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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镇

叮...当....叮...当

叮...当....叮...当

......

炉火旁,一个少年。

一个红通通铁器

一下一下敲打着......

远处传来一两声鸡鸣的叫声,夜色还没褪去,远处山峦起伏,烟雾缭绕,整个小镇静悄悄的。

只有“叮当”敲打声,好像在告诉大家该起来忙碌一天的生计了。

“封夜,你个臭小子,还让不让人睡啦,吵死了。”

这时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背靠门框,半眯着眼,望着远处刚升起的太阳,一缕红光正好照在这个男人的脸上,一道细长的伤疤在这缕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显眼。

此时大汉手里还拿着一个满是油污的酒壶,正往嘴里倒着酒。然后对着封夜喊到:“臭小子,你给老子停下来,还让不让人睡啦,天还没亮就被你吵醒。”

大汉说着说着拿起酒壶又往嘴里倒酒,这时酒壶里就倒出一两滴酒来。大汉使劲摇了摇酒壶,把酒壶里仅有的一两滴也倒入嘴里。

此时这个叫封夜的少年,好像根本没听见父亲在说什么似的,继续敲打着那块红通通的铁器。

一下

两下

......

“臭小子,听不见老子说话呀,还不赶紧停下来,吵死了,老子没酒了,去......去给老子打酒去。”

此时大汉拿起酒壶就往少年那一扔。“听见没,赶紧去。”

“父亲,别急,这个时辰,酒铺的王老还没起来呢。等孩儿忙完手里的活,就去给您打酒去。”

说着说着,封夜就弯下腰,随手把地上的酒壶拿起来,放在满是铁器的案桌上,顺手又抡起锤子敲打起来。

......

此时大汉踉跄的往屋里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勤是勤快点,就是还有点浮躁,注意呼吸。”

最后一声“呼吸”说得特别大声......

少年稍微停顿一下,就继续敲打着......

时间过得分外的快,小镇上熙熙攘攘有人在走动,有的已经打开自家店面的门,挂上招牌,开始张罗店里的生意,还有几家灶火已经袅袅升起,偶尔还能听到孩童哭闹的声音,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做生意的吆喝,小镇逐渐热闹起来。

......

这时封夜左手里拿着酒壶,右手第拎着两个纸包的袋子,后边还跟了个不知道哪来的,穿着破烂衣裳的孩童,眼睛滴吧地看着封夜手里的袋子,此时封夜感觉好像有人跟着自己,转身停了下来,此时小孩一头撞在封夜胸口,小孩抬起头紧张地看了看封夜,连忙往后退了退,眼睛还时不时看着封夜手里的袋子。

封夜此时才看清是谁在跟着自己,面前一个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腿细的像根小木棍,水汪汪的大眼睛,瘦瘦的脸颊,高高的颧骨,看着不成比例。应该是好久没吃过饱饭了。封夜随手拿起手里的一个袋子递过去,小男孩伸过手去接,但随后又收回手不敢接的样子,眼睛又看看封夜的脸。封夜此时点点头,笑了笑。小孩这时才敢接过袋子,小手连忙撕开封皮,看见里边包了一个葱油大饼,拿起就往嘴里塞,然后转身就跑,回头还不时地看着封夜。封夜看着跑远的小男孩,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小夜,又去打酒去啦”

“是啊,张叔起来这么早呀”

......

“封夜,最近再忙什么呢?你给我制作的刀具,还没做好吗?”

“李哥,已经打造好了,待会给您送来”

......

小镇一天的忙碌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这个小镇叫子夜镇,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的小镇,小镇三面环山,东面有一座矿山,富产铁矿,附近来往的商旅,都必经小镇,所以小镇异常热闹。

封夜八岁那年,父亲带着他来到这个小镇,父亲靠着一手打铁的好本领一呆就是十年,不管是农家日常器具,官家的兵器刀具,还有商家的车马营具,无人不说好使好用,封夜从小就跟随父亲学得有模有样,逐渐在这个小镇上闯出一番名气,算得上是子夜镇远近闻名的小铁匠。

这天,封夜和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升起炉火,摆放好今天要准备器具,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正当封夜忙里忙外的搬家伙时候,铺子门口来了一个人,手里拎个袋子,头戴蓑笠,笠帽压得很低,从远处看不清相貌,从外形看像个行走江湖的大汉。

“有人吗?这里可打造些东西?”这人在门口说到。

封夜此时才看到门口站了个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

“你是要做什么?可有案图或模具样本?”封夜望着门口那人说道。

此时客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递了过来。

封夜接过后,定睛一看,是一块木头做的一个盒子。盒子上方雕刻着一个异兽,似虎似猪,身躯像虎,前脸似人,嘴巴像猪,有獠牙,有尾巴,栩栩如生,异常生猛凶悍。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可怕的凶兽呢!”封夜心想。

封夜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边有张陈旧的牛皮,牛皮上画了一个六角形状的图案,六角中间各种形状,犹如星辰散落,分布不一,镂空环绕,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你这里能不能做?不能做我在换一家。”大汉见封夜在那看个不停,眉头一皱问道。

封夜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看案本上的图案虽然复杂,只要耐心点费点心思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封夜就回复道:“可以,只是材料用什么来做呢?小店虽小,破铜烂铁倒是不少,不知客官只是打造普通的铁器或者铜器吗?当然金器也可以,只是需要客官自己提供材料才行。”

“材料在这,你只需按照图形比例铸造一模一样的就可以。”说着大汉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封夜。

封夜接过袋子,手臂一沉,看似大汉轻松递过来,封夜差点拿不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沉”封夜吃惊的看了看客人说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大汉看了一眼袋子说道。

“星辰陨铁”封夜脸色一变。

“不错嘛,还认得星辰陨铁。”大汉眼神透露了一丝惊讶。

此时封夜回想起父亲以前提到过一种材料,色如金硬如铁,刚开始摸在上面冰凉如玉,稍微感触一会便会有丝丝暖意传来。在黑暗中,焕发金黄色的光泽,并有点点蓝色的萤火散发。说的正是此种陨铁。

此人给的陨铁虽然没达到纯黄似金,但黄褐色中掺杂着莹莹蓝火,肯定是星辰陨铁无疑,封夜此时心想,这些材料提炼过后应该就能达到传说中的样子。

......

“听说此种陨铁需要在炉火里煅烧三天三夜不能停火,才能慢慢融化,无论制作什么都质地坚硬无比,特别是制作刀具只要稍微添加一点就锋利无比,还不容易折断。那些传说中的神人,所用的神兵利器,都会用此种材料来打造。”封夜拿着星辰陨铁,娓娓道来。

“不错,既然你认得这块陨铁,那么十天以后,物品做好和案本一并来取。至于这块陨铁,我想足够且富余不少,剩下的就全当定金好了,工钱另算。”

“但是,如果没有打造和案本上一模一样,或者令我不满意的话,十天后把所有星辰陨铁和案本图纸如数归还,工钱分文没有。我在找其他人来做,可有意见?”

“还有,不能把图纸告诉别人,不然.......。”大汉做了一个狠厉的动作。

“当然没问题,敢问客人贵姓?”封夜当即说道。

大汉抬高笠帽,“姓月名华。”大汉抱了抱拳回道。

封夜这时才看清大汉的脸,原来这个“大汉”长得眉清目秀,岁数年轻得很,如果不是看装扮,换个女装更是俊俏得像个姑娘。

刚才要不是看他拿着这么大一块陨铁,如同无物,还真以为他真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小姐呢!

“十天后这个时辰来取,告辞。”大汉抱拳说到。

“且慢”封夜随即也还了一礼然后连忙说到。

“还有何事?”月华转身问道。

“敢问客官打造的是何物?恕在下孤陋寡闻,到现在都没有认出图案上为何物。”封夜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能打造出来,工钱少不了你的。”月华看了封夜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封夜当然知道行业有行业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封夜虽然艺高人胆大,但还是想多知道一些案本的详细情况,这样铸造起来会更稳妥一些。毕竟还是很少接到这样的细活。更何况能拿出来这么大一块陨铁,绝非常人。

哎!算了,一会问问父亲吧,或许他知道这是什么呢,封夜此时心想。

封夜目送大汉远去后,便仔细打量起那张牛皮案本来。案本上的六芒星形状,倒是没有多么的复杂。但是上面的星辰方位,错落有致,有轨难寻,一个不小心就会搞错位置,所以马虎不得,过会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至于这星辰陨铁只需三天三夜不间断的炉火煅烧,方可融化,虽耗费体力和耐力,但是坚持一下总能完成。但是模具的制作可是个细活,还不能出错,一旦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所有工序前功尽弃,十天的时间看似足够了,其实要完成还是比较困难的。

但是一想想这可是星辰陨铁呀,比黄金还稀缺贵金器,这么一大块陨铁,肯定还会剩下不少来,一想到这,封夜这就来了精神。又拿起牛皮案本仔细研究起来。这一琢磨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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