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无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安置在一张木床上。明成站在最外边,一个衣着与他相似,身材魁梧高大,面容孔武方正的青年站得近些,应当就是他师兄明远。还有一个圆头圆脑的中年道士,应当就是那圆虚山人了,此时坐在床檐数落他。
张无名感觉一身衣服黏黏糊糊,浑身上下像是包了一层油,知道是自己理亏,也只能满脸羞愧的干听着。
“还好你底子不错,我也回的及时,才帮你撑了过去。要不是看在鹤仙的面上,非得让你再吃点教训不可!”这中年道人见他颇有愧色,再多责备也没什么意思,便吩咐到:“明成,休息了这么久应该没什么事了,带他去后山换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明成马上应诺,带着张无名便出去了。
“明远,你看这孩子怎么样?”那圆虚山人待他们走后才向明远问到。
“鹤仙看中的人哪会有错,他从未修练过功法,却能扛得住一整枚仙桃的灵力,这底子确实是难得的。”
“那行,一会儿我先与他说些规矩,自明日起,你就将行气入门的功法先教他便是。”
“师父,弟子修为浅薄,只怕会误了他,此事……”明远没想到师父会这么轻快的就撂了摊子,一脸惶恐的说道。
“这入门功法有什么了不得的,你修道也有些时日了,这点小事还做不好?待他到了筑基之后,我自有安排。一会儿你叫明成把他带到偏堂来见我。”言罢,便不由分说的示意明远退下。
等张无名干干净净洗了个澡,明成拿了套干崭新的道袍给他换上。张无名本就长得不错,再配上这一身行头,更显得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明成依着明远的交代,先把张无名领到了偏堂,圆虚已在主位端坐多时了。
经过刚才的事儿,张无名也能猜到这圆虚应是那口毒心善的,赶忙就上前向他又是一番行礼道歉。
圆虚还没打算就坡下驴,嘴角一歪,又是一顿嘲讽:“这太清境中,碰不得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要真有种,不妨让明成带着你挨个都去试试。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胡闹?”
“小的知错,以后断乎不敢了。”
“敢不敢的以后再说,今日事就先放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张无名。”
“别老小的小的,听着怪别扭,到了我这山上,本家姓名也得先放一边,这倒不算什么规矩,只是若不起个道号,显得很不专业,我是怕人小看了你。我这两个徒弟都是明字辈,你也随他们便是,你自己想想,取个什么道号好。”
说到这儿,张无名真还有点没跟上节奏,敢情这道号不是师父赐的,是自己取的?一时之间有些为难,看向明成,得了个确定的眼神,才思索起来,半晌之后答到:“那就叫明弘如何?”
“不过是个称呼,你自己喜欢就行,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圆虚正低头喝茶,眼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想想又觉得总还差了点什么,接着问道:“对了,哪个红?”
“是弓厶弘。”
“明弘,也还行吧。”圆觉不和他玩虚套,直接就说:“那我问你,你被鹤仙带来,也是与我清云观结了缘,可愿放下尘世烦恼,随我在这此修行?”
“弟子愿意。”张无名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又费了这许多周折,哪有不欣然应诺的,连忙朝着圆虚山人就地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