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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想做个农民

看到庄天宇因为美丽的孟婆闪闪出场被震得犹如雷击,呆立在了当场,然后像突然醒了过来,那脸红耳热紧张得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傻样,看得连孟婆眼里都含着笑意。接下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土布上衣大口袋里掏出几朵色彩淡雅的蝶形花,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孟婆说:“路上……看到这花很美……我想送给您!”这几个字估计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的。

我被雷到了,花的颜色是挺好看,但不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豌豆花嘛,我转头一看周围,所有的画中生物动作和我一样,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而更让我们惊掉下巴的是,孟婆居然接过那几朵豌豆花,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羞色……我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听到她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她拿着那几朵小花走到餐桌主位坐下,我赶紧跟上,对那傻笑的男人指了指八仙桌的另一边说:“庄天宇,你坐这里。”然后,为了方便倒酒,我坐在这面对面二人的中间位置。

对着今天这满满的一桌美食,孟婆把那几朵花收进了她那个介子空间手镯里,就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条斯理地吃,动作优雅加上她那美丽的模样犹如一幅画,庄天宇光顾着看,根本就没心思吃菜。诡异的气氛下,我不打算继续做灯泡,轻轻挪动脚,刚要离开位子往厨房方向走,突然感到了一种压力,孟婆问:“去干嘛?”我赶紧停下找个借口说:“我……去拿西瓜。”

“坐着吧,别去拿。”孟婆眼睛示意我不准走,乖乖地坐着。

真是的,你们互相看着都不说话,还不准我离开,吃瓜群众连西瓜都不准拿,总之今天的孟婆太反常了。我老老实实地坐着,屋内没啥声音,加上聚灵香的轻烟环绕,托着下巴犯困,这几天晚上因为忧思人类的未来都没睡个好觉。

我的脚被轻轻踢了一下,惊醒了,没想到自己真睡着了,看了看孟婆那别有深意的眼睛,我灵光一闪,转头大声问:“庄天宇,你老实说,你在未来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女朋友?”果然孟婆眼中对我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军人的自制力特别强,此时的庄天宇早已经恢复了正常,表面上看起来状态是平静的,他立刻挺直腰杆认真地回答:“没有女朋友,没有结婚!”

“你45岁了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你是不是想要回去?为什么想回去?是因为未来那里有什么亲人,对吗?”为了避免恢复之前诡异的干瞪眼气氛,我干脆一股脑儿一起问。

“为了人类安全,军人是不允许谈恋爱结婚的,而军人大多是试管婴儿,基因优化必须是从胚胎开始,所以基因优化过的高级人类分二类,一类是有钱人,一类是军人,我是没有父母的试管婴儿。”

听他用正常平静语气所说的内容,我眼里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最苦最危险的地方冲在最前面、挡在最前面都是解放军,没想到未来的军人更是苦,为了人类的安全,从胚胎基因优化开始就已经被定为了军人命运,有的人甚至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自由,连爱情的权利都没有。我看了孟婆一眼,她正看着庄天宇,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轻了许多,继续问:“你想要回去继续做军人?”

他却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用庄重的语气说:“保护人类是军人的使命和责任。”

我有点着急孟婆一直不说话,无论七仙女还是带鱼鲤鱼仙子,都是挺主动的,这庄天宇都主动送她花了,她也像有点心动的样子,那就赶紧说几句呗……突然发现,现在的我不但没觉得送豌豆花给孟婆是件雷人的事,反而觉得那真是简单纯真的美好灵魂才会如此,干脆我帮一把,问孟婆:“孟婆,既然四维空间的神知道人工智能发展成终极智能就要毁灭人类,我好奇为什么不早点帮帮人类呢,那么多人类好军人也就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孟婆总算是说话了:“三维平行空间里有无数个小世界,你们目前所处的这个小世界的人类文明不相信自由和技术的进步不相容,认为新技术带给人类的是更大的自由,事实上工业文明带给人类的将是极大的灾难,基因研究极大地增加了那些没有机会觉醒灵魂的人口预期寿命,令生活空虚无畏,还严重地破坏了自然界,主导人类历史的主要因素:短期是政治,中期是经济,长期则是技术,政治和经济只能改变资源的分配和价格,只有技术才能创造出新东西,总之,重大的新技术一旦出现,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不管主动或被动,最终都会为之重构,人类明明就是自己损害自己,却常常把自己的厄运,说是被别人欺负压榨的结果,这是没有解救良方的。所有一切的因果关系都要顺应宇宙空间法则,一个小小的因或一个小小的变化,所产生的蝴蝶效应,也许会得到无数个果,华夏有一句名言,是孟子的话: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技术让人类这种渺小脆弱的生命,以为可以拥有了在这个世界空间如神一般的创造力和毁灭力,而这种愚蠢的想法,正在让许多物种灭绝,包括人类自己,如果发生核灾和人工智能终极之战,人类将毁灭,而老鼠和蟑螂却很可能继续生存下去,或许8000万年后,会有一群进化成高智商的老鼠心怀感恩地回顾人类造成的毁灭灾难。”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庄天宇,庄天宇此时已经陷入了深思状态。

“那如何才能改变这个人类毁灭自己的历史进程呢?那次终极人工智能发起对人类的战争时,是2045年,一个月的时间人类死亡了将近一半,另一半的人类开始了往深山海底逃亡,但也大多数没有能够逃脱,生存下来的大部分是被修真者、宗教精纯力量、古武世家和防辐射人类军人保护起来的孩子们,剩下的人类非常少。”庄天宇努力控制着因回忆引起的悲伤情绪,含着眼泪说。

“就在大家都以为完全没有希望之时,外星文明的智者出现了,他们用强大的威慑力量阻止了人工智能对人类的赶尽杀绝,并把终极智能进化出的灵魂抽走,留下了警告和没有了人工智能灵魂的机器,2070年我出现在这里之前,地球上的人类已经重建家园恢复了正常生活,当时我正在勘察一处地质裂缝处的辐射,不小心从裂缝处掉了下去,之后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躺在旁边那座太平桥边上,如果能够改变人类未来这个可怕的灾难,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这时的庄天宇用坚定和期盼的眼神看着孟婆。

这些话都太深奥了,我需要以后慢慢思考消化,现在却不愿多想,目前只关心眼前的事,如果孟婆的爱人是这个小世界的地球人,那保护人类的把握肯定是多了不少,真是不得不为自己的敏锐点个赞啊!于是我干脆对庄天宇说:“那就是说,你穿越时空回去也没多大意义嘛,还不如留在这里好好重新生活等待答案,也许就能改变人类那次差点毁灭的历史嘞。”到了现在,我总算是明白孟婆不让我离开桌子的目的了。

孟婆问庄天宇:“如果你回不到未来,只能留在这里的话,你的内心希望自己做什么工作?”

庄天宇认真的回答:“您之前的那段话中说,这个世界的人类不相信技术的进步会失去自由,我自己就是从出生就没有了做选择的自由,45年的生命,思考和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我机会,现在你问我内心希望自己做什么?我还能有这个自由选择的机会吗?如果我真有这样的幸运,我希望能做一个农民,这几天的生活像是活在我的梦幻中,无法想象的快乐。”

这个快乐真的是太简单了,古镇和农村里的年轻人都不愿意留在这里,向往大城市繁华密集的商业区,庄天宇的话让我想起了法国的一句古老谚语:我们毫不犹豫所丢弃的也许正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宝藏!

孟婆说:“我现在有清净帮我打理茶馆,还需要一个人帮我打理一个原生态农庄,有果园、蔬菜、鱼塘、鸡鸭养殖,你先继续住在那个小农庄里多看看书,向附近的农民们学习种植,等我的农庄筹备好了后,就安排你去我的农庄工作,你的新身份也会尽快帮你安排好的。”看来孟婆是下定决心为了爱情开始筹备开大农庄了!

今天我感觉自己工作表现良好,在关键时刻没掉链子,果断领悟了老板的目的,并圆满完成了艰巨的任务,这下子我总能吃瓜了吧?

果然,这时孟婆看着我说:“去把瓜拿来吧,说得我都有点喝了。”

等我以标准吃瓜群众的姿态,欣赏着帅哥美女时,孟婆说要回四维空间工作去,要庄天宇好好学习农业种植业和家禽养殖业,她有空就会来检查他的学习成绩的,说完,就消失了。

我吃着瓜看着庄天宇站在孟婆消失的方向发愣,这时的餐桌上已经挤满不少画中的二维生物,在我眼神的示意下,都已经开始吃起来了,因为今天二位主角互相看得多、菜吃得少,所以餐桌上的大部分菜基本没动过,等庄天宇回过神时,正是大家吃得最欢的时候,我问他还要继续吃吗?他说不吃了,想早点回农庄学习,顺便带些食物给大黄,我赶紧找了个饭盒子装大黄最爱吃的肉骨头交给他,并告诉他我一拿到孟婆帮他办的新身份材料,就会立即联系他,之前他还是呆在农庄里少出门,他一点都不向我打听关于孟婆的任何消息,从头到尾就是认真听,然后说了声知道了谢谢,拿着草帽和饭盒就回去了。

他离开后,餐桌上的气氛更加热闹了,因为孟婆才离开不久那能量余威还在,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提庄天宇的名字,而是谈论各种版本的关于仙女和凡人的爱情故事,我听着这些故事边吃瓜,突然发现自己此时一点都没想过关于人类未来的话题,有庄天宇在,还有啥可担忧的……伟大的爱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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