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还是咖啡？”高宇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办公桌面，问。
“喝茶好了。”秦白衣回答。
“帮我泡两杯铁观音。”高宇对一旁的小秘书说，后者点点头便出去准备了。
“我在新市有三套房子放着一直没用，卖给你两套自己留一套。这是合同，你看一下吧。”高宇随手给他两封文件，然后便瘫坐在椅子上了。
秦白衣看了一眼，合同没其他问题，两套房子三百三十万，这个令秦白衣有些意外。
“太便宜了吧。”秦白衣说，新市房价一万五一平，高宇卖的两套都是一百四十平的，这样算下来加上装修一类的价格便宜了一百多万。
“这两套房当初买来也差多不这个价钱，只不过这两年房价涨了而已。我们两关系好，我也不赚你的钱。”高宇不以为意。
秘书将茶泡好了端上来便又去忙了。二人又商谈了一些关于合同的内容，愉快的签了字。
“你最近很缺钱吗？”高宇问。
秦白衣跟他讲了讲最近的状况。
“小表妹？漂亮吗？要不给我介绍介绍。”高宇开玩笑的说。
“拉倒吧，就您老人家这品性。”秦白衣一个白眼，“天天打游戏，眼睛都打成黑眼圈了。”
“没，其实我大学毕业了以后就很少玩了。”高宇说，“这两天做噩梦，半夜醒了就睡不着了。”
“你这没心没肺的也会做噩梦？”秦白衣表示很难相信。
二人从小玩到大，高宇是东海集团最大的股东的高家独生子，可以说是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那种，所以他活的没心没肺，典型的纨绔子弟不务正业那种。但是就算是他再不务正业家族的庞大财产也够他潇洒一辈子。相比于他，家庭条件差不多的秦白衣可以说是很独立了，大学毕业便独自来到新市，加入了TCE，本雄心壮志想要打拼出一片天地却不想碰到了后面的一系列事，从此一蹶不振，几乎跌落到了人生谷底。
有时候秦白衣想，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路绯依那件事的话，自己或许会和她找一份普通的工作，然后等两年就跟高宇一样来到自己家族的企业接手，然后和路绯依结婚、生子，过上普通人眼中的幸福生活。
其实那样也挺好的。
“这两天老是做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一个四周全是雾的地方，想走出去发现怎么也走不出去，一直在原地打转一般。走了不知多久一转身却发现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自己身后，对，是跟自己长得完全一样，甚至我有种感觉他就是我自己。接着，那个‘自己’冷笑着，我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笑，就是那种恐怖片里面一看着就会令人打冷颤的笑接着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一把刺进我的心口。然后我醒了，但是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还是在那迷雾里面，不同于之前的是这一次被绑在了一个类似于电视里面的祭坛的木桩上，胸口一直往外冒血，下面是一群……怎么说呢，我觉得应该不算是人，他们数量很多，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脸上想被泼了硫酸一样的恶心，穿着的衣服很破旧，就像是《生活危机》里面的丧尸那样子。他们在对着我，或者说对着这个祭坛祭拜。就像是古代愚昧的蛮族在祭拜神灵。”
“那个梦很真实，胸口的疼痛感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想喊救命发现自己张开嘴之后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很害怕，但是一点挣扎都做不出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记不得了，迷迷糊糊的就醒来了。”高宇脸上一副后怕的样子。
“二层梦境？”秦白衣诧异。
“对，这都不是最诡异的，最可怕的是这个梦我做了两天，场景剧情一模一样。”
秦白衣皱了皱眉头，说，“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压力倒是没什么压力，生活都挺正常的，该吃吃，该喝喝。等今晚看看吧，要是还做梦的话我再去找心理医生。”高宇说。
“嗯。”秦白衣点了点头，他隐约觉得有些怪异，却也不知该如何说，只能安慰高宇，“别想太多，梦境只是梦境，这两天多出去走走别老玩游戏。”
“这两天我一直有种莫名的害怕的感觉，在街上走看着陌生人看久了，就感觉他突然变成了梦里面的那些东西张开血口向我咬来。所以我这两天都很少出去，在家和公司的时候只能一直打游戏，这样才能使我短暂的消除那种恐惧感。”
秦白衣良久未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天下秀，给了高宇一根，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高宇看了一下，点上后笑着说：“也亏是你，现在都抽这种烟了。”
“最近贫穷，能抽的起烟就不错了。”秦白衣却不以为意。
“随手几百万合同的人说自己没钱，真是看不懂你。”高宇摇头苦笑。
“那是跟我爸借的，要还给他。”秦白衣说，“话说你有这种赚钱的办法也不早点说，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惨。”
“你又没问过我，而且这也赚不了多少钱的。还不如来我公司，我给你弄个经理当当。年入百万的那种。”高宇说。
“算了算了，我最近不能离开新市。等你什么时候在新市开分公司再说吧。或者你把杭市分部移到新市也行。”秦白衣说。
“这不现实好吧。”高宇摇头说，“浙江有了杭市分部的话是不会再开其他分部的，况且新市和杭市还这么近的。”
“那还是算了，我觉得当个包租公也挺好，每天不用干活躺着收钱的那种。”
“你这真的是挺没志气的。其实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就该清楚你的德行，我也就好奇了当初绯依怎么会看上你。”高宇说。
“其实当年绯依也老是说我没志气的。”秦白衣苦笑，掐灭了烟头，喝了一口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三年了，你还没忘掉她吗？”高宇问。
“其实那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当年绯依自杀的真相。后来我知道了，我一直想给她报仇，我满怀希望，但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无力。”
“为什么？”高宇皱眉问，“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人的一生很难有几个真正的朋友，高宇从小身边酒肉朋友无数，但真正值得交心的，秦白衣算一个，路绯依也算一个。
三年前路绯依莫名自杀有太多的疑点。她家境不错为人又好，再加上人长得漂亮可以说是当时他们学校的颜值担当，不管是男女之间的人缘都是很好。成绩出众的她更是得到老师们的青睐。标准的别人家孩子。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在三年前没有任何征兆的跳楼了，死前唯一见过的人只有她的男友秦白衣。然而秦白衣在接受了警方问话之后却在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有关于这件事的一切。
一切，都充满了太多谜团。
“当年的真相吗？”秦白衣说，声音很低，“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普通人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领域。面对他，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