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刚亮,岳栋已站桩完毕,他该开始检柴,挖野菜做早饭,往日他都是在周边树林中寻找,今天登上了小山丘。
来到山顶,见一树墩上长了不少木耳,旁边还有一小片黄芪,甚是高兴,正想去采,忽见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就盘在相邻的树干上,仔细观察,此蛇头上,还有个金黄色的小凸起,岳栋从没见过这样的大蛇,不敢轻举妄动,找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握在手上,趁蛇开始游动,蛇头贴树而行时,一石投过去,把蛇头打了个稀烂,就这样蛇身还扭动翻腾了很久,才归于平息。
岳栋摘了木耳,拾了干柴,拖着死蛇来到洞口。
见师傅出来说道:“这两天,咱们有肉吃了。”
清虚一看说:“这是金冠王蛇,这么大,又头烂冠不烂,这说明牠至少也有一百多年了,很难得。”
说着提起蛇身,用食指往蛇腹一划,当即开膛破肚,取出蛇胆,递给岳栋道:“快趁热吞下去,不要咬破了。”吞下后顿觉丹田有股热气直冲头顶百会穴,神清气爽。
傍晚,吃了饭,岳栋端着锅碗要到溪边去洗,忽然见一条大蟒蛇向自己扑来,血盆大口喷着腥膻之气,直向面门而来,实在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凭本能岳栋端着锅,用锅沿向蛇颈划去。
这条蛇很有灵性,极快地缩头,虽然也划伤见血,但不致命,反而变得更加凶猛。
岳栋趁蟒蛇缩头的一瞬间,立即倒跃出一丈多远,把锅放在一边,顺手拿起柴堆上的一根木柴。
蟒蛇又飞快地游了过来,高高昂起的蛇头面对岳栋,前后左右地晃动着,不时发出嗤嗤声响,半尺多长的信子吞吐着,天渐渐暗了,蟒蛇双眼放光,直视着岳栋,更加增进了恐怖气氛。
其实蛇眼视力并不好,牠主要是靠敏锐的嗅觉寻物的。
这条蟒蛇从外边回来后,不见了爱侣,便随血迹气味,寻到了洞前和溪边,这时牠已知道,一定是被害了。
岳栋剥洗切煮蛇肉,又吃了蛇胆和蛇肉,身上气味很浓,就被蟒蛇死死盯住,恨不得马上吃了他,为爱侣报仇。
岳栋在胸前抓紧木柴一端,另一端直指蛇头,不管蛇怎样扭动摇晃,木柴总是指向蛇头,真是艺高人胆大,岳栋并不慌张,也不叫师傅,其实清虚听到动静,已站到洞口,看爱徒怎样应敌。
对峙一会后,蟒蛇先把尾部向前移动了一下,忽地蛇口大张,以极快的速度向头顶罩来,岳栋把一直指向蛇头的木柴,用力捅进蛇口,不到二尺长的木柴,另一端已从蟒蛇后脖颈露出,蟒蛇受伤虽重,但没伤到脑部,反而翻腾得更厉害,只是嘴合不拢,不能吞食伤人,不小心被蛇尾蛇身卷到或甩到,也会受重伤。
岳栋又拿起一根粗点的柴棒,随着蟒蛇的翻腾而闪展腾挪,瞅准了机会,一棒重重地打在蛇头上,牠扭动了一会,就安静了。
清虚大声夸赞道:“好,这真是上天给你的好礼物,也是你自己得来的。”岳栋刚要上前剥洗,清虚道:“先别去,离远点。”岳栋回到洞口,和师傅站在一起。
就在此时,那条死蛇又舒卷翻腾起来,而且动静很大,不过没坚持多久,就真正死透了。
清虚道:“看来,这和前面的蛇是一对,你把蛇胆解剖出来吞下吧,虽然一天内吃两个,离得近了些,但以你现在的功力,是可以承受的,而且一阴一阳,你今后功力,更会纯正平和。”
岳栋收拾好碗筷和死蛇,和师傅一起在洞内练功,他觉得在黑暗中也可以视物了,只是没那么清楚,耳朵更灵了,细微之声也能听到,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岳栋侧卧睡觉到子时,忽然被肚子痛醒,一开始还能忍耐,后来越来越痛,满头大汗,忍不住哼出声来,身子也滚动起来。
清虚抓住手腕把脉,知道是内息过于充盈,任督二脉不通的缘故,再点耻骨和尾椎两穴,然后沿任督二脉,自上而下,逐渐点动推拿,特别是尾椎和耻骨处,反复用力点揉,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努力,症状缓解了,就像开启了一道闸门,两边之气融合了,岳栋感觉舒服极了,一开始懒洋洋的,后来就觉得精力弥漫开来,像是有无穷的力量,在身上躁动。
岳栋发现师傅在一边,有气无力地打坐,脸色灰白,满头大汗,人似乎委缩了很多。
他知道师傅是为他,消耗了太多真气。
他盘腿坐在师傅身后,伸双掌为师傅续真气。
之前清虚告诉他,一定要慢慢的,否则会伤了他,并指点他怎么样运气,怎么样输气,怎么样控制输出的大小,在师傅身上,反复试了几次,才能正常输气。
接近天亮时,师傅才恢复正常,内力也增强了些。
在为自己输真气的过程中,清虚感觉到:岳栋已练成本门气功,岳栋的气海穴中,真息如大海般无边无涯,各经脉中内息的流动,如江河般滔滔不绝,他从未见过任何人,有如此强劲充沛的内力,而且纯正无邪,如果运用得当,将会无敌于天下。
早饭后,在朝阳洞前,清虚道长郑重地说:“栋儿,你的任督二脉已打通,内功大成,但你还不会把它运用到每个招式中,现在我教你太极拳,告诉你如何把内力,灌入到每个招式动作里,希望你能举一反三,把你的无穷内力,配合到你以前所练的各种招式里,由内而外,由近及远。”
清虚开始教太极拳,从起手式,野马分鬃,等等每一招都要讲,内息是在什么经脉运行的,怎样配合招式才有威力。
岳栋开始学得比较慢,因为他原来不靠内力,而靠天生神力,等弄通几招之后,尝到了一些甜头,慢慢学快了,就这样,学完整套太极拳,用了三天。
为了岳栋更进一步了解,内功运行与招式的关系,清虚把武当长拳,这个入门功夫,如何运用内功,详细解说一遍。
并说:“只要你能把内力与这些招式融为一体,别看是入门功夫,也能和天下高手相抗。
如果你能内力外用,如沾衣十八跌,隔空点穴,隔山打牛,甚至是古老传说的六脉神剑,能够练成,你将无敌于天下。
不过这都是后话,你当前先把太极拳练好,不要每到一招,现想内功运行,而是要做到熟极而流,自然而然地打出来。”
又经过三天不断反复练习,全套太极拳和武当长拳,内功运行和招式融合到一起了,不但可以信手挥洒,而且内力随动作弥漫体外,形成一个看不见的圈子,威力大增,无懈可击。
凭岳栋的悟性,其它招式也在逐渐贯通之中。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春分只剩三天了,清虚道长挂念大比武,想明天就回去,要岳栋做好准备。
利用这一天的时间,清虚道长把内力外用,讲给岳栋听。
特别把沾衣十八跌的功法,隔空点穴的功法,传授给他。
并说由于自己功力有限,沾衣十八跌,必须挨到自己,才能跌倒对方,隔空点穴只限两尺之内,再远就不行了。
以岳栋现在的内力,只要会运用,对方接近自己,便可跌倒,点穴,当可点至一丈左右。
岳栋经过一天不停地练习,两种绝技,小有成就,岳栋高兴极了,非常感谢师傅,把自己领进了一片新天地。
更高兴甚至非常惊奇的是清虚,他自己学了两年多,而智惠练了三年,才练成两种绝技,而岳栋竟只用短短一天。
他想:岳栋真是个天才,不但勤奋好学,而且有极高的悟性和天分,还有难得的奇遇,获得了无比深厚的内力。
人也是非常善良单纯,尊师重教,富有正义感。
老来得徒如此,既是意外,又是天大之喜。
看着岳栋,练习时认真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关心慈爱之意,胜于父母。
千里奔波为拜师,
师徒际遇贵相知。
学成技艺恩如海,
永世怀德孝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