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和妖怪好像能听到对方心里的念头,疑惑、警惕、猜测、试探……一刹那的想法都可以被对方感知。刚开始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很混乱的,搞得都有点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想法,哪个是对方的想法,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张无名察觉到,在这里,那白毛妖怪的想法不必通过语言,就是读符文一样,能够通过意念去感知。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挺有道理的,值得试一试,于是向它用意念发问:“你可以听到我的想法?”
还没等对方回应,他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那妖怪的念头里已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了。通过这种神奇方式交流,彼此都很难瞒过对方。
“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张无名又问道。
“我是貘。”
“貘是什么?”
“是可以吃梦的神兽。”
“吃梦?吃梦有什么用啊?可以添饱肚子?”
“这个世界无比广阔,不同空间,不同物种,获取能量的方式也各有不同,吃不一定单指用食物填饱肚子,比如我们,就是通过吃梦来壮大精神的力量。”
“难道吃了梦,梦就没了吗?”
“这个说起来你可能就比较难理解了,梦是虚幻的存在,并没有实体,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吃梦就像是拓印碑文,拓印完成之后,碑文当然还在。”
“那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我们貘一族是介于实体和虚幻之间的存在,能够在有形和无形之间自由转换,在现实的世界里,我们就是实体,在梦的世界里,我们就是虚幻的。”
“这好像很神奇的样子,那我这玉里面,原来是一个虚幻的空间?”
“虚与实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虚与实,有与无,长与短,大与小……就像一个金币的两面,互为存在的条件。你不能简单的认为有就是从无中来,事实上他们是同时存在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大概懂了一点,但是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不是我想告诉你,是玉让我告诉你的。”
“玉也有意识吗?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这玉是超然物外的存在,当然可以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觉得你现在能听到它的声音吗?听到了又能懂吗?”
“也是,原来它收了你,是让你来给我传话的。那你不会骗我吧?”
“别那么低级好吧,玉的存在远高于你我,在它的世界里你我就像是透明的一样。是它设定了这里的规则,你我才能如此交流。”
“那这玉的世界里到底是什么?”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是介于虚实之间的存在,你可以叫它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