今后我才会慢慢教你习武。第一关便是随我出城但是你得跑着前行。”
李涵听着惊讶万分“冯叔你傻了吧,这里离城外二十几里地得跑到何时。”冯友笑而不语双脚一搭“驾!”骏马听到口令便跑了出去,李涵见状只得赶忙跟上,起初两里地还能跟上,随后越来越慢,冯友悄悄放缓速度,但还是比李涵快了少许,冯友坐在马背上大声道“就你这样,你还要习武吗?”
城中的人只见一个小女孩不停地追着马,所有人都对马上之人不停指点,议论纷纷。冯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依旧我行我素,李涵不想回答只想追上冯友,她咬牙坚持着,两刻不到已经跑了十里之路,冯友又问“如果想放弃你只需要说一声,我不行就可以了。”
李涵听罢猛然提速怒吼道“我不!”说罢不多时便追上了骏马,冯友见状微微点头,也将马提了一点速度,李涵气喘,只觉得胸口发闷,脖子以上通红一片,豆大的汗珠不断低落,但是她任未放弃,心中只有一个执念“我要变强,我要报仇,我要保护公子,我不能做个累赘。”
很快到了城门口,士兵见到便问冯友何许人也,冯友答道“我过往商人,今日小女想要习武于是我便训训她。”众士兵回头便看见,百十米开外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咬着银牙死命奔跑,心中也是不忍不由对着冯友怒道“你是怎么做父亲的?那有女子习武的道理?孩子小不懂事你不知劝解?”
冯友点头道“各位言之有理,不过一切决定都是小女自己选择的,与我无关,作为父亲我会帮她。”说罢骑马继续远去,李涵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手足通红,上气不接,士兵们赶忙让出一条道路行着注目礼!
李涵通过城门,冯友继续前行了八里之地选了一条河边停下,这时李涵落后八十于丈,待她赶来时眼珠已经泛白,皮肤通红,衣服全湿,刚刚赶到彭的一声便倒地不起,呼呼喘着大气,冯友见状从马背上拿出水壶,李涵看着冯友伸出手来想要接水壶,冯友却自己喝了起来丝毫不予理会,李涵已经累得虚脱说话的气力也没有,本想咒骂冯友却也做不到。
等过了几分钟李涵呼吸稍微缓了一点,冯友这才把水壶给她道“刚跑完切不可喝水,得等呼吸平静才可,明白否?”李涵不答咕噜咕噜几口喝光一壶水,继续躺在地上休息着,过了两刻钟才慢慢爬起道“这算不算三关考验?”
冯友一愣心中震撼此子心性极佳,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算,不过这不算完成,一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考验的是你的耐力,休息好了吗?”李涵点点头,随即冯友在地上找了上百颗小石子道“第二关考验你的反应,我将站在二十丈开外用石子丢你,你一定要认真躲避,等到某一天你能全部躲开上百石子第二关就算你过了。”
李涵点头,冯友后退六十于步道“准备好了吗?”“嗯”一颗石子破如势竹,疾驰而来瞬间命中左边大腿,李涵双眼一抹黑,扑通爬到在地手捂大腿,眼眉都拧在了一起,嘴里咝咝声想起,冯友大声道“疼吗?疼就放弃吧,只要你说我不行就可以继续做个快乐的小丫头。”
李涵抬起头怒目而视,怎么能说疼,这样我怎么帮上公子,怎么能复仇?如果这就放弃心中的想法,岂不是空谈其名?李涵爬起大怒道“来啊。”砰!又是一声,命中右边大腿,李涵双腿跪下,双手撑地。缓了几秒爬了起来道“再来!”
李涵死死的盯住冯友的手,但是冯友手中石子如同长了眼睛一样,不论李涵怎么躲避任然能命中,不一小会,李涵已经全身是伤,皮肤隐隐有了些许血痕,冯友皱眉,但是手并未停下,等到李涵站起时瞬间丢出石子,直到后面李涵双手再也抬不起来了,因为她的双手已经肿得老大,快比得上冯友的手臂粗细。
丢到六十之数时李涵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爬不起来了,双眼紧闭眉头任然紧皱着,显然很是痛苦,冯友叫了两声李涵没有反应随即丢了手中石子,抱起李涵放在马上飞速回赶,守城士兵见到又是冯友也不阻拦。
等到冯友过去后,看到马背上的小女孩一个士兵大怒,准备提刀押下冯友,另一个士兵赶忙拦住道“这是别人家事我们管不得啊!”“此人心狠手辣,到底是不是其亲生父亲。怎能忍心!”
冯友把李涵直接抱道冯莫房间叫到“女儿赶紧救人。”冯莫看到李涵的样子后气极“爹爹你这教武,还是准备害死妹妹?”
一把接过李涵放到床上,随即把冯友推出门去,脱了李涵的衣服,看到全身红紫心中煞是心疼,连忙取药跑到楼下借了客栈厨房一用,把药都熬好后,又拿出一些药材蒸熟碾成药膏。
回到房中冯莫先用毛巾给清洗干净,随即用药酒慢慢涂抹,李涵咝咝吸气眉头皱在一起,冯莫不忍泪水直打转,李涵被药酒刺激疼醒后,看见冯莫眼中水雾连忙道“莫姐姐你别哭,是我自愿的,你别担心。”说罢就想替冯莫擦眼泪,怎奈手实在是疼抬不起来。
冯莫噗呲一笑“你啊真的是为了弟弟命都不要了吗?”李涵脸红连忙道“姐姐别乱说,我只是想亲手报仇,何况叔叔也是好人,他用石子丢我考验我的反应,怎奈我一颗也没躲过去,但是叔叔一颗也没丢我脸上,嘿嘿叔叔其实挺好的。”冯莫无赖道“那家伙一点也不知轻重,考验反应怎需这么大的气力。”
慢慢给李涵涂抹完药膏,扶起她来给她喝了熬好的汤药,道“你别动好好休息,你现在体力透支,全身是伤,我先去给你弄点吃得补补力气。”李涵点头称好。
冯莫退出房门直接跑到冯友哪里气氛的问道“爹爹,妹妹刚开始你就不能慢慢来吗?”冯友看着冯莫慢慢叹了口气道“所以这就是当初我不要你学武的原因,很多时候必须这么做,我也很喜欢这丫头,但是我也没办法,必须得这么做!”
冯莫也知劝不动他,便去找到诗成,诗成笑道“姐姐,你只想到不忍,可是你可曾问过李涵妹妹心中的想法?堵不如疏,你好好的多备点药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冯莫虽然难受但也还是点点了头表示接受,随即出了客栈采购药材,回来后又给李涵熬了一副药,亲自喂给她喝,随后问小二要了一份鲜牛肉自己做了药膳给李涵吃,诗成除了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在研读兵法,偶尔去找冯友也是问紫龙城地理之事。
第二日,冯友如此泡制,李涵在后面倔强的跟着,冯莫医数确实高明,一个晚上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冯友出城几个士兵见到又是他没有阻拦,看到小女孩任在后面跟着都不忍劝到“小丫头放弃算了吧,习武有何好得?”
李涵置之不理任然跟着,跑到昨日之地,李涵又到在地上喘着粗气,不过今日眼珠并未泛白,过了一会冯友递来水壶道“休息时间两刻钟。”说罢便自己去寻石子了,李涵不断揉着自己手臂,大小腿,调整状态,两刻钟后冯友道“准备好了吗?”李涵瞪大眼睛怒道“来啊!”
咻的一声任然是左大腿,李涵应声爬在地上,疼的咝咝吸气,不过几秒爬了起来道“继续!”
咻咻咻连续三颗石子飞来,打在右大腿小腿,自己左臂上,李涵瞬间倒飞出去!大怒道“叔叔你丫的不按套路!”冯友嘿嘿笑道“敌人可不管套路。”
过了将近一刻钟李涵才爬起来道“继续!”两个时辰过去,李涵再也爬不起来了!冯友道“嗯,不错比昨日进步一点。”随即把李涵抗上马赶了回去,城中的人都对冯友指指点点,守城士兵更是对他咬牙切齿,都看不惯他的为人。
回到住所,冯莫接过李涵任然避免不了一阵伤感,带着泪花给李涵上药,李涵醒来又是一阵安慰。第三日小二都看不惯了道“客官你这样对待自己人可是不行的。”
李涵笑道“谢谢哥哥替我担心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愿的,我想学武!”说罢眼中迸发出明亮的光芒!出城到了城门几个士兵再也受不了,拦住冯友去路道“你说你教你女儿习武,在下斗胆敢问你一个商人会何武术?”
冯友下马一拳打翻说话之人道“我比之千户丝毫不差,我曾经是一个军人!”说罢拂袖离去,剩下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再也不敢阻拦。
李涵路过时笑道“谢谢各位叔叔替我求情数次,不过这是我自愿的,还请成全!”几人苦笑想拦也拦不了啊,此人蛮不讲理,难不成起兵对付他?还不至于如此,更何况这是别人家事!李涵见冯友选去了,赶紧跟上。
几个时辰后冯友拖着晕倒的李涵回来了…几个士兵赶紧让开道路,回到客栈里面的小二伙计们也是面面相觑,冯莫下来煎药厨房的几人都已经和她很是熟悉了,便道“哈哈小神医,你妹妹又晕啦?”
冯莫眼中含着水雾点头道“是的,各位我又得借用你们的炉火了实在不好意思。”几个伙夫忙道“没关系小神医尽管使用便可。”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诗成叫了众人走到冯莫她们的房间,关上门道“三日之期就在明日,我们午时去拿东西,随后便出发。”众人觉得没有问题便点头附和。
诗成走到李涵旁边看了看她的伤势叹息道“妹妹其实真的不必如此。”李涵眼中噙泪说道“叔叔战力无双,莫姐姐医术无双,公子智谋无双只有我一事无成,我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诗成摇摇头道“那日只是一句玩笑之语,不可放在心上,不论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李涵点头又哭又笑。
诗成摇头退出房门……冯友看着李涵道“还有一考,等以后你根基打牢后,再告诉于你。”说罢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