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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百花阁

上京城的灯会热闹,闹至夜深,彩灯绚丽,更显繁荣。

西长街的转角处,顾长青驻足与酒肆店家聊了一会儿,这家小酒肆是上京城的老字号了,酒肆虽然不大,酿出的酒却香醇可口,灯会这一天,前来打酒的人众多。

“一两一壶酒,万古不用愁。”店家一边吆喝着,一边为顾长青的酒葫芦里贯上一壶酒,顾长青满意地接过酒葫芦,把一两银子递给了店家,店家喜滋滋地吆喝道:“得嘞,客官常来哈!”

顾长青把酒葫芦别在腰间,走过西长街的小拱桥,看到了河对面的灯红柳绿。

肤白貌美、着装艳丽的女子拿着扇子,站在河边上半捂着脸娇笑,生动演绎着“欲拒还迎”,一阵阵的丝竹奏乐声从她们身后的彩阁之中传来,雕梁画栋,附庸风雅,吟诗作乐,这大概是上京城奢靡生活的最真实写照。

没有好奇是不可能的,顾长青特意着了一身青色长衫,手拿一把扇子,腰揣一壶酒,时下最典型的书生打扮,行走到这花阁的面前,隔河遥望。

他本就年轻,但身材挺拔,这些日子练武,身材结实不少,但罩在长衫之中,到显现不出他的一身肌肉,平添几分柔弱书生的样子。岸上的胭脂女见到了顾长青,一个个露出感兴趣的笑容,对着顾长青指指点点。

顾长青心想自己除了内力不够深厚,还缺乏了一门出色的轻功,倘若此时有轻功傍身,这区区一条内河,当是轻松越过。

他摇了摇扇子,随后跨步再上桥,转而来到了花阁的面前。花阁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百花阁”。“原来这就是那百花阁了!”顾长青心想这就是那说书人所说的风月场所了,可是比他想象中要高雅许多,除了丝竹奏乐声,几无太大杂音。

“客官,可是来游玩,里面请呐!”面白无须的年轻白衣伙计面带笑容,招呼顾长青往里。

“可以,那便看看!”顾长青欣然点头,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这百花阁,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殿内大厅里随处可见轻纱赤足的少女,香风四溢,每桌客官旁,皆有少女接待。

就在顾长青走进来之时,城中响起烟花爆竹的声音,顾长青顺着声音望去,原来,这百花阁地势不高,但视野也是极好,殿外通明,殿内的客官即可见到姹紫嫣红的空中烟花,顿时都发出声声喝彩。

“诸位,烟花易逝,良宵苦短。我百花阁在上灯节举办“赏乐”大会,诚邀上京城的广大青年才俊,今日是灯会,不如就由诸位以“灯”为题,作诗作曲,若是有上等佳作,我百花阁自当代为传唱。”殿内忽然有一中年男子跃出,来此地的老顾客都识,那是百花阁的柳易安掌柜。

柳掌柜笑面带春风,乃是一等一的圆滑之人,在这诺大的上京城中,将百花阁经营得稳稳当当,这就是本事。

顾长青心想这等出风头的事情,怎会有人跳出来呢?万一诗词作得不好,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他眼角扫了一眼,果然,在百花阁金色墙面上,贴着大量的诗词,大概都是这里的才子留下的杰作。

“才子当配佳人,如此美景,当浮一大白!”

醉醺醺的男子从顾长青的面前经过,一步三摇,可是却没有人来管他,少女和管事权当没看到一般,任由男子走动。顾长青暗觉奇怪,此人要不是常客在百花阁里入了白名单,要不就是背景深厚,百花阁也不敢来惹他。

如果是后者,顾长青心想这不就是自己走出这百花阁的缘由么?一旁的白衣小伙计依旧极有耐性地等着顾长青点单,顾长青把让他心惊肉跳的单子合上,笑眯眯地说道:“见一熟人,容我先去打个招呼。”

说完,就在小伙计惊诧的目光之中,来到了那醉醺醺的男子边上,伸手扶住了他,低声道:“兄台,你喝的酒太多了,这可如何使得?”

醉醺醺的男子半醉不醉地,顾长青刚一靠近他,他便矮身躲避,可是顾长青须臾之间已是使用了武功,哪能任由男子跑掉,伸手一招变化的“撩”拳,自下而上,穿过男子的腋下,依旧扶住了他。

男子冷哼一声,运气一震,强横无比的内力陡然迸发,他这一身内力已经趋近后天巅峰,距离先天境界也不过是一步之遥,比顾长青修炼了不到十天的内力当然是强的多,如此突然一震,顾长青再也抓不住他的胳膊,撒手松开,被震地倒退一步。

顾长青不慌不忙,笑着说道:“原来你没有醉哪,亏得我担心你摔倒,来扶你,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那人被顾长青说得面红耳赤,总感觉不对,却又无从反驳,只是一个劲地问自己,自己怎么喝不醉呢?内力为什么要这么好?酒量为什么要这么好?他斜眼看了顾长青一眼,这才发现,顾长青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想到方才那显露的武功根底和内力修为,他不禁暗暗吃惊。

“你是谁?何必来管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失意人罢了!”那男子只是稍作吃惊,随后又恢复那懒洋洋醉醺醺的模样,一步一步往百花阁门口走去。

白衣的小伙计哪里知道两人认不认识,只看到两人似乎有些分歧和争执,随后顾长青又和那掌柜都不敢得罪的客官,一同出了百花阁。

刚一出百花阁,顾长青就笑了,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逛了一次古代青楼,只不过这青楼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里面的人真的很有礼貌,只是生意头脑稍微差了一些,要是自己经营这店,先一人交个一百两入场费。

醉醺醺的男子又喝了两口酒,在上京城的大街上走着,丝毫没有理睬顾长青的意思,顾长青也不再睬他,自己的目的达到之后,他才不管这人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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