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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雕刻男孩(5)

那时,马水清的心情也不好。丁玫和王维一都在宣传队,整天在一块儿,并且还常常地嬉闹。马水清一不会唱歌,二不会表演,三不会乐器,除了上厕所从办公室门口走一下,就几乎没有机会再能见到丁玫。这宣传队似乎强化了马水清与丁玫之间的沟壑,使马水清有了一种他是处在丁玫活动圈子之外的感觉。那天,他看了王维一与丁玫演的一出小两口的小戏后回到宿舍,刘汉林无意地说了一句:“丁玫与王维一合演小两口,真像!”他一下子显出了失落的样子,躺在铺上,心神不宁地照着镜子。

一连几天,我们总在晚饭后到镇上熟食铺里吃猪头肉。马水清还喝了点酒。我也喝了点酒。出了熟食铺,脸上热烘烘的很舒服。我倒不去想着背曲子、练胡琴的事,与他在镇上闲逛,趴在大桥上看河上的船。那天晚上,宣传队又在活动。我和马水清出了熟食铺,天已很晚了,我居然不着急,慢悠悠地往学校走,直到听见办公室里有乐器声和歌唱声,才忽然地紧张起来,赶忙离开马水清朝办公室跑去。但当我忽然听到胡琴声时,我停住了脚步,站在黑暗里。办公室里十支日光灯全开着,白刺刺地亮。我看见赵一亮正在很专注地拉胡琴——拉的是主胡!徐朝元拉的副弓,似乎与赵一亮配合得很默契。姚三船站在赵一亮身后,也极认真地吹笛子。我还瞧见,赵一亮在开始一节乐章时,微微回了一下头,姚三船很会意地点了一下头,仿佛两人对那乐章皆心领神会。乐队就那样似乎无休止地演奏着,那些表演的也尽情地并且顺畅地表演着。一个节目终于结束了,我仿佛听到了办公室里轻轻地响起一片心满意足的嘘声。休息时,赵一亮又用了那姿势站着,与王维一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陶卉她们几个女孩出了办公室,似乎要往厕所去,我赶紧退到更远处的黑暗里。

那天晚上,我就再也没有回宣传队。我想不回宣传队了,但我没有能够做到。再一次排练时,邵其平说:“这样吧,林冰与赵一亮轮流着拉主胡吧!”

赵一亮说:“还是林冰拉吧!”

“赵一亮拉吧!”

王维一走过来说:“你们别互相推来推去了,就赵一亮拉吧!”

邵其平没有再说什么。

当我抬起头朝前看时,我看见陶卉搂着夏莲香的肩,正朝乐队这儿望着。这简直是我一生中最悲哀的一刻。但我心中对赵一亮并无怨恨,因为他的胡琴确实比我拉得好——他的第三把位的下滑与准确,简直使我望尘莫及。我只有自卑的份儿,还能有什么呢?若干年之后,我似乎变得有点目光深邃、思想锐利了,常向人说一些小道理:“有些本领,与其有还不如没有,你不是会拉胡琴吗?那么,就总让你给人拉胡琴。你不是字写得不错吗?那么就总让你做个抄写员,了不得让你成为一个文书。一些小小的特长,反倒误了许多人的大事。”我曾练过一手很好的钢板字,但工作后却严严实实地瞒了人。可在那时候,我却为那胡琴很在意,很伤感。是它最早给我带来了一种深刻的失败感。

赵一亮很有些不俗。他喜欢人跟随他,却厌恶人对他低三下四,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他对姚三船一直不大喜欢。他擅长胡琴,也能吹一手笛子,并且吹得比姚三船好,常很不客气地指出姚三船吹笛子的种种短处和一些俗气的小玩闹,姚三船总是连连点头。赵一亮一见姚三船总是连连点头,反而更把不大瞧得起的神情写到了脸上,弄得姚三船很尴尬。赵一亮的口袋里总有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在一首曲子拉完之后或整个演出结束之后,总要掏出手帕在额上摁一摁汗,擦一擦手。我从未发现过他的衣服上有一个斑点。冬天,他的白线手套总是雪白的。宣传队去一些村子演出,人家照例要在夜里招待我们一顿夜餐。这一时刻,对于我们来说是万分美丽的。闭起双目想想吧:白米饭,一大盆肉!赵一亮却不馋,远远地站着,看着我们,有时勉强吃一点饭。我很快明白了,他嫌大家在一个盆子里吃菜不卫生。于是,我们在吃之前,便用一双干净筷子往他饭碗里先夹一些菜。许多女孩喜欢他,夏天,老有一些女孩从镇上买来红菱,请他吃。于今想起赵一亮,总还有那白手、红菱的形象。那时,赵一亮带了点羞涩,用手只捏一两枚红菱,便谢绝了这些女孩。一个女孩他也瞧不上。女孩总爱喜欢一个人,并且总是一窝蜂地上,像抢购紧俏商品似的,这便是女孩的悲剧。赵一亮不管这是不是悲剧,对有些过分喜欢他的女孩,他毫不留情地表示他的厌恶。

赵一亮似乎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都比下去了。他的音乐才能,他的格调与品位,这一切,叫人暗生几分忌妒。但不久,我就发现他还有一个劲敌,这个劲敌几乎使他的心一刻也不能安宁。

这个劲敌便是油麻地镇上的许一龙。

许一龙在油麻地镇开理发店,他的手艺比同行的卓四强多了,因而生意也比卓四兴旺。他有一个很秀气的老婆,有儿有女。他有两个绰号,一曰“口水龙”,一曰“广播电台台长”。叫他“口水龙”,一是因为他的名字中占了一个“龙”字,二是因为他常常地突然无缘无故地流出一大串口水来。叫他“广播电台台长”是因为他那张大嘴爱飞短流长,爱制造并传播种种消息。

许一龙是任何人也不愿去得罪的。你得罪了他,他就会在他的理发店里,一边给人理发,一边随了剪子声,去揭露你甚至创造你的种种短处、丑恶与劣迹。他把有影的与无影的事反复地、不知疲倦地向每一个踏进理发店的人传播着,直至所有人都陷入由他制造的传说。年轻的未婚的男女更是不能得罪他的。有那么几个人,不小心得罪了他,结果总是找不到老婆或找不到婆家。那女方家中明明清楚,那小伙子并无什么毛病,可也扛不住“舆论”。舆论这个玩意儿真是了不得。舆论到了后来,就没有人再有能力去澄清它与事实之关系了,舆论本身就是力量。后来,我对舆论意义的理解之所以那么透彻,是绝对离不开这段岁月的具体体验的。许一龙流着口水说着,把他的威力一天一天地强化起来。到了后来,人们,特别是年轻人,理发时都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他的理发店。当他的理发店排了队时,卓四那家理发店里的理发椅上,常常睡着了卓四他自己。

就是这许一龙,却拉得一手好胡琴。他的技艺,是远超赵一亮的。他会拉胡琴,也是有来历的。他不知怎么认识了省淮剧团的拉胡琴的周高,每逢去城里磨理发剪或添置理发的工具,他都要去淮剧团找周高,向他讨要一些曲子,并讨教一些技法。他口头上常挂了那个“周高”,弄得油麻地镇的一般人都知道有个叫“周高”的人,仿佛周高是油麻地镇的一个人。他把《二泉映月》已拉得几乎没有一点瑕疵,并把琵琶曲《梅花三弄》移到胡琴上来奏,也不打一个磕巴。拉胡琴时,他除了不能免去滴口水这一不雅小节外,其姿势是很大气很有风范的。他腰板素来就直,一拉胡琴,挺得更直,“周高说的,拉胡琴拉得摇头晃脑,是最俗气的一路。”于是,他的脖子总是硬硬地挺着的。最禁看,最叫人记住不忘的是他弦上的手。他的手很白,手指很长,并且骨节分明,很有力地在弦上弹、揉、滑动,一根根手指,皆像独自有一份生命似的,往往不在弦上的那些手指也摆着架势,或跃动着,与在弦上的那根手指呼应起来,俨然一群小兽物。由于这份记忆,后来我一直不喜欢那种用了绵软的、短胖的手指在弦上动作的琴师。

赵一亮的胡琴就是许一龙教的。他们曾有过一段很友好的日子。许一龙为拥有赵一亮这样一个高徒很是得意了一番。像把周高挂在嘴上一样,他也总把赵一亮挂在嘴上:“油麻地一带的胡琴,许一龙之后就是赵一亮!”他以为自己是在抬高赵一亮,但赵一亮却在一遍又一遍地听了这样的“激赏”话之后,把“之后”两个字越来越深地埋在心里。赵一亮属于那种天生就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抱负的人物。他便稀稀地往理发店跑了,独自在家练习着胡琴。许一龙觉得赵一亮不要他了,颇有些失落,在文化站站长余佩璋来理发时就说:“赵一亮的胡琴拉得不怎么的!”这话传到了赵一亮的耳朵里,就转化为仇恨。从此,赵一亮一次也不再去许一龙的理发店,路上碰见了许一龙,就当没看见,冷着脸就走过去。头发长了,却去找卓四理。许一龙便对那些在他剪下的人一个一个地说:“赵一亮最不是东西!”在余佩璋组织人马参加县里头的文艺会演,选定许一龙做二胡独奏而把赵一亮排除在外之后,赵一亮在心里发狠:一定要打败口水龙!

赵一亮的这一心思,许一龙并不知道,而我却知道。我只要到赵一亮家去,总能见到他在苦苦地练习胡琴。他在家练习胡琴时,总是将竹码撤去,用牙刷柄整个儿搁在琴桶上,这样,发出的音就很细弱,传不出多远。开始,我不太明白此为何故,但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暗暗发奋。他绝不像我这样,总被那不肯离去的顽皮淘气之心左右着,一会儿去逛逛街,一会儿去玩玩鸽子,而是一门心思地倾注于他的胡琴。他一定是练得很苦的,因为我看见他的手指头上留下了摩擦琴弦而特有的凹痕。但在油麻地镇上,他却是一有机会就向人显示出一副懒散不肯用功的样子,并在有人时,造出一副他的胡琴已拉得有点荒疏的形象来。

我和许一龙的关系是很不错的。坐在他的理发店里,听他说话是一种乐趣。他的嘴绝不肯闲着,并且说什么都饶有兴味,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样子。说一个人家有钱,让你觉得那人家的钱是一扎子一扎子全拿出来让他一一过目过的;说一个女人温柔,让人觉得那女人曾被他抱在怀里温存过好几回似的。他总是显得精力旺盛,并充满热情,一边与屋里的人说话,还一边与门外走过的人打招呼:“周明,你狗日的猴急猴急地往哪儿走?前面是坟场!”“李侉子,你那些钱省着下棺材呀,吃这些毛粗的小鱼!”“小翠子,衣服包不住啦,该找婆家啦!哎哟哟,脸还红!”“杨小二子,你不要骚,你永远不会找到老婆的!”……你在这里活生生地感受到了一份生活的热闹。

许一龙一见了我,就大声嚷嚷:“陶矮子的小女婿!”我就立即阻止他:“别瞎说!”当我坐到理发椅子上时,他会用最知己的口气问:“林冰,你说实话,你心里到底喜欢不喜欢陶卉?”我不回答他,他就喋喋不休地揪住这一话题往下说:“陶卉那姑娘长得真不错,又白又嫩,水灵灵的,一戳水一冒。我不相信你夜里不想她!……”他老婆送热水来,听了就说:“你别跟人家小孩瞎胡说。”他便会说:“小孩?林冰才不是小孩呢,他知道,什么不知道!”又转向我说:“我跟陶矮子可是老朋友,你林冰想他的姑娘,我来给他说。矮子不答应,我就让他的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一阵剪子声之后,他滴下一串口水来,用了惋惜和为难的口气说:“可也有点难办呢,杜镇长也想陶卉做儿媳妇呢!”

我就这样听他不住地说,情绪一会儿高涨,一会儿低落,但不觉中便将他看成是一个朋友了,虽然从未将他看成是一个高级的、值得向人一说的朋友。人大概需要这样一些嘴没遮拦、言语粗鲁、常说脏话、常说雅人羞于启齿的话的朋友。加上许一龙常教我一些二胡技法,在油麻地镇,除了傅绍全的铜匠铺,许一龙的理发店就是我常来的地方。

知道了赵一亮与许一龙暗暗较劲之后,我更常来许一龙的理发店,而许一龙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希望我去。但和许一龙在一起时,我绝不说赵一亮半点不是。而许一龙也不说赵一亮半点不是,只是装成很随便的样子,问一问油麻地中学宣传队的排练情况。我知道,他很想听到一些关于赵一亮拉胡琴方面的消息。但我必须做得让自己并让他也相信,在赵一亮与他之间,我绝不倒在谁的一边。

但,我慢慢地看出了,就是做到这样,赵一亮也是不能容忍的。像赵一亮这样的人,我一辈子只碰到过两个。另一个是在我三十岁以后碰到的。你与这种人在一起,一旦亲近起来,他就要吸附着你,让你紧紧地跟着他,绝不允许你有片刻的飘离或松脱。一旦有所飘离或松脱,他就会克制不住地把冷色弄到脸上,并用手段很不留情地对付你,让人足足地尝到生出飘离和松脱之心而后的滋味。而三十岁后,我再碰到这样一个人时,很容易地就将他摆脱了,因为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长得很慢的林冰了——他有了主意,有了能力,有了地位与影响。我还在让这个人冷了一段脸之后,为很多后生总结了一条叔本华式的经验:“与这种人相处,从一开始就得有足够的距离;你一旦失去了距离,就将会失去自己。”但在油麻地中学上初中时,却没有人能告诉我这个经验。在赵一亮成为主胡手之后,我二人居然变得很亲近,我还常常去他家。更糟糕的是,我飘离到的另一边,是他的心敌。

那天晚上,他也不跟我打招呼,就把徐朝元上升到我的位置上,让他拉5—2弦。我以为这是临时性的变动,就在一旁站着,等徐朝元将这个位置还给我。然而,这天晚上,从排练到结束,赵一亮也没有让我重回到我的位置上。排练结束后,他掉头对我说:“你拉6—3弦吧。”这就好比受处罚降工资,从主胡1—5弦改成副弓5—2弦,就降了一级,再从5—2弦改为6—3弦,又降了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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