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居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胡说八道!
不过朱老爷这么久没来,难道真的去了她的房间?那白露姐姐……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凌昕听完她们之间的对话来不及追究,连面纱都忘记戴上就冲了出去。
清莲雅间就在左侧走廊的尽头,推开门,空气中充盈着诡异的宁静以及一股怪异的血腥味,她的心头顿时产生不妙的预感。
她拿起门上那根粗长的木栓,快步来到屏风的后面,竟发现白露满脸泪痕地睁着眼,双瞳没有一丝神采,手臂自然垂在床边,从裙下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片床单。
难道白露姐姐的孩子已经……
凌昕被眼前这一幕所触动,心中汇聚起来的怒火瞬间爆发。“杀人凶手!”
朱老爷正在用白露的裙摆擦拭下身,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他狠戾地扑上前捏起白露那张苍白的脸,捏到变形,随后又是一巴掌。“贱人,不知怀了哪个男人的野种,居然还敢叫个帮手来!”
“放开她!你再不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凌昕从身后使劲将朱老爷扯开,又用木栓不停地敲打他的后背。
朱老爷被打疼了,突然恶狠狠地反手一把抓住,将木栓从凌昕的手上夺了去。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该死的女子,却发现她身材姣好,长相和装扮皆与白露有几分相像,色心顿起。
“啧啧,艳春坊何时多出一位与露儿长相相似的美人来?快上前来给老夫仔细瞧瞧!”
“呸,猪说人话还嫌自己不够恶心么?”凌昕的目光紧锁在朱老爷手上的木栓,趁他还没有举动,只是在步步逼近,于是迅速拿出兜里的辣椒水往他的脸上喷去。
朱老爷始料不及,被辣得完全睁不开双眼,他抓狂地想要扑向凌昕给她个教训,却屡次都扑空。
凌昕没空搭理他,急忙来到白露的面前,近距离看着她满身的“伤痕”,鼻子一酸,眼眶里瞬间涌出了许多止不住的泪水,心疼地把她拥入怀里,无比后悔。“对不起白露姐姐,秋霜来晚了,你流了好多血,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秋霜,孩子是不是救不了了……”
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希望啊!
白露用尽余力扯着凌昕的衣服,抬头望向她那真挚的眼睛,苍白无血的脸上划过无数道悔恨的泪水。
“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白露姐姐相信我,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凌昕是个坚强的人,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擦了一把眼泪,尝试着把白露抱起。
“不,秋霜小心……”
凌昕听见白露的提醒立即回过头去,发现朱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摇摇晃晃地走向她。
她正准备冲去捡起不远处的木栓,窗外忽然飞来一把锋利的铁剑,“噗嗤”一下擦过了朱老爷的脸颊,直直地刺入床檐。
一滩温热粘稠的红色液体在半空迅速划过,斑斑驳驳地洒落在地,还有几滴溅到了凌昕的脸上。
“啊——我的手!”
朱老爷极其痛苦地叫喊着,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跪倒在自己的断手面前,画面恐怖骇人。白露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凌昕也被吓得目瞪口呆。
过了半晌,她的心跳才逐渐平静下来,扶着床板缓缓撑起发软的双腿,将插在床檐的利剑艰难拔下,直指窗户,厉声问道:“什么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