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包正知道,土尚这样做无非是在煽动和动摇他身后的那几十名原囚犯。他是谁,他可是被称呼为边境的死神之称的名号,不如说他是乐见其成反叛,顺便除掉有异心的家伙。
就算他们同样逃得了监狱也别想逃过军队的围剿。
来吧来吧,只要不是蠢货都懂得计较得失,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活着出去,区区一国之将还对付不了几名囚犯那可要成为别人笑柄了。
“上路吧,我的时间宝贵”
曾包正退后几步,以免衣服溅到头颅的血。
行刑人背对着众人站在右边,抱起一坛酒豪饮一口,猛地酒喷在的刀面上,明晃晃的刀刃闪着血饮无数的冰冷,**的大汉举起大刀,挥刀落下必是人头落地血涌如注。
土尚盯着眼前,笑声盈盈。
鲜血涓涓沿着铁柱流到地下,一具具尸体定在地上。
“呼”
天夏抓着两个人回到地下。
“上面的完事了”
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里的人。
“这边也准备就绪”
叶然砍断最后一条铁链。监狱四周爬满了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孤身一人的曾包正。
曾包正回过身来,十几把武器背对准着他,锋芒的刀刃滴着尚热的血液,地上,躺着逐渐冰冷的尸体。
十几条铁棍死死钉透行刑者的心脏,死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土尚挣扎着起来,他的手被绑着,想要起来有点难度,刚才差点脸就着地了。
他不仅仅策反几十个人,他还策反了所有监狱的人,都是憎恨曾包正的人,这场策反,对他们这些剥夺了自由的犯罪者不过是另一场选择。
是自由的活,还是笼中鸟的死。
“哈哈哈,哈哈哈,真亏你们想得出来,做得精彩。但是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杀得我。万一杀死我之后你们又如何面对军队的全面扑杀,最后还不是和我一起陪葬”
曾包正面带喜色,丝毫没有因为人多势众而感到害怕,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没能拿下他的性命,杂鱼又能有什么成就,他可以肯定的说,不消一刻他的军队就能把监狱屠得个一干二净。
无非就是杂鱼中发现了一两条大一点的鱼罢了,兴风作浪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们没错了。
他还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久违的,曾包正热血沸腾了起来,虽说他已不如当年勇猛,但也曾经在战场上奋勇搏杀的热血少年,抛头颅洒热血才有今日的地位。
十二岁从军,十八岁上战场,三十六岁封为将军镇守边关,每一场战斗他都是杀尽所有的敌人一路晋升到这等地位。
要问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种地步,没有去想过,自己都忘记了。
人类,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总是如此的健忘。
曾包正大笑,很好很好,久违的热血又回来了。
“来吧,我喜欢你们这种觉悟,唯有拼上性命,厮杀起来才让人痛快”
曾包正抽出从远离战场后就未拔出的宝剑,宝剑尘封了十几年后再次初露锋芒,无情的寒光与冰冷的锋鸣声都和主人一样散发着对血的渴望。
鲜血从皮涌而出的莎莎声,美轮美奂。
“啊啊啊啊啊啊”
土尚倒下捂着斜砍在脸上的伤痕不断惨叫,曾包正来到土尚面前只用了一霎那,途中却铺就了一条血路。
“想要活命,就绷紧你们的神经,忘记你们肉体的疼痛,抓紧手中的武器;没有武器,牙齿,指甲,身体化为致命的利器,撕烂想取你们性命的敌人”
曾包正用他在战场上磨砺出杀人的技巧,疯狂的掠夺着生命,却像一名孜孜不倦的夫子不忘在战场里教导新兵,教他们在战场上如何生存的秘诀。
曾包正的热血渐渐影响到周围的每一个囚犯,连着他们内心赤热了起来,他们踩过同伴的尸体,拿起地上的武器,没有武器的就扑上去拳打脚踢,再不济用牙齿,指甲。
你看,他们都疯狂了。
处处透着诡异的厮杀,血腥也察觉不到了。
“痛快,男人就得这样,笑着杀人,笑着死去,这才是真正的该死去男人的死法”
曾包正大吼。
十几名大汉提刀杀了出去。
血膜一破,鲜血又溅了一层。
“啊啊啊啊”
迎着倒下的同伴,提着铁棍围住曾包正砸了了上去,刷刷刷,铁棍像砍黄瓜一样脆断成几节。
死去的人缓缓倒下,借着尸体遮挡住视线,天夏冲到近距离的地方一脚踹了过去。
邦,曾包正笔直的砸进监牢里。
“像这种混乱,偶尔也会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时候”
混乱是一种能够轻易容易影响他人的情绪,从而使人变得暴力和情绪化。
天夏放下高举的脚。
“咳咳咳,哇”
曾包正推开纷乱的岩石和扭曲的监狱房里爬出来,幸好他足够警惕,受的伤也不重,好像受了点内伤,吐出一口鲜血。
“脚上力道不错,可惜不够狠,如果对准我的喉咙和脑袋,想必我已经任你们处置”
曾包正紧握着长剑,活动的时候肩胛骨出有明显的撕裂感,要是再向下就会伤及心肺。
“谢谢你的杀人提议,必要的时候我会考虑路考虑”
劳井里,再亮的阳光也照射不进昏暗的监牢内壁。
“实在是太天真了,要是我就不会错过敌人躺下的时机,趁机补上一击,不留给敌人有机可乘,这样,你就不会在面临危险”
曾包正脚下一扫,搅起漫天的灰尘和碎石。
借助灰尘乱石的遮幕,曾包正迅速接近。
“我又不想杀人,不过我可以把你打趴下,不就不用死人了”
模糊的黑影若隐若现,完全沉沦在黑暗里,与其融为一体。
“自古英雄出少年,真是羡慕你这无知的想法,不服老都不行,但你这想法也只有现在才有,等你面临死亡,被死亡威胁的时候,你又会怎么做”
“喝”
曾包正手掌抵住长剑剑身,巨石砸得飞退,脚下隔着厚厚的鞋底都磨得滚烫。
不知为什么,自从人神大战结束以来,每逢一遇到战斗,天夏的身体所有的细胞就像一个个小人向他传达着,骚动,叫嚣的信号。川流不息的血液激烈的撞着心脏,他精神亢奋,肉体不由自主的挪动。他的身体渴望着战斗,战斗,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着,仿佛一头闻到血的猛兽,好斗的本能在血液里沸腾。
饥渴难耐啊。
天夏砸在地上,和曾包正拳打脚踢,每一击碰撞曾包正就像橡木打在身上,坚硬不已。他疼痛,疼痛让他越战越凶猛,他疼痛,疼痛让他又回到曾经不具死亡的少年时代。他,曾早已忘却了疼痛,只有这样,恐惧才不会占据了上风。
曾包正吐出几口鲜血,双目血红,如果有感觉,所受的伤只能用痛快二字形容,抹掉嘴上的血液,奋起身体冲出去,但是,脚动不了。
低头一看,地面何时结上了一层冰,把他的脚劳劳的冻住了,情绪太过兴奋完全忘记了周围的戒备。
在战场这可是大忌,必须时刻保持眼观六路,耳听四方,不然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战场上也没有规定敌人会与你一个人比划比划,战场上的人呐,有的不知不觉死掉也是常有的事情。
抓住时机的天夏一个鞭腿扫在曾包正的腰上,能听得见骨头裂来的声响。
“哇”
正面毫无防备受到天夏的一击是人都不可能毫发无伤。
突然从一旁冒出来的土尚突然冲了出来。
两人叠在一起狠狠撞在墙上。
“结束了”
在曾包正背后的土尚说。
曾经的死神,老了也会大意的时候啊。
“可恶...”
曾包正嘴里不断冒出鲜血,他不甘...他还想要...
锋利的长剑在土尚的手里高高举起。
一根深入岩壁的铁棍穿透了曾包正的尸体。
土尚推开曾包正挤了出来,高举手中的宝剑。
“我们,自由了”
覆盖半个脸的血迹让动起来狰狞的伤口更为恐怖。
到最后,曾包正死了。带着目空一切的眼神回到属于他的战场,那才是属于他最终的归属。
“哦,我们自由了·····”
“自由,自由万岁”
阳光下宝剑的锋芒闪闪发光,有点像泪光,仿佛胜利的号角,顿时牢里呼声大作。
“但是,接下来属于我们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土尚接着大喊。
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虽然打败了操纵威胁他们生命最大的敌人,接下来又要如何对灰岩城的老百姓和守军解释,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死亡。
“接下来,我将扮成回归领地时遭受到土匪有预谋的攻击而受伤的平民,因寡不敌众,最后将军奋勇杀敌消灭了土匪,代价是,除了我之外所有士兵,包括重伤的将军不幸阵亡,只有我一人存活了下来。我将带着曾包正的尸体回去灰岩城报丧,而各位再忍耐一段时间,帮忙修复这座监牢,派几个人伪装成守卫,等我归来,将是自由的时候”
“哦·······”
虽然他们还是在牢里,却不用再担心受怕。
现在,只剩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