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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执掌随风流

走出地下室后,老爷子带我来到了右堂的一个书架前,这个书架看起来很普通,上面也放了很多书,唯有中间有九个格子是空的。

老爷子对我说:“心木,你要记着,这家老店只有这个书架供的起赑屃印。”我疑惑道:“李爷爷,供?还要给赑屃印烧香吗?”

老爷子指着九个空格最中心的格子,说道:“这书架叫九宫架,是当年老祖堆放书籍的,飞升后便留给了我们,这九宫九格乃是帝像,简单说就是尊贵无比,把赑屃印放上面它不会有意见的。”

我无语的看着赑屃印,心里想着这赑屃印这么高贵?却忽略了它是我们李家的祖器。

随即老爷子在旁边指导我,把黄色锦袋垫在最中心的空格上,然后再把赑屃印双手供着放上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把赑屃印放上的那一刻,感觉整个老店的空间都更加凝实了,踏在地板上都觉得更稳当,老爷子则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我来到了柜台前。

柜台通体全黑,一只巴掌大的铜狗坐落在边角很是显眼,我仔细望过去,发现这铜狗是直坐状,头仰起,嘴巴紧闭,就像是在凝望天空而不是仰天长啸。

这时一旁的老爷子说话了:“心木,这只铜狗叫吞天。”我呆呆的望着铜狗,道:“吞天……”

老爷子背着手看向店外,缓缓开口:“随风流建于唐朝,到现在已经有1400年了。而这只铜狗,也守了随风流1400年了。”“1400年……”我此时惊的说不出话,环视着老店。

老爷子嗯了声,说道:“虽说随着时代更替店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历代掌柜也在不停的装修改造,与时俱进,但是唯独这只铜狗和外面的牌匾没有变过。”我开口道:“那李爷爷,这吞天是有什么故事吗?”老爷子笑道:“没错,吞天是我们李家先祖随风流第一代掌柜李三道所养的龙犬!先祖少时在一林中遇见了吞天,当时吞天奄奄一息,身上全是伤,先祖给了吞天水跟食物,处理了伤口,之后吞天便一直跟着先祖,无论是出去闯荡江湖还是迟暮守店吞天都一直陪着,直到先祖仙逝,吞天守到先祖下葬,之后便自行兵解了,化灵入铜,成了这只铜狗,一直守着随风流。”

我听着,心中颇有感触,记得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狗,很听话也很厉害,我去哪玩都屁颠屁颠的跟着,名字叫胖子,后来有一天没回来,爷爷到晚都没见它回家,之后就这样消失了,我记得爷爷说可能是被人打死了,也可能是被马路上拖狗的给拖了,也可能是被毒死了。反正就是死了,我当时读初一,说哭得眼泪稀里哗啦的是假的,就是常常看着胖子睡的地方发呆,后面就习惯了,不过我也明白胖子的的确确活进了我的心里。

老爷子见我发起呆,便自顾自的蹲下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罐子,把罐子放在柜台上后,轻轻拍了拍我是肩膀,把我从思绪神游中给领回来,我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罐子,就跟平时家里酿醋的坛子一模一样,发问道:“李爷爷,这是什么?”老爷子笑了笑,答道:“这是龙涎。”

“龙涎?”我好奇上前观望,老爷子见状便把上面的封布打开,我望向里面,发现跟油差不多,金黄金黄的,心里想着这就是龙的口水啊,不由的再次想到冰龙那张大口,然后就是亲吻那一幕,刷的一下脸就红成了个苹果。

老爷子把封布盖上,发现我脸红的直冒气,还以为我走火入魔了,关切道:“心木,你没事吧?”我连忙答到:“没事没事。”老爷子有些诧异的望着我,见我说没事也不好多问,皱着眉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跟我交待事情,说道:“心木,记得地下室那九盏油灯吗?”我不假思索的点头,斩钉截铁道:“当然记得!”,老爷子点点头,抿了下嘴唇,开口道:“这九盏油灯便是烧这龙涎而亮,一勺龙涎可让那一盏灯亮九天,也就是说,每逢九天便要前往那地下加这龙涎进灯!”老爷子边说着边在柜子里拿东西,等说完时一本本子已经被老爷子从柜子里拿出放在台上,老爷子接着道:“随风流的掌柜都有这么一本簿子,上面记着每次加龙涎的日期。”我望向那本本子,问道:“那这是?”“这是你的!”老爷子转过头盯着我的眼睛,“心木,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随风流的掌柜了。”

我措不及防,本能的啊出声,刚想开口老爷子却没给我出声的机会,再次说道:“心木,大世就要来了,你爷爷,你爸爸,包括我,我们李家这担担子,得要你来扛了。”我此时心中五味杂粮,我本来就是对自己不自信的人,此时这番话更让我心慌,我感觉到这番话的沉重,但我知道,我要担当,我得去扛,我要回应老爷子的这番话,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李爷爷!我会加油的,用尽全力!”老爷子欣慰的笑了笑,低声道:“这样我就放心啦。”

我有些没听清,望向老爷子,这时老爷子已经到了中堂的楼梯口,看样子是准备上楼了,我皱眉望着,隐隐有种感觉,却说不出来,把龙涎放回柜台下面,望着那本簿子,上面用毛笔写着随风流第15代掌柜,侧边落款李心木,许久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把簿子郑重的拿起,放到柜台抽屉里,关上抽屉后抬头望了眼吞天,这一望却入了神,我发现这铜像就像活的,好似在对我吐舌头卖乖总笑,我不由伸出手摸了摸吞天的头,心情似乎也好转了点。

之后便往中堂走去,只见李婉欣在桌子上玩手机,我仔细看了看,好像在打字,而且神情凝重,想着貌似从早上开始她就一直这样了,心里叹了句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便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店门口,望着老巷子里的人来人往,听着各个摊铺的叫卖声。

“今天天气真好。”李心木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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