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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谁的悲欢和卑微

第二日清晨一家人就往后山去。

一群人默默的做自己的事,都不说话。坟周清理干净,拜祭的酒菜是昨日提前做好的,摆放好后,三个娃娃先围上去,看着一堆肉菜流口水。

二儿子胆大些,伸手向着菜堆去,在扣肉上空佯抓几把,而后把抓到的空气一个劲儿往嘴里塞,闭着眼一脸享受,黑脸蛋上写满了“满足”二字。另外两个看着他如痴如醉的模样,也纷纷效仿。

大人们也陆续围过来,在碑前坐成一圈。

表嫂没来,她说她来不得。南岭猜想肯定是凡人的什么规矩造成的,他们总是爱弄些有的没的的条条框框来把人缚住。

刘勇军拿着酒碗跟吴为说话,他喝了些酒,脸上染了层薄红。吴为抿着嘴,耷拉着眼睛听他说,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吴为自小跟母亲生活,去了吴府后也只是偶尔回锦溪,他们二人间,没什么交心话可说的。

刘勇军自己也说得厌了,他一口饮尽碗中酒,对着他道:“罢了,你去给你大舅敬一杯。”

吴为点头,拿着酒碗走到碑前蹲下。石碑上密密麻麻刻了许多后辈的名字,听说后来又添了几个,他也没见过。

刘勇军又喝了一口酒,他看着吴为削痩的背,忽就开口:“你大舅生前确实有些浑,让小姑受了些委屈。但他对你可是没得说,你一直都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别怪他。”

吴为正倒酒,听他这番话,只托着碗顿在那儿,按着碗沿的拇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他还是把酒缓缓倒下。

“我知道。”

刘勇军一直在喝酒,他已经有些醉了,喉咙里有呼噜呼噜的声音。“我知道你对我和你嫂子有意见,其他人对我们也有意见。”没人搭话,三个娃娃一边吃一边吵,有些烦人。他捉过二儿子搂在怀里,一口接一口的亲,二儿子先觉得好玩,后来只觉得被搂着动弹不得,难受极了。一边哭闹一边挣扎着逃脱了。

“除去姑姑们,现在我是这个家的长辈。”他看一眼自己老子的碑,他的名字排在第一行。“可我才二十六岁。吴为你算算,我大你几岁?”

刘亚霖红着眼眶,拉他衣袖让他别说了,他甩开,一张黝黑的脸已经通红。他笑道:“我今天高兴才说,干嘛不让我说!

舅母丢下我跟你姐的时候,我六岁,你姐才四岁。白天你舅下地,我跟你姐就在家里负责一日三餐,你姐那时候比阿祥(二儿子)还矮一些,整天就踩着板凳做饭。

你舅犯起浑来六亲不认,还酗酒不上进,祖母和祖父向来看不上他。但我是男孩子,祖母还能常常叫我过去吃饭,你姐每到这个时候就坐在门槛上等着你舅回来。

你舅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没说,我还是去吃饭。只是他每次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抱抱你姐,他老说:没人喜欢你的话,爹爹就多喜欢你一些。”

刘亚霖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流着泪吼自己的哥哥:“你说这些干嘛!你醉了,醉了就不要说话!”

“我没醉!”刘勇军反嘴:“我没有母亲,还失去了父亲,明明我才是最可怜的,为什么总有人在背地里骂我!我活得那么辛苦,好不容易遇见你嫂子,她陪了我十年,还给我生了两个儿子。我们一起把日子过得幸福了,为什么就有人见不得我们好,总是对我们有意见!”

刘亚霖让严金把刘勇军拖到牛车上去,三个孩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乖乖跟在后面。吴为捏着碗睁着眼看着地上的酒渍。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话!

什么叫他最可怜?什么叫见不得他好?他可怜就毫无人性地折磨外祖母,这算什么,算报复吗?他可怜就冲着自己的小姑出言不逊?他可怜就一肚子坏水,整日想着占别人的便宜?他可怜就可以捧高踩低,没有一点原则?他可怜就可以抛弃道德和良知?

他只说他可怜,这个家里,又有谁不可怜!

刘亚霖拍拍吴为的背,让他先回去,吴为沉着脸说留下来收拾,她摇头:“我来收拾就行,你们先回去。”

吴为想了想,还是走了,南岭也跟着走了,她回头看一眼刘亚霖,她正捡起严祖佑落下的丑娃娃。

“他们都在为自己难过。”她抱着丑娃娃靠坐在碑旁,喃喃道;“爹爹啊,没人想你,女儿就多想你一些。”

刘亚霖十九岁时坐着花轿进了严家,两年无所出,婆婆心中憋着一口恶气,明面对她和和气气,暗地里却处处刁难,一开口是恶语相向,还日日说些让她滚回家去的话。她觉得日子难过,却不知该找谁去说,只能日日躲着哭,哭得眼睛时常都是红肿的。

严金虽木讷,但好在是真心喜欢她,没有听母亲的话休了她,反倒陪她四处求医。两年来二人走了许多地方,甚至去到了塞外。那地方离二姑父家不远,夫妻二人就顺道去拜访。二姑生来有些憨笨,当初被大哥逼出家门后,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才遇着的二姑父,他们与这个家也是近年几经波折才重新联系上的。

二姑问她来塞外做什么,她支支吾吾不好回答,二姑没追问,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们。一次姑侄两个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她突然就跟二姑全盘说了,还趴在二姑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通。

二姑替她难过,但也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她叹气。

刘亚霖回中原后,二姑请人写了一封信,提了侄女的苦楚,本是要寄给刘勇军,结果送信的差人交给了刘彦文(大舅)。

刘彦文自然是看见了信里所写,他暗地里为女儿心疼得挠心抓肝,明面上却是装得如常。他想指着那恶婆娘一顿臭骂,然后把女儿给带回家,可是,家里那个恶儿媳又怎能让他如愿!

渐渐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他耳朵里了,让他从别人嘴里听见自己女儿受苦,这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

一日,他又喝了酒,醉得一塌糊涂,他摇摇晃晃,连滚带爬的到了严金家,借着酒劲大闹了一场。

他说话直打瓢:“谁也不能欺负我女儿,她……她是有老子的!他老子是……最疼她的!”

他反复说着:“她是有老子的!”还掀了人家的鹅棚和鸡窝。

刘勇军赶着牛车过来,怒气冲冲地拎起他往车上丢。阿吉(大儿子)也在车上,不到一岁,粉粉嫩嫩的一个奶娃娃。他躺着,想摸摸自己的宝贝孙子,手刚抬起来,刘勇军就冲他吼:“脏的要死,莫挨他!”

他悻悻收回手,这就是他的儿子儿媳,从来都不让他碰自己的孙子……

他回吼道:“不挨就不挨,老子以后抱外孙!”

可惜他没等到外孙。

他入土两月后,刘亚霖开始害喜,去医馆号脉,大夫说:“已有身孕两月。”

终于怀上孩子的刘亚霖,却抱着刘彦文生前在集市上买给未来外孙的粗布丑娃娃,在医馆里哭得几次惊厥过去。

有人正在死去,有人正在诞生,这是不是生命的轮回?刘亚霖不知道。

她突然失去了父亲,终于拥有了孩子。疼爱她的人走了,需要她疼爱的人来了,给予她生命的人走了,她给予的生命来了,年老的走了,年幼的来了……她满头大汗,看着襁褓里刚出生的孩子,虚弱地对严金道:“叫他祖佑,可好?”

刘亚霖拿过一旁的酒,给刘彦文敬了一碗。有光从头顶透过来,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祖佑啊,一定会长成这个世上最健康的孩子。”

吴为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埋头苦走。正值中午,骄阳似火,一阵风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南岭只觉再这么走下去两个人都得出事。

“少爷!”她蹲在路边草丛的阴影里叫住他,蜷成一团让地上的暑气离她越近,她只觉得更加燥热,就半躬着身子,让头躲在阴影里。吴为没停,她又叫一声:“少爷!!”

他还是没停,南岭气得想掐了他:“吴为你给我站住!!!”

吴为转身,瞪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冲她吼:“干嘛?”

南岭被他吼得有些上头,站直后一手叉腰,一手拍着脑门,强作镇静回他:“我才要问你是在干嘛?你是打算就这么头顶烈日走回京城吗?”

吴为黑着脸,不搭话,她叹气,软了态度,放缓语气劝他:“我们先回去,待暑气散了些再坐马车走可好?今早上山之前,表嫂还特意告诉我她熬了解暑的绿豆汤,说等着我们回去喝。”

正在气头上,又被晒得脑胀的吴为听着后半段话,脑袋里面瞬间就炸了,他窄着眼,冷言道:“绿豆汤解暑你去喝就是,马车凉快你去坐就是,她家舒服你去待着就是,他们待你好你喜欢着就是,你怎样都好,只是千万别带上我!”

南岭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他突然冷漠的神情让她心里堵得慌,她分明是一片好意,她分明是为他着想,他怎么还对她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她呆愣着胡乱猜测,只是越想心里面越难过,她斟酌着开口:“你说这话是何意?你现在是在对我生气吗?”

其实话刚说出口,吴为便后悔了,她不知其中原委,他再怎么样气,也万不能对她生气。可偏偏他也来了脾气,突然要起了面子,心里虽是愧疚得要死,嘴上还是不饶人,嘴皮子一掀,又蹦些刻薄的话出来:“我哪敢生你的气,我说的话能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咯。”

南岭彻底怒了,她冲到吴为面前,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往自己跟前拽,吴为很配合的弯腰,两个人面对面看着。

南岭柳眉倒竖,一双眼里满是怒意:“什么叫哪敢生我的气?什么又叫字面意思?你明知我听不懂你们这一套,为什么……”她一眨眼,眼眶里蓄满的泪顿时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掉,她惊慌的伸手去接,眼泪滴到掌心,烫得有些吓人。

她看着同样一脸慌张的吴为,吓到声音发抖:“我是在哭吗?”妖怪明明是不会哭的,她怎么能哭呢?她不该哭的。

吴为听不进她说什么,一个劲儿的一边点头一边给她擦眼泪,只是那眼泪任他怎么擦还是一颗一颗往下掉。

起初他见她哭成那样子是愧疚和心疼得要死,现在除了是愧疚和心疼外加觉得她的眼泪实在是有些多了。

南岭止不住的掉眼泪,他索性也不擦了,长臂一展将她搂进怀里,哄劝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乱说话的,我向你赔罪。不哭了,可好?”

被圈在怀里的南岭听他软言道歉,她不是个心硬的妖,心中的委屈当下便散了大半,这样的动作,反倒是让她觉得真是闷热极了!

她伸手去推吴为的胸口,想退出去,谁知手还没碰上他的衣服,他倒突然压着她倒在了地上。她胡乱挣扎,终于是从他的腋下探出了头。

她叫他,推他,对方像一摊软泥一样,嘴里哼哼唧唧的吐不出个完整的字。

看看!看看!南岭真希望这世上还有一个吴为,这样她就能拉他来看看现在这副场景,然后问他:“用凡间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就叫现世报?”

她挣扎着钻出来,正把他往阴凉处拖时,张兄出现了。

他浑身脏兮兮的,身上满是泥,胡服也是湿的,整个人看上去又狼狈又落魄,只有那双眼睛还亮晶晶的。

“哟,这不是恶丫头吗?”他再往地上看,瞧见了意识涣散的吴为,见怪不怪道:“你家少爷这又是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中暑了。”南岭一边拖一边答,张兄见她如此糟蹋人,实在于心不忍,便自觉的上前托住吴为上身,让她去抬腿,两人合力将人抬到了阴凉处,将人放平,顺带解了他的衣扣,张兄还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皮包里取出一粒解暑丸,和着水喂给吴为吞下。

南岭在一旁用袖子给吴为扇风,张兄挨着吴为一边蹭风一边贱兮兮的问她:“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这副模样?”

闻言,她头也没抬,象征性问一句:“为什么?”

“好敷衍!”张兄高声抗议,“直接拒绝都比这么敷衍来得好吧。”

吴为清醒过来后,三人一起返回了刘勇军家,因为张兄的马在山里走失了,他决定跟着他们一块儿回京城。

表嫂拿了短衣给张兄,让他换了身上的脏衣服,还准备给他铺张床,吴为说马上就要回去,她说:“这么早回去干什么?难得回来一趟,就多住几天,又不是没你们住的地方。”

刘勇军酒醒了,又恢复了之前严肃沉闷的模样,他也应声:“吴为,听你嫂子的!”

吴为东扯西扯,扯了许多,大致都是要回去的缘由,真真假假的,听得南岭都有些同情他。若是妖怪之间,想走便走了,哪能用得着编这么多客套话。

张兄换好衣服出来时,吴为和南岭已经在马车上坐着了,他急急忙忙往车上去,表嫂拉住他,塞给他一大包吃食,让他们三人路上吃,他连声道谢,接过布包上了马车。

张兄上了马车,将布包丢给吴为,感概道:“你嫂子对你挺好啊。”

吴为没理他,将布包丢到一旁,南岭默默捡过来,打开后从里面挑选半天,给自己和张兄一人拿了一个饼。张兄受宠若惊的接过饼,吴为在一旁皱着眉问她:“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张兄拿着饼嘚瑟道:“就不告诉你,你自己慢慢猜吧。”

吴为瞧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气不打一出来,吼道:“坐我们的车,还吃我们的东西,臭不要脸的赶紧出去当马夫!”

张兄一听不乐意了:“我今天好歹也算是救了你,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

“下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张兄咬着饼拿着缰绳成为了一名悲愤的马车夫。

今天,也是卑微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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