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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寂寞的小巷(1)

第五只轮子

这是十一年前的情景——

秋天。青羊村,无论是平地还是山坡,都色彩斑斓。深黄,淡黄,淡淡的黄;深棕,浅棕,浅浅的棕;深红,浅红,浅浅的红……一道道,一抹抹,一块块,一团团,一点点。没有规则,却似乎又有规则,随意,却又像是精心的布置。但不管怎样,都只有一个词:自然。

青羊村的秋天,静得让人不敢大声说话。

却在这天下午的三点钟光景,这满地满谷满村满人心的静被打破了——

四五个警察,加上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山民,正在追一个人贩子。

那人贩子偷了一个不足一岁的男孩,不久被发现了。当警察和山民追过来时,他居然舍不得丢下怀里的男孩,拼命逃窜。追与被追,已不知持续多久了,等追到青羊村时,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

青羊村的村民们听到了吼叫声:“站住!”

但那贼胆不小的人贩子居然还是没有被喝住,抱着孩子,穿过村后的一片高粱地,逃到了村后一座不高不矮的山上。

山上有山楂树、核桃树、海棠树、李子树、苹果树,满山都是树,人一跑进去,转眼就不见了。

人贩子的消失,丝毫没有影响警察和山民们追下孩子并抓获人贩子的决心。警察们一边追,一边号召青羊村的村民们加入他们的追拿行动。

秋天的天空下一片喧哗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数不清的人,一会儿在山坡上显现出来,一会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一直在山坡上回荡。

终于有人再次看到了人贩子的身影:他往后山跑去了。

“那边!那边!”有人高声叫喊。

很多人看到了人贩子的身影。

人们继续追赶着,呐喊声渐渐远去。

大约过了两个多钟头,参与追赶的几个青羊村的村民,疲惫不堪地回到了青羊村。

“追到了吗?”

“没有。那人贩子脚底下可有功夫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就见远远地有他的身影,可怎么追也追不上。”

“那些人,那些警察,还在追。看样子,怕要一直追到天边了。”

青羊村的平地和山坡又安静了下来,就像一块大石头扔进平静的河水,激起水花和波纹,过了一会儿,那水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人们虽然还在心里惦记着那件事,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在山坡上放羊的村民吴贵,在人们追赶人贩子时,他正在一棵巨大的黑桃树下睡觉。他放羊时,身边都要带一瓶酒,一边放羊,一边喝酒。喝多了,迷糊了,就倒下来睡。那时,羊们也不远走,就在他身边吃草,或者干脆也都卧在地上休息。他一觉都要睡很久,常常要睡到太阳落山,山风已凉飕飕的。

吴贵今天醒来还算早,那太阳才刚刚碰到远处的山头。

他呼吸了几口山上特有的空气,又把浓浓的酒气吐向空中,伸了伸懒腰,一甩手中的鞭子,对他的羊们说:“回家了!”

羊们很听话,将脑袋都冲着山下,开始不急不忙地下山。

吴贵的一天马上就要过去。晚上如果再喝一顿,这一天就美好地结束了。他心情很好,缓缓地跟着他的羊,一路上哼着小曲。

不知为什么,本来一直前进的羊群突然停住了,并且一只只显出吃惊的样子,“咩咩”叫起来,甚至有掉头往回跑的。

“看见鬼了不成!”

吴贵用鞭杆拨开羊群,身子后倾,晃晃荡荡却速度很快地向前走去——

孩子!

一个孩子在草丛中爬着。

吴贵就像看到了鬼,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孩子不爬了,抬起头来看着吴贵,还冲吴贵笑了笑,然后坐在了那里。

吴贵向四周寻找着,却不见一个人影。

吴贵从未见到过这个孩子,显然不是青羊村的。

“谁的孩子?”

吴贵大声地问着,向东问,向西问,向南问,向北问。

“谁把孩子扔在这山上了?”

他听见的,只是远远的山脚下,青羊村的狗叫。

他四处寻找着,只有满山的树和草。

那孩子也知道天晚了,坐在那里哭了起来,并且声音越哭越大。

吴贵心都乱了。他走过来抱起孩子。那孩子立即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就这会儿工夫,太阳落尽了,天色很快暗下来。

吴贵必须要赶着羊群下山了。他抱着这个孩子,一边和他的羊群往山下走,一边还在不停地大声问着:“这是谁的孩子,谁把孩子扔在了山上?”

只有越来越大的山风呼呼响着。

“也不怕这孩子被狼吃掉,这山上是有狼的。”吴贵见过狼。

吴贵抱着孩子走进村巷时,村里人问他这孩子是哪里来的,他说是在山上捡到的。村民们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人贩子其实是扔下孩子之后跑掉的,山上树多草多,追赶的人竟然没有发现。

吴贵问村里人:“这可怎么办?”

“你捡到的,你就先养着吧。”

后来,一连几天过去了,也不见有人来寻找孩子。那些警察、那些山民是哪里的人,无人知道。他们的身影再也没出现,可能是从另外一条道上返回了。这孩子究竟是哪里的,没有一点儿线索。

“怎么办呢?”吴贵问村里人。

有人说:“吴贵呀,你就不觉得这是天意吗?你整天喝酒,喝得东倒西歪,分不清南北,不会有女人愿意做你老婆的。可你现在白得了一个孩子。是男娃对吗?吴贵,你这个喝不死的酒鬼,不费劲就有了一个儿子!”

吴贵觉得很幸福。他收下了这个孩子,取名磨子。

吴贵将羊奶挤到碗里,然后用勺舀,一勺勺地喂磨子。

磨子喝着这绝对新鲜的羊奶,一天一天地长大了。等他能跑能跳时,就不用吴贵用勺喂他羊奶了,而是自己端着碗喝。碗很大,有时两只小手捧不住,就会掉在地上。那羊奶突然就像一朵白色的花开放在地上。磨子摔了碗,洒了奶,却一点儿也不害怕,还朝吴贵笑。他知道,吴贵不会骂他,更不会打他。吴贵只是用鞭杆轻轻地敲敲他的脑袋:“小子,这么白的奶,糟蹋了!”

两三岁之前,磨子基本上整天跟着吴贵。吴贵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吴贵每天都会喝醉,倒下时,磨子照样玩他的,但并不走远,就在距离吴贵十几米的范围里玩。有时也会走远,但一旦自己觉察到走远了,就惊着了一般,会立即跑回来。

长到四五岁时,磨子再也不满足跟着吴贵,早上一醒来,就往村里跑。

吴贵的屋子在村子后面,离村子有一小段路,因为他养着一群羊,羊的气味很骚,难闻得很,村里人很讨厌这种气味,吴贵只好带着他的羊,在距离村子有一段路的地方住着。

村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

磨子很想与他们玩,可是那些孩子总不愿意与他一起玩。在他们眼里,磨子好像不是他们村里的孩子。他身上总有一股羊骚味,十几米远就能闻到。闻到了,就会皱起鼻子,或者干脆当着磨子的面,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把厌恶直接而明了地写在脸上。还有,他们都知道他爸爸是个酒鬼。吴贵走过来了,他们不说“吴贵来了”,而说“酒鬼来了”。对于青羊村的孩子们而言,看到吴贵喝醉了倒在地上的情景,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看他倒在路边或倒在随便一个什么地方,他们甚至没有半点儿惊讶,看也不看地就走开了。

村里的大人都用冷淡的目光看吴贵,而看磨子时,目光里也有点儿冷淡。

大人们的目光,孩子们都看到了。

他们总是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游戏,磨子很想参与,可是孩子们都没有让他参与的意思,磨子只好在一旁呆看着。此后的许多年里,磨子总是这样:在一旁呆看着。

孩子们玩得兴奋时,会又蹦又跳,还大呼小叫。

磨子有时也会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又蹦又跳,大呼小叫。

孩子们侧过脸来看他,觉得他很奇怪:你又没有参加我们的游戏!

像得到了统一命令似的,孩子们都不蹦不跳,不呼不叫了。可磨子却还在又蹦又跳,又呼又叫,仿佛就他一个人没有得到停止的命令。他终于觉察到孩子们已不蹦不跳,不喊不叫了,这才停下来——不是立即停下来,就像一团烧到最后的火,慢慢地熄灭。

孩子们“呼”地如旋风一般,又转到别处去玩了。

留下磨子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他用手不住地挠着腮帮子,看着孩子们蜂群一般远去。然后,他蹲在地上,看着搬家的蚂蚁们。小家伙们用嘴衔着什么白色的东西,匆匆忙忙地爬行着,很有趣。

远处,传来孩子们快乐的叫喊声。

没过一会儿,他又站起来,蹦跳着,喊叫着,追孩子们去了……

磨子在这个世界上,好像是多余的,处处。

即使孩子们不是存心不要他,也常常多出他一个。比如分拨打仗,一边十个人,两边二十个人。现在加上磨子,一共是二十一个人,磨子自然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那次,村里用船送一群孩子去镇上看电影,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往船上爬,驾船的大人一看船吃水的情况,说:“不能再上人了,上一个都不行。”而那时站在岸上的,还剩一个孩子——磨子。磨子要往船上爬,那大人大声地阻止着:“不行了不行了,只要再爬上来一个,船立马就要沉掉!”看那样子,这事是真的,不像是那个大人存心不让磨子上船。磨子只好站在码头上。船以一副很危险的样子,缓缓地走了。磨子一人在岸上跑着。那大人心里有点儿不过意,很想将船靠到岸上,让磨子上来,但看了看一船的孩子都紧张着脸,只好对磨子叫道:“磨子,真的不能让你上来,水眼见着就要漫进船舱了。”

磨子上学了。

教室里放着二十张课桌。

两个人一张课桌。

谁和谁一张课桌呢?

老师采取了孩子们自己组合与老师分配相结合的方式。

最后发现全班有四十一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没有课桌。

孩子们都坐定了,磨子却还站在那儿。

老师想让磨子与其中两个孩子挤一挤,但孩子们都不愿意。那课桌也确实太小了一点儿,三个人合用一张,不免有点儿紧张,没办法,老师领着磨子去找林校长。

学校是个穷学校,不能单为磨子专门去买一张或做一张课桌,但林校长是一个有办法的校长。他对磨子说:“林校长给磨子单独做张桌子。”

林校长亲自动手,用砖头和水泥给磨子在教室的最后面砌了一张课桌。林校长为了让桌面光滑一些,抹上水泥之后,找来了几块碎碗片,像熨衣服一样,在没有干的水泥上非常细致地抹着。林校长一边抹,一边对磨子说:“磨子呀,你的这张课桌,比他们的任何一张课桌都结实。”

教室的最后面,就一张课桌,是磨子的,并且由始至终都是磨子的。

夏天。

青羊村的孩子们终于又可以玩他们最喜欢玩的游戏了:鱼鹰抓鱼。

人分两拨,一拨为鱼鹰,一拨为鱼。鱼鹰若是抓不到鱼,角色就掉个个儿,鱼成了鱼鹰,而鱼鹰则成了被抓的鱼。

磨子很想参加,无论是让他当鱼鹰还是鱼,他都愿意。可是,孩子们依然没有这个意思。

公路边是一条河,水是从东边的山沟里流出来的,流到西边山沟里去了。流到青羊村时,水面变得开阔起来,水流也不再湍急。这是孩子们的河。尤其是在夏天,他们喜欢整天泡在河里,玩各种各样的与河水有关的游戏。即使不玩游戏,光在这清凉的水里泡着,也已经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了。

玩鱼鹰抓鱼的游戏,很紧张,很刺激。鱼在那儿,鱼鹰就追过去,或一只,或几只。那鱼有弱有强,弱的,三下两下就被鱼鹰抓住了,强的,还会挑衅鱼鹰:“来呀!抓我呀!”鱼鹰猛地游过去时,鱼却不慌不忙地潜到水中。鱼鹰判断着鱼露出水面的地方,可是,十有八九,判断是不准确的。以为是在东面露头,赶紧游过去等着,但结果发现,鱼从西边露出了湿淋淋的脑袋。有时,既没有在东面露头,也没有在西边露头,那鱼则是潜入深水,根本没有往别处潜去,估摸着鱼鹰游远了,又从原地冒出来。也有不上当的鱼鹰,就在原处浮着,那鱼刚一露出水面,就被死死地揪住了脑袋。

这游戏玩起来,总是风云变幻,涛声四起。

磨子对野树说:“带我一个吧。”

野树说:“人够了。”

磨子对山田说:“带我一个吧。”

山田说:“不缺人。”

磨子说:“你们都带瓦菊玩了,她可是一个女孩,就不能带我玩吗?我是男孩!”

野树想了想,说:“你先帮我们看会儿衣服吧。”

山田说:“过一会儿,看谁不玩了,就让你玩。”

磨子坐在一堆堆衣服旁看着。

河上,形势变化无常。不时地水花四溅,其情形比真鱼鹰逮着真鱼还让人热血沸腾。惊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有时,水面上一片安静,只有一对对敌对的目光互相对望。也有鱼和鱼鹰同时潜入水中的情形,那时,在岸上看着的人就只能在心里想象水下的情形了。

河里的孩子玩得痴迷,没有一个人再记得磨子还在帮他们看衣服。

磨子在岸上心急火燎地等了很久很久,也没有得到下河游戏的机会。他终于生气,站起身来走了。离开时,他还在一堆衣服上重重地踩了一脚。

现在,他很讨厌河里的欢叫声,头也不回地往本村后面走去。后面是他的家,还有山。

吴贵和羊群都不在家。

磨子就往山那边走。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吴贵。

吴贵又喝醉了,死人一般倒在杂草丛中。不远处,是一只歪倒在地上的酒瓶。

磨子在吴贵的身旁坐下。

羊们正在吃草,见了磨子,有几只羊“咩咩”地叫了起来。

一只小羊羔甩着短短的尾巴走过来,一直走到磨子的身旁,并把身子埋在了磨子的怀里。

磨子先用手给小羊羔梳理它的毛,过了一会儿,双手抱住羊羔的脖子,眼泪扑簌簌地掉在了羊羔的毛丛里。

河里的喧闹声随着从河那边吹来的风,传到了磨子的耳朵里。

磨子轻轻推开了羊羔,扭头看了一眼露着肚脐眼的吴贵,起身回到家中,双手提了一桶凉水,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走到吴贵身边时,磨子把水桶放在地上歇了一会儿,然后用双手高高举起水桶,将桶里的水“哗啦啦”冲浇到吴贵的脸上……

来了一阵大风,把野树和山田的背心吹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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