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嗓子微微有些疼,用手撑着地慢慢坐起来,倚靠在墙壁上。
看着柴房,觉得略显熟悉。目光略过一根木柱,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那上面的字迹,须臾,移开视线,微微地笑了,有些讽刺。
她当初是真的不拘礼节,还未嫁给他时就那般护着他。坊间把他未准时归家便被罚关柴房当笑话传。她气势汹汹地砸了他们的桌子,恶狠狠地警告:“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他的一声不好,我就算在你们头上。”
回府路上,她纠结了许久,对秋梧吩咐一声,就向国公府后院跑去。许是她比较幸运,悄悄地跟在一个送饭的丫鬟身后,便走到了柴房。
丫鬟走后,她偷偷地爬上上方的小窗子。看着他脸色苍白的靠在墙上,心中一紧,迅速下跳,不小心崴到了脚。一瘸一拐地向他走去,为他把脉。
他重伤未愈,又被关在这里,再这样下去,发热就糟糕了。偏生她出门未带药材,微咬咬牙,将娘亲留给她的药丸塞进他的口中,将路上抢来的侍卫服搭在他身上。
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有些头疼,没有药酒揉开,这几天大概不会好。如今,她要怎么出去?
“你是谁?”云羽醒来便看见眉目张扬的女子略微有些苦恼地坐在一旁,冷冷地问。
眉目张扬的女子抬头,张开了大大的笑脸。压下心头的悸动,云羽忽然嘲讽一笑,冷声道:“怎么,我的未婚妻是来看笑话的么?”
“我明明就是来照顾你的,你看,你身体没那么难受了吧,都是我的功劳。”苏棉眼珠子转了转,娇纵地说。
云羽自小被陷害,欺辱,向来多疑。
察觉到身体恢复了很多,云羽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棉涨红了脸,控诉地看着他,“我只是给你喂了退烧药。”
听着她声音中的委屈,云羽手不受控制地松开,掩下心中烦躁的情绪,闭上双眸,靠回原来的位置。
觉得脖子没那么疼了,苏棉和他商量,“反正我都要嫁给你了,有人来了之后,我就直接从门口出去。有将军府为你撑腰,他们不敢动你的。”
云羽心底的烦躁加重,有些气恼,她怎么不为自己考虑,她可曾想过,她若是从这出去了,世人会怎么看她。
许久未听到回复,苏棉略微有点开心地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云羽突然嘲讽地说:“这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知廉耻。”
苏棉心中一堵,捡起木棍在附近的木柱上刻下六个字。
半响,忍着痛运功从窗口出去。
云羽忽然嘲讽一笑,压下失落的情绪。看吧,世间女子便都是一样,三言两语便能激走。说的喜欢就只是说说。
怀里忽然多了一个东西,云羽抬头向窗口望去,看到苏棉笑嘻嘻的脸,“喏,在你出去之前,我就给你送饭好了,他们送的饭太难吃了。”顿了顿,又继续道:“既然你都说了和你呆在一起不好,我就先回去啦。明天见。”
都四年了,当初刻的六个字,居然还清晰可见。可惜,物是人非。她也再没有当初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