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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奔袭挺近,原本争夺神器的人已经做好准备战斗,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大部队直接无视他们,连喊‘快跑啊’,‘白痴’,‘你想死啊’等等。

搞得迎战的众人一头雾水,不是来打架的吗?

“我靠,刚才叫你们跑,你们不跑,现在一个个比谁都跑得快”

发愣的人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纷纷不要命的掉头狂奔,在危及自身生命的时候,名为生物的潜在爆发力是无可匹敌的。

“别挤,让我进去”

天夏拼命往大殿挤进去,一往前就被其他人捅出来,看着一群群沙丁鱼似的硬挤进罐头,挤不进也得挤,可总有个别挤破脑袋也挤不进的例子。天夏就是最好的案例,最糟糕的还跟叶然他们挤不见了。

眼看红如浪潮般高大的红魔蚁近在眼前,天夏恨不得自己是一只蚂蚁钻到地底去。

“可恶的芹角我恨死你啊啊啊啊啊,我去...”

来不及进入大殿的人纷纷淹没在红魔蚁的川流当中,来不及发出一声呼救,除去红魔蚁掠过颤动的地面,只剩下无声的血液寂寂的流淌。

大殿内的人忍住心惊胆颤而发出颤抖的呼吸,神也难以阻挡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千军万马,以防引来红魔蚁的围攻。

“该死,还在周围游荡”

“一当受到惊动的红魔蚁,要平复躁动没有一周半个月是不可能走的,更何况久违一万年的大餐就在眼前,不杀光我们他们是绝不会离开的,可恶”

“别说夺宝,每次回去,大半的人不是死在争夺宝物上,都你娘的被红魔蚁吃下肚子”

“总不能坐着等他们离开,要是不离开怎么办,一辈子留在这个鬼地方?”

“谁知道,被问我”

渐渐的人群里出现不安因素,开始争吵打斗。最后分成几派互相对立,一点不和就展开激斗。

“怎么办,这次不仅和炎明分开,还搞丢了天夏。这里马上要充满着火星的炸药桶,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

胖子蹲在角落里跟叶然抱怨,他宁可和天夏,炎明一起等死,也不想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也只能是充当他人炮灰的份。如果天夏,炎明还在,兴许可以拿他俩作诱饵。

叶然倚在在墙角听着殿内不断争吵的声音,微微低着头不发声。

最终,各方得出了最终结果。

“你们想躲在这里等死随你,懦夫,起码我们不用被围堵着等死,哼”

说完领着跟随的人冲出出大殿,准备突出重围。从跨出门槛的那一刻起,谁死谁生,各安天命了。

“一群傻瓜,正好帮我们引开那群该死的东西”

顿时大殿内笑声不止,世上的热血分子还真是好懂,难怪是既被他人利用的工具又是自己作死的好能手。

“叶然,你干嘛走啊,没听到刚才的对话”

朱子明追上奔出门外的叶然,他是不想让人当成一次性利用的消耗品,也不想死,这时偏偏总有与你作对的人存在。

而走了狗屎运的天夏正在黑暗的屋子里瞎摸。

已经走投无路的天夏一看到可以装得下自己的东西或洞口定毫不犹豫钻了进去,关键时刻跳进一座低矮的土房里,连爬带踢关上破烂不堪的木质房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现在跟眼瞎了没区别而已”

天夏安慰的拍拍胸口,时不时一两只红魔蚁从土胚房四周奔过,震得堆积了一万年灰尘沉浮,看似危房的泥房子摇摇欲坠,天夏缩在角落里埋着头,紧贴着角落,这让他感到安全。

“不知道这次炎明会不会翘辫子呢,胖子那么油滑,就算死也会极力讨好红魔蚁当个二腿子的,至于小哥,想太多了,别人死了小哥不一定嗝屁”

天夏坏坏的想到,可一想到这,又觉得其实吧,自己的运气不也是很好,活着的年头里,没有发生过大灾大难,也没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

就是,如此的平凡,对大多数人类,结果而言,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吧。

“小伙子,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天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从臂弯里抬起头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跟他一样来不及进入大殿躲藏在这里的老人。

他屁股下垫着长而又微微泛黄的长袍,头发长时间没有修理凌乱分叉的拖拉着地,耸拉着的皱纹,眼里朦胧的雾霭尽是遮藏不住的沧桑。

天夏就像一个人在荒岛遇难,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突然看到同样和他遭遇的落难者拿着他所需要的东西缓缓向他走来。通常这时候,人的第一反应会很有趣,一是会解决生理的需求,先要水,亦是要吃的;也有人会先满足精神上的,比如,寂寞,恐惧。

而天夏,更倾向与精神上的落寞,在见到另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恐惧,心慌,孤独的感觉如同堆积在心里哔哩啪啦的破碎掉。

有人相伴,他感觉自己就是无敌的,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

“老爷爷你跟我一样是孤独的小鱼呀”

支起手臂,挪到更为接近老人身边的地方,原为天涯沦落人,让天夏尤为高兴,忍不住攀谈了起来。

“恩,呆的挺久的了,也不知道外面如何”

“还别说,要不是我机灵一动,差点挂在外面”

“对了老爷爷,你很厉害吧”,天夏好奇的凑近,抱着大腿,把头枕在膝盖上,问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从一开始进来的都是各门各派送进来历练的好苗子。老爷爷你这个年龄,还进来了不应该很厉害吗?额,某种意义上”

想进,当然不可能啊,除非活到这把年纪依旧是三四重天修为的菜鸟。如能瞒过那四位强者,岂不是比四人合力还强嘛。

面对天夏的问题,老人不知道怎么回答,稍稍歪了下头,幅度小到忽略不计。

他知道自己很厉害,是天下无敌的那种强,最终还不是败了,还是那么彻底,心高气傲的去挑战什么【至强】,最后落得这个地步。

不过,他当然没后悔过,因为这是自己对命运的选择。

天夏看着苦苦沉思的老人,虽说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那眉头都快挤到一起了,自己都没有发觉。为什么老人的脸庞如此清晰,好像哪里不对劲,对,哪里不对劲,自己忽略了什么,脸,清晰。

天夏焕然大悟,在黑暗的土房里,既没有蜡烛,煤油灯,晶体发光物。就算眼睛在黑暗的空间里过一段时间就能适应黑暗,但是眼睛也应该不可能如此清晰的看到脸庞,那眼神,眉毛,鼻子和嘴唇都看得一清二楚。那都是,直至老人的出现,一切才都看得如此真切。

一想到这些,天夏就有点哆嗦。

“老爷爷,你是...什么人?是人,还是鬼啊”

老人一愣。

“什么人,什么人”

呢喃着像是在反问自己,过会拧在一起的眉毛松开。

“这都无所谓了,已经成为过去的记忆,又何必再提及”

“我不是人”

哈,天夏表情瞬间石化,问之前就隐隐已经知道了结果,搞了半天和一个不是人的人聊了这么久。

“那您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如果是,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天夏双脚下跪手掌合十一脸诚然的说。

只见老爷爷缓缓抬头说了一句。

“天道落,众生起,万族立”

听得一头雾,只是没来害我就好了天夏想到。

“世事难料,相见即是缘,而缘早已相连”

老人看着天夏莫名奇妙说道。

“修道本没有尽头,而世道更是比以往凶险无比,一不留意便是飞灰烟灭身死道消,更有者是落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天夏越听越离谱,怎么突然就说到死不死的呢。

“无尽岁月,只剩如今一缕意识。遇到你甚是极好,也算后继有人。小子,收下老夫最初也是最后一份见面礼。此礼名为【炼宇】,是我强行夺取【至强】本源,耗尽我无尽心血,乃至是身死道消,魂消意散,也就炼就这一方。现在我就把她给你,你好好孕育,成我夙愿,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道浑浊的雾团从老人的身体剥离开来塞进天夏体内而变得越发稀薄。

说那么多,怎么这么像托孤啊,天夏心想,要死也别死得如此安心,好像把什么都托付给我,也问不问我同意不同意。

“那我不要了,还不行吗?你别死啊”

天夏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那不是很奇怪。

还是一个刚刚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哈哈哈,别当心,孩子,死亡亦不过是解脱或是开始。你这要记住,修道本是一条无尽的胡同,不是死就是活,一旦入了就回不了头。生与死,同样也没有尽头”

“世间没有最强,只有更强而已”

“别说了,都快死了,还说那么多”

天夏有预感,这老头就要死了,哭丧着脸,这滋味真不好受。

老人的身体渐渐变淡,从下往上慢慢化成点点粒子。

“你修练的功法有点特殊,需要找到另外俩本凑齐三本才完满,而这其中的痛苦也要你自己撑过去......”

“别难过,快去吧,你的同伴正在找你”

“你习惯了隐忍,将来会走得比我远,可我也怕这会害了你”

“不过,你一定会...”

说完彻底爆裂成粒子,消失无踪。

“······”

啊啊,都快死了,又有什么可犹豫的,罗里吧嗦巴嗦说一大堆话,就这么死去,搞毛啊。

可恶可恶可恶。

天夏嘴里喃喃说道,仿佛空气中那人就站在那里,听着笑着点点头。

该死的多愁善感。

对了,刚才提到小哥他们在找我,擦看脸庞,仿佛为了离开这个郁闷的地方。黑暗里跌跌撞撞的声音彼此起伏,破陋的房门因大力拖拽而倒塌。

杀戮与死亡依旧在进行,自从突破红魔蚁的包围圈之后。剩下不到一半的人数,叶然在突破后脱离大部队,寻找天夏和炎明的下落,不知道斩杀了第几只单独行走的红魔蚁之后。遇到同样情况的炎明顺利合流,只剩下天夏还没找到。

当他们边走边躲避时,经过低矮的土房门轰然倒塌,正好看见红着眼睛的天夏跑出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无双吗,怎么哭鼻子了吗,眼睛红的,不会吓到喊我了吧”

朱子明搂着天夏。

“你才哭鼻子叫着妈妈好吗”,天夏推搡着胖子。

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在他们团聚的时候,远处的大殿轰然砸向地下,烟尘冲天,震感不断。像极了打地鼠,不过打的不是地鼠,而是人,是殿,确切的说是连殿带人堕落至地下。

“红魔蚁挖空大殿底部,想困死里面的人”,炎明惊讶的说到,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狡猾。

“什么时候这么聪明学会玩打地鼠啦,还让不让人活啊”

“智商都快盖过你了”,明显就在说同类一家智商盖过他。

“喂喂,变相着骂人可耻啊”

天夏一脸有吗的表情。

“听声音似乎很深,这样我们有危险了”,叶然分析道。

“他们不是忙得不亦乐乎吗?”

“有大殿的保护,现在又困在地底,既然不怕他们逃掉,那他们现在又会干嘛?”,叶然反问。

“找落单的人”,炎明说。

“妈呀,快跑”,天夏朱子明同时叫道。

似乎为了验证叶然的话,红魔蚁陆陆续续向四周扩散,寻找落单的人类。依稀能见到的大殿纷纷步上前尘,堕落地底。

“离传送门开启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在那之前我们得一直逃命”,炎明对大伙说。

天夏说说得到轻巧,这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往哪逃?

“跑,一直跑,跑到死为止”,朱子明气喘喘嘘嘘的说。

天夏炎明一副你殿后,你死定的表情。

叶然看着还有心思斗嘴的几人。

“红魔蚁盯上你们了”,一提速跑到前头。

没良心,这是三人对叶然现在的心里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等我,小哥”

不管天夏他们跑多快,多远,红魔蚁就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却不知一路向堕落之域中心逃去,四周的颜色变成粘稠的暗红色,四人劳于疲惫而忽略了这诡异的状况。

“啊哈啊哈,我们跑多久了”,朱子明扒拉着脸颊,满身大汗,半死不活的喘着气。

“应该是我们还能活多久啊,啊哈啊哈”

天夏回应道,以为红魔蚁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我已经分不清我的肝在哪边了”

炎明摸着痛的毫无知觉的内脏,啊,是隔着肚皮哟。

叶然也不好受,脸色铁青,内心也是强忍着崩溃。

“不行不行了,没被吃掉也得累死,让我被吃掉好了,不用受这份罪”,说完欲倒下去。

“胖子,再跑一会。看到了吗?前面有座大殿,在坚持一下就到了”,天夏对朱子明喘道。

“不怕被困在地下吗?”

“你还想跑不成?”,叶然冷不丁问道。

胖子无语,不想,死也不想。

“在哪?”,炎明精神一震。

“你看前面”

一座不知道大小的宫殿坐落在正前方,光在不远的距离看他就像一座小山,那再站在他面前又会多大。他通体黝黑,气势凛然,仿佛里面住着死神,就算里面住着死神,天夏也毫不犹豫会闯进去,起码能死得体面一点。

“你这是回光返照吗啊?一会累得半死不活,一会又活泼乱跳”

天夏望着啊啊大叫向前冲的胖子,又看炎明大喊我的床,我来啦。

鬼啊,死人床给你就有,天夏诽腹的想。

不知不觉就踏上黑色铺就的黑石地板,以黑色大殿为中心半径一百米都为黑色的石板。

奇妙的是红魔蚁一靠近黑色石板连连后退,嘲天夏他们尖叫起来,徘徊在黑色石板周边,迟迟不离去。反而没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天夏听到叫声跑的更快。近了近了,只差几步,黝黑的巨石拱门就在眼前,只差推开就能获救。

“一二三,推啊”

四人默契一跃,两人各一边,法力蛮力全开,推向石门。

咦咦声响响起,开了,再加把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顿时门仅开了一米宽,众人就耗尽了所有力气。

“一起跳进去,一二三跳”,说完叶然纵身一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邦,石门紧紧合上。

“尼玛叶然,想害死人吗?”,朱子明摊在地上如泄了气的气球质问叶然。

“小哥也是不得已,你消消气,好歹活了下来”,天夏累得只剩出气的分。

“要不是叶然,我们都得死在外面,当时都没力撑住石门了”

炎明看着叶然感谢的说。

无人帮朱子明,因为自己不占理吗,只能瘪瘪嘴。

大殿整体颜色依然为黑色,中央单膝跪着手拿刀枪剑戟四头妖,看不清面容,因为四妖都身穿铠甲带头盔,要不是头顶的壁画还以为是人呢,像守卫着王跪拜又像镇守着四方的神像。头顶的水晶闪闪发亮,一路被水晶照亮的黑色长廊。

天夏咽了咽口水。

“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怪恐怖的”

“那当然,这次一定要找到好东西,不然可亏死了”

连炎明都找到传承,没理由自己找不到好东西啊。

叶然小小心翼翼前行。

炎明都无所谓跟在天夏屁股后面,贪心可不好哟。

穿越大厅,小心翼翼来到第一个房间,乖乖,一个足球大的房间就放一张桌子。提心吊胆就换来这垃圾,胖子二话不说劈个稀巴烂。再走到对面一个房间同样放着一个碗,这次轮到炎明砸了。

难道这个主人是个穷鬼,光气派有什么,中看不用啊,好歹丢一两个子吧。

朱子明气呼呼来到下一个房间,不会是筷子筷子吧,深吸一口气镇定一下。望进去...一秒两秒三秒,都看着胖子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看来是筷子没错,其余人想到。

下一秒朱子明大声尖叫着...跑了...跑了,发生了什么事,众人想。

来到朱子明看到的房间。

“让我看看啥东西吓傻胖哥”

惊呆了,都惊呆了,眼睛都变成金色的。从来都没见过什么叫金灿灿,什么叫闪瞎了眼,现在知道了。满满一房间的金币,堆满了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足足一个足球场大小,难怪朱子明疯跑了。

难怪人家都是组队来撬坟,关键是人家有钱啊,是人都禁不住诱惑。

“这得有多少啊?”

“不知道”

天夏炎明马上滚到金币里去打滚,就算他是一国的王子,去过国库,见过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也从没有享受过这种黄金浴,这人得多有钱,才会随便将这么多的金币放在没有门的房间里。

“哈哈哈,哈哈哈,发财啦,我在做梦吗?”

天夏捧着一把把金币洒向空中,空中的金币在晶体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你见过有人在金灿灿的金币里游泳吗?”,炎明扎在金币里,“没有没有啊哈哈哈哈”

“不敢相信”

趴在金币里摸来摸去,他终于明白史矛革为什么占领了孤山那么热衷于喜欢收敛金币的理由了。

太爽了,就是太爽了,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啊咧”

好像摸到不一样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黑色藏戒”,天夏下意识把意识扫进去,带在手指上一挥。

“刷”

“哎呦,痛痛”

两人皆摔在地上。

“金币呢,我的金币呢。臭小子,我还没摸够呢,快吐出来”

炎明拽住天夏的手臂,不断摇摆。

不会吧,这藏戒这么牛逼,挥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这带走一座金山啊。天夏看着融入手指里的藏戒,那里空空荡荡,但是,天夏知道,他还在那里,能感觉得到。

好宝贝啊。

“不见了”,天夏把手放在炎明跟前转了转。

藏戒确实不见了,就好像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我先走了,拜拜”,天夏说完撒腿就跑。

“骗子,骗子,竟敢一个人独吞,你给我站住啊啊啊,明明就看见了还说没有”

“真的没有,不骗你,我真的没有私吞”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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