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几个人一起去吃早饭,关柠发现肖苇不在,吴歌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呢?”关柠撞了撞吴歌胳膊。
“走啦。”说着,吴歌就一大口吞掉一个小笼包。
“去哪了?”关柠奇怪,“回去了啊?”
“嗯嗯。”吴歌含着包子含含糊糊的回应。
“怎么大晚上走了?这么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关柠担忧到。
“不知道。”吴歌喝了口汤,“他不说。”
“唉。”关柠轻轻叹了口气,连吴歌都不肯说,她自也不好多问。
一整天,吴歌都提不起精神,关小立也就没人陪他好好玩了。因此,一行四人在山庄随便转了转,也没特意去找什么有意思的地方,走走停停,好在山庄够大,风景处处不差,但关柠见吴歌跟着他们玩,心事依旧重重,也就不勉强。她提议,四人早早吃完午饭就准备回家了。
郑旅带着她们三人。他安静地开着车,关小立在背诗,关柠不时给他些提醒,闭眼假寐的吴歌一言不发。就连关小立,都感觉到了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
先送吴歌回家,正好在小区门口碰到她妈妈。吴阿姨一见着关柠她们一行就热情地招呼进屋喝茶,大家连连告辞,才谢过吴阿姨,离开。
郑旅依旧将关柠她们送到她家小区门口,就走了。其中,关柠下车,郑旅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但关柠望向他时,他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关柠觉得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回到家,关小立倒头就去睡了。宋薇不在,留言说是去见一个几十年没见的老朋友了。
整个下午,关柠都在收拾,收拾自己和关小立的衣物,要洗干净;收拾关小立的玩具屋,虽然他玩完也养成了收拾的习惯,但还是有些乱了;收拾和小立两个人明天要回老家的行李……
这样的下午,虽然忙碌些,但也很充实。
已到要做饭的时间了,关柠起身去淘米准备煮饭。关小立睡梦中被身边关柠的手机铃声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拿着手机出来了。
“妈妈,你的手机响了,给。”说着,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谁呀?”关柠随口一问,擦擦手,接过来,一看手机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喂?”
“……”电话那头,电话那头静了一下,才出声:“是我,林北风。”
林北风?关柠将盆放下,自己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林北风。请问有事么?”
“什么时候有空么?我有话想和你谈谈,什么时候方便见一面么?”
“……电话里谈是一样的。”
“还是见一面吧。”林北风坚持,“明天我去你们小区门口,你——下来就好。”说出这句话时,他想起好像什么时候,自己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
“明天我们回老家,可能不方便。”
“那……那就等你们回来吧,到时候我去找你。”生怕关柠拒绝,林北风竟幼稚地先挂了电话。
关柠还未开口拒绝,就听到耳边话筒传来的“嘟嘟嘟”挂电话声,也是不知该不该笑,只好摇摇头苦笑。
晚上,宋薇回来了,满面笑容,关柠一问,她就将今天见老友的经过和盘托出了。
原来是当年大学的一位老同学,当初,两个人关系不错,但后来毕业了,她分配回老家工作了,隔得远,渐渐地两人就断了联系。如今,那位女同学回来这边旅游,又辗转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还真联系上了,也是缘分。
关柠看着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母亲,也跟着高兴起来,将晚上林北风那个电话带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关柠边听着舒缓的音乐,边洗着碗,轻松自在。又想到,家里应该买个洗碗机,不然以后忙起来还要兼顾家务就很困难了。她自己原来在Z城时,虽然请了阿姨,但还是买了一应的懒人家务设备,从洗碗机洗衣机到扫地机器人。这样就能花更多时间在学业以及陪小孩子玩了,少了很多做家务时间。只是炒菜机器还不够完善,关柠试过,不满意,才开始学着自己做,这样,阿姨一旦有事,或者,阿姨辞职,换人的空档,关柠还是能接上的。
这样想着,关柠就迫不及待要洗好碗,要去网上看电器了。她买东西有时候有些选择恐惧症,总是难以下定决心,这样烦了,结果就是按照自己原先了解的信息,随便挑一个就得了。
刚擦完手,关小立就抱着她的手机出来了,一边还在和发视频过来的人聊着。
“谁呀?”关柠问。
“郑叔叔。”关小立得空回了她一句。
“哦。”
“叔叔,我们会马上回来的,到时候咱们就去您说的那个绿道,我还没去过呢。”
“……”
“我也想看看水库是什么样子的。除了游泳池,我还没看到过真的、像电视里一样的那种大河呢!”
“……”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关小立将摄像头转到她这边:“叔叔说让您接电话。”
关柠接过去,和他打招呼:“你们说什么呢?”
“我说等他从老家回来带他去西区那片大水库看看。”
“哈,他在北方长大,确实没怎么看过河。不过,回老家可以看到的,我还记得我们老家有一条河,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关柠道。
“是嘛,我们老家也有唉,小时候我还跟着族里的小哥哥们一起下过水呢。”
“小时候,有一年,我们暑假回过一次老家几天,我也看过很多小哥哥小姐姐下河游泳,可羡慕了,只是我爸不准我去玩,我还哭过呢。”关柠想起以前的糗事,笑起来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远了。
“关柠,我想和你商量个事。”郑旅突然道。
“嗯?”关柠看着他,示意。
“我妈让你什么时候过来家一趟。”郑旅道。
关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么快!
“你看看你这边什么时候有时间。”上次相亲乌龙案后,他就向家里坦白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我,你不觉得太快了吗?”关柠反问。
“是有点快。”郑旅自己也知道,现在就见家长有些急,但自己已经28岁了,正好在30岁这道坎前,是结婚的紧迫期,据说再熬几年,三十多了,可能当事人也不着急了,家长也不催了。再者,郑旅在这边能待几个月又得回美国,读书还要几年,父母也是怕自己在那边结婚了,就定居那边不回来了,所以希望他们希望自己能交个中国的女朋友,同城最好了,离得近好来往。
“但我妈很好奇你,再说我在这边待几个月后可能又得回美国上学,所以她们也有点急。”郑旅过去的女朋友就是韩裔美国人,他妈没有见过,知道现任就在S城后不由有些好奇。
“那、那阿姨知道小立么?”关柠迟疑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