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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寒地冰宫

两人说完,便一同来到妖门后山,此山高不过百丈,但山脚之下却有一座高有四层的楼塔,楼塔以青石所建,坚固非常,楼塔前有一座石门,门高丈余,宽有数尺,门上立有牌匾,匾额上书“火狮祖地”四个大字。

两人来到此处时,早已有十数人等候在此,他的气息与炎烈极为相似,可见都是火狮族人。

炎烈来到石门前,伸出右手轻触石门,猛然一股白炎从炎烈身上窜出,涌入石门,不多时,石门便被白炎包裹,然后竟是融化开来,露出石门后幽深的洞穴。

陆承欣此处也进过几次,自然不觉稀奇,行十数人进入以后,石门竟然又出现出现,仿佛并未消失过。

洞穴中阴暗狭长,一直走过数里长之后,才总算眼前开阔,出现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所在范围内,满是线条与符文,在祭坛中心,立着一个墨绿色的炉鼎,上画妖魔鬼怪,龙蛇走象,骇人无比。

陆承欣与炎烈走到祭坛中央,陆承欣对炎烈道:“还请少主出手。”炎烈看了看陆承欣,盘膝坐下,身上立刻被白炎包裹,白炎随着炎烈的控制,从身体进入到地上的符阵之中。

随着白炎的涌入,祭坛立时亮起红光,红光越来越盛,最终在符阵纹路的引导下,在炉鼎下方汇聚出一道细小的幽蓝火焰。

火焰看似温和,却灼热异常,其内常传出狮王的怒吼声,只是两三个呼吸,便将巨鼎烧得通红。

感受着洞穴中的灼热之气,陆承欣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手掌一挥,放在祭坛角落的坛坛罐罐,便尽皆飞起,来到鼎炉的上空。陆承欣另一只手轻轻抬起,鼎盖打开。

陆承欣控制着这些漆黑的坛子来到鼎炉正上方,然后轰然炸裂,只余下密密麻麻的仍然残留有鲜血的心脏来。

如此恐怖的一幕,陆承欣却是视若无睹,随着他手上的控制,心脏落入鼎炉,黑气立刻从鼎炉中涌出,陆承欣双手加快,各种药材不停地加入鼎炉中。直到最后一株药材加入后,陆承欣这才盖上鼎盖,盘膝坐在了炎烈正对面,其余火狮也按乾坤位盘膝坐下。

卢自寒与郑晓宇两人尽走捷径,因此只行了数日便到了临山城,之所以来临山城,是因为卢自寒想要让骆恩封带他去寻找冰雪宫。

竟管骆家父子与冰雪宫有生死仇怨,但卢自寒曾救过骆恩封一命,想来他们也不会拒绝。

卢自寒循着记忆来到骆恩封父子的家门前,刚好遇见骆斩铁狩猎归来,在骆斩铁身后还拖着一头丈许长的巨狼,只是狼头已经不见,不过让卢自寒惊奇的是,骆斩铁的胳膊不知为何少了一只。

骆斩铁见是卢自寒,心下高兴,忙拉着他就进了屋。骆恩封的身体已经康复,不过因为担心骆恩封再去寻找冰雪宫的那名女子,因此骆斩铁便不让骆恩封出远门了。

可能是上次险些冻死,又或许是因为骆斩铁断了一臂的关系,骆恩封倒是老实的待在家中,修习骆家家传的《大斧心典》。

对于救了自己的卢自寒,骆恩封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因此,他一见骆斩铁迎着卢自寒进了门,他便放下斧子,眼露喜色的走了过来。

当初卢自寒救他之事,骆斩铁老是对他提起,让他要知恩图报,只是那时走的匆忙,也未留下甚讯息,他也就不知从何去报了。

骆斩铁让骆恩封陪着卢自寒,他自己则去处理带回来的狼尸,打算选上几块好肉,做些好菜,好生招待卢自寒与郑晓宇这两位贵客。

要说这骆恩封原本也是粗犷之人,但此时与卢自寒相处起来却有些拘谨了。反倒是卢自寒先笑笑道:“看你这模样却是比往昔更好了。”骆恩封尴尬笑道:“少侠说笑了。恩封还没好好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呢?”

卢自寒笑道:“何需言谢,不过是举手之劳。”骆恩封郑重道:“对两位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自是不可相比的。当初我和父亲都有失礼之处,还请两位见谅。”卢自寒笑道:“我若是计较,也就不救你了。”郑晓宇也道:“自寒说得对,要论起来,还得谢谢你才是。”郑晓宇之言,骆恩封自然是不懂的,不过两人也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骆恩封所幸哈哈笑道:“自寒兄弟说得倒是,那我便不再娇情了。”卢自寒道:“理应如此。”

恩情放下,骆恩封又好奇起卢自寒其行来,他问道:“不知恩公这番到此所为何事?”卢自寒道:“我欲往冰雪宫一行,但不知路途,所以是来请你替我引路的。”骆恩封闻言喜道:“我正也想去得紧……”但随即骆恩封又失落道:“只是,我父亲他……”说起骆斩铁,卢自寒疑惑道:“说起伯父,他的右臂怎的没了?”骆恩封叹息道:“说来也是因我而起。”卢自寒道:“怎个说法?”骆恩封道:“上次为了争夺火莲,父亲他请动了妖门四大长老之一的百媚妖狐,后来百媚妖狐被你们打退受了重伤,她便怀恨在心,等她伤势恢复便找上门来,想要吃了我们父子,好在父亲拼死相抗,这才以一条手臂的代价换回了我们二人的性命。”卢自寒道:“那你们怎么还留在此处,不怕她再来报复吗?”骆恩封道:“我们也想过离开,但天下之大,却不知何往,况且近日妖门有大事,她也无心关注我们了。”卢自寒好奇道:“妖门发生了何事?”骆恩封摇头道:“我也不知。”卢自寒见其不知,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对此事暗暗留了心思。

“我们还是说说去冰雪宫之事吧!”郑晓宇显然并不怎么关心妖门的事,他更关心自身的死活,虽然这些日子的修炼,让他已不似当初那般说话都能掉下冰渣来,但体内寒气不稳,还是有诸多不便。

骆恩封看向郑晓宇道:“说起冰雪宫,其实我也不知道它的具体所在。”卢自寒道:“这道无妨,只要知道个方向,也总比在极寒之地漫无目的的寻找要强得多。”卢自寒说到这里,三人似都想起在极寒之地寻找冰寒草的日子,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

骆恩封道:“这冰雪宫的女人似乎都较为厌恶男人,恐怕你们此去是讨不了好了。或是像我上次那般,一言不合就动了手,你们此行可就是空手而回了。”骆恩封上次险些丧命,如今提起都忍不住心惊胆战。卢自寒笑道:“总要试上一试吧!”郑晓宇也说道:“就是,难道我们还能怕了那些女人不成。”骆恩封看向他道:“你可别小看了那些女人。”郑晓宇无所谓道:“她们还能多出个三头六臂不成。”卢自寒笑着道:“别理这胖子,他单身久了,早不知女人的厉害了。”郑晓宇脸红道:“谁单身了?”卢自寒调笑道:“可没见过你有喜欢的女子?”郑晓宇强言道:“就有!”卢自寒道:“行,有行了吧!”不过在他脸上却是看不出相信来。

见两人说起喜欢的人,骆恩封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心仪之人,只是不知,对方是否会像其他冰雪宫的女子一样,厌恶自己呢?卢自寒见这彪悍汉子竟是脸露羞涩,顿时心下好笑,已知他定然是想起了自己欢喜之人。

三人都是年轻人,自然少不了共同话语,闲聊胡扯一阵。骆斩铁已经将饭菜弄好,叫了三人坐下,骆斩铁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掏出一坛酒来,封口打开,浓郁酒香沁人心脾,即使不善饮酒的卢自寒与郑晓宇也不禁吞咽了几口唾沫。

“好香!”郑晓宇喃喃道。

听到有人夸奖,骆斩铁脸上露出得色,道:“此酒乃我自己所酿,可是天下绝有。”卢自寒道:“伯父如此说,那我可得多饮几杯。”骆斩铁笑道:“哈哈哈,就怕你停不下口来。”说着,取过碗为一人倒上一碗,卢自寒以为他单手不便,欲要帮忙,哪知他却是顺畅得很,丝毫没有别扭的感觉。

骆斩铁端起酒湾,对卢自寒与郑晓宇道:“这第一碗可就得谢谢两位救了我家小子的性命,敬!”卢自寒与郑晓宇直道“客气!”但骆斩铁已经在仰头饮尽,卢自寒二人也只得陪着一口饮完。

这酒确也不错,不仅闻着香,更是有入口绕舍,醇香不尽之意。几人刚放下碗,骆斩铁又提起酒壶为几人满上,道:“这第二碗酒敬二位的宽德心怀。”卢自寒两人闻言只得苦笑陪着他一饮而尽。

“接着这三碗酒敬二位赐下这谢恩之机。”说完四人又是一饮而尽。

三碗过后,卢自寒已有些迷糊,之后之事便记得不甚清楚,直到第二日醒来,卢自寒仍觉头胀似鼓,以寒冰真元调息数周方才觉得酒意散了。

出了房门,卢自寒就见骆斩铁正在厨房忙活做饭,骆恩封在院中挥舞着大斧,至于郑晓宇,怕是还在床上睡得死沉。

午时,四人吃过饭,卢自寒将去往冰雪宫之事与骆斩铁说了一遍。本来骆斩铁是极其不想骆恩封再去招惹冰寒宫之人,但毕竟是卢自寒所愿,他也不好推诿,只是再三叮嘱骆恩封,切不可莽撞行事,一切听从卢自寒的安排,他虽是嘴上这般说,其实也有叫卢自寒照顾好骆恩封的意思。

骆恩封自然是满口答应,只是到时具体如何,骆斩铁又哪里管得着了,他这样的小伎俩可瞒不过骆斩铁,就在骆恩封怀揣着小心思时,骆斩铁已经一个爆栗打在了他的头上,直疼的骆恩封喔喔直叫唤。骆恩封怒瞪着骆斩铁道:“你这老头子无缘无故打我做甚?”骆斩铁瞪了他一眼,怒道:“就是瞧你这小崽子狡猾的眼神不爽快。”骆恩封没敢反驳,只是小声嘀咕着骆斩铁的坏话,哪想还是被骆斩铁听了去,害他又挨了一个爆栗,骆恩封顿时便不敢出声,逃也似的出了房门。

卢自寒看着两父子打闹,心下羡慕之极,想起自己早已过世父亲,他却是没有享受过父子间这般打闹的快活,反而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卢俊似乎对他有些不应该是父子间的敬畏。

离开临山城,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沉闷,偶尔遇到山贼之类的,也是争相出手,各显其能,常把山贼折磨得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数日后,卢自寒看着前方的寒冰城,心中多有感慨,不过,这次他们却没有进城的打算。这次他的想法,到时候郑晓宇的想法一致,尽都是想早些寻到功法?

极北之地的冰雪终年不化,依旧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比的荒凉。踏着冰雪,忍受着寒风,骆恩封努力回忆着当初遇到冰雪宫人时的方向,竟管不敢保证那里就是冰雪宫的所在,当想来也不会距离太远。不过在这极寒之地内,到处都是茫茫白雪,举目便不觉有甚分别,以至于连骆恩封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有错。

几人穿过数个雪丘,其间也遇到过不少来着极寒之地修炼或是寻找冰寒草的人,不过大多都警惕的躲得远远的,即使有凑上来的,也都是不怀好意想要杀人夺宝的,可惜,这类人在卢自寒等人的手底下都没能讨得好去。

在这茫茫雪地中,三人早已不知走了多久,越走越是空旷,已是连个人影都看不着了。见此情景,卢自寒与郑晓宇期待的心情便如这冰雪般逐渐冰冷。好在修炼中人,都是心志坚定之辈,有些沮丧后,索性就在附近寻找起来。

半日过去,除了遇到些捕食的妖兽,却是甚么也未发现。

众人在雪地当中寻了数日,就在大家以为冰雪宫不可能在这附近时,突闻几声娇笑在空旷的雪地中响起,郑晓宇最是惊喜,猛然从雪地当中跃出,就便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卢自寒两人紧随而上,还未到,就听见几声娇呼。却是将身上覆盖了冰雪的郑晓宇当作了突袭的妖兽了。若不是郑晓宇及时震去身上的冰雪,只怕要被几名少女当作妖兽给斩杀了。

望着出现在身前,脸带喜悦的三名男子,五名少女秀眉微蹙,不善的看着三人。几女身着白衣衫裙,长发飘飘,容貌秀丽,虽不是甚绝色之姿,但也清纯动人,在这极寒之地自是少不了遇到觊觎美色的登徒子,而卢自寒三人的模样就与登徒子无异。

常年生活在冰原之中,冰雪宫的女子皮肤稍显苍白,身形瘦弱,沉默之时却让卢自寒三人倍感压力,让他们觉得自己是那负心郎一般。

要说骆恩封也是死性不改,当初便在冰雪宫人手中吃了亏,却是不知吸取教训,竟然冒失上前道:“各位姐姐们好,小弟能否……”骆恩封话还未说完,就被卢自寒给捂住了口。

卢自寒如此做,却是见今天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显然是骆恩封说错了话。要说骆恩封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只是长得太过粗犷,看上去似个三四十岁的人了,虽不知几女年纪,但在乎美貌的她们怎能容忍被骆恩封这样看上去三十好几的人叫姐姐呢?

从小便听师父说,男人不是甚好东西,如今见着果不其然,为首年龄稍长的,长剑出鞘,大有出手的意思。卢自寒苦笑,他虽数次听骆斩铁与骆恩封提起冰雪宫之人,甚是厌恶男人,但没想到厌恶如斯,一言不合,便是要拔刀相向。

郑晓宇在一旁焦急不已,若是无法谈拢,到时,怎能为他求得功法?可几女却是没打算给三人解释的机会,提剑便攻来。

冰寒宫,修炼冰寒之气。在这极北之地威势自涨三分。五名女子,两人杀向骆恩封,两人袭向卢自寒,剩下一人却是扑向郑晓宇。五人所修功法相同,身形腾转跳跃,尽显婀娜之姿。但五女的修为毕竟差了,极难对骆恩封和卢自寒产生甚么威胁,两人也没下甚重手,毕竟还有事要求人家。

唯有郑晓宇,他体内的寒气还不能控制自如,出手便没个轻重,只得左躲右闪,看起来极为狼狈,卢自寒索性便探手将与他对敌的那名女子的攻击一并接下了。

三女对于卢自寒如此轻视自己,心中愤怒不已,出手也更为迅猛,不过,好在卢自寒修为不低,在处处受限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应付自如。

而骆恩封明显与卢自寒想得相差无几,不过他仗着身法,一边抵挡,一边嘴里对两女问道:“你们认不认识一个颈边带痣的姑娘,她也是你们冰寒宫的弟子。”但两女怎会回他,只是不停攻击,似乎骆恩封与她们有血海深仇般。

几人斗了一会儿,也不见个伤亡,五女见两人毫不回手,而自己五人又伤之不得,反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五女收势退开,卢自寒与骆恩封也就趁机停下。五人对着两人娇哼一声,就转身快速离去,卢自寒好不容易遇见冰雪宫的人,又怎会让她们就此轻易的离开?卢自寒跟随其后,心中斟酌着言辞,但觉得怎说都不太合适。

犹豫半晌,见几女脚步不停,到时若是进入了冰寒宫境内,说不得还将自己等人当作贼子打出来。卢自寒再不敢犹豫,快步追上,道:“几位姑娘请等等!”一女冷着脸转过头来,喝道:“何事?”卢自寒行礼道:“请问能否带我们去冰雪宫?我有事求见你们宫主。”那女脸若寒霜道:“不能。”说完绕过卢自寒,继续向前奔去。卢自寒三人对望几眼,颇敢无奈,一时无法,也只得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三人身形并未隐藏,因此前方几女自然知晓。一女悄声问同行中年长女子道:“师姐怎么办?”年长女子蹙眉道:“先引他们去见大师姐,有大师姐出手,这几个可恶的男人,哪还能活命?”那名女子喜道:“对,大师姐最是厉害了。”一女调笑道:“有师傅,师祖厉害吗?”那名女子顿时脸红道:“那怎能比?”

“怎不能比?”

“就……就……”她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娇喝一声,显示自己不满。

卢自寒与几女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奔出数里,渐渐的已经能听到前方传来的打斗声,听其动静,还甚是激烈。前方几女心下惊喜,知道是大师姐在与人拼斗,脚步更是快了几分。卢自寒见前方几女加快脚步,自然也是快步跟上。

离得近了,却见前方大雪弥漫,看不清内里情况,只是时不时地能听出吆喝以及嘶吼声传来。突然,变故横生,雪雾弥漫之中,一声惨叫响起,接着一道人影倒飞而出。前方几女见到飞出那人,惊呼一声:“大师姐!”卢自寒甚至都未细想,便飞身而起,将飞来之人,接入怀中。

两人缓缓落下,这时卢自寒才看清怀中之人面貌,青丝如墨腰间悬,双眉似月映清泉。朱唇轻启露贝齿,柳腰一握水绵绵。

“好一个绝色佳人。”卢自寒心中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只是如今佳人衣服破损,脸色苍白,胸口背部满是殷红鲜血,显然是受伤不轻的模样。

不敢多赏女子容貌,卢自寒探手把住秀腕,随即便知这名女子情况。女子受伤倒是不重,只是内服震荡,体内真元被击散,头部遭受重击,所以才昏迷过去。

几女慌张跑过来,一把推开卢自寒,将女子接入手中,并对卢自寒喝道:“不许轻薄我师姐。”卢自寒起身并未计较,郑晓宇却是在一旁不满道:“我们好心救你师姐性命,你们怎得这般无礼。”几女冷哼一声,却是不搭理郑晓宇的话。

这时远处雾雪散去,卢自寒这才看清内里情况。原来与女子相斗的是一只雪狮,雪狮将女子击飞出去后,双目圆瞪,愤怒嘶吼。它见女子身旁多了些人影,丝毫不以为意,怒吼着便奔将过来。

几女分了一人照顾大师姐,四女舞剑齐上,上下翻飞,剑气纵横。但四女怎是雪狮的对手,看似凌厉的剑气击打在雪狮身上,犹如给雪狮挠痒一般,除了激怒它,使它更加狂躁,却是连伤害都做不到。

猛的雪狮一声怒吼,体内寒气极速涌动,正在猛攻的几女只觉身形一滞,随即便脸色大变,只见雪狮尖牙外露,竟是想要将其中一女一口吞下。

便在这危急时刻,卢自寒猛然出现在她身前,右手一抬,寒气聚拢于掌心,立时化作一道冰墙,将雪狮阻挡在外。

对于卢自寒的出手相助,几女非但没有谢意,更是对他怒目而视。卢自寒这时也感觉这群女子不可理喻,莫非自己出手救下她们也有过错么?

要说这也不怪几女绝情,只因冰寒宫宫规森严,严令门内弟子不许与男子接触,更不论有甚么感情而言,一有违反,轻者逐出师门,重则废除修为,打断四肢。

因此,冰寒宫的女人向来都是宁死也不肯与任何男人有甚接触,只是卢自寒出手迅捷,况且几女也没有实力阻止卢自寒救下她们,于是也只得用愤怒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郑晓宇来到卢自寒的身边对卢自寒道:“这些个女人可真是不可理喻。”卢自寒笑笑却是不答话,若他们不是有求于冰寒宫,几人早就离去了。

卢自寒并未立刻出手击杀雪狮,只是尽力维持冰墙阻挡着它。这时,险些丧命于雪狮之口的那名女子在心惊过后,竟是突然一扬长剑,剑尖直指卢自寒。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让卢自寒与郑晓宇气愤不已,郑晓宇怒视着她道:“你们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吗?”女子蹙眉娇声道:“谁要你救。”卢自寒平静的脸划过一丝不愉,脚步一抬就将这名女子手中的长剑踢飞了出去,同时撤回真元,冰墙立刻被雪狮拍碎。

卢自寒拉着郑晓宇一个闪身就躲到了四五丈外,只余女子两手空空面对着愤怒的雪狮。

女子眼中尽是惊惶与诧异,闻着雪狮口中的恶臭,女子竟然蹲地哭了起来,其余几女想要上前施救,但又惧怕雪狮不敢上前。

郑晓宇见此,冷笑道:“如此,看你还怎么不识抬举。”

“请你救救她!”娇柔的声音突然在卢自寒三人身边响起,郑晓宇回头一看,却是几女口中的大师姐。

卢自寒似乎对这名大师姐的醒来早有预料。他平静的看着前方道:“生乃天赐,死乃自寻,旁人如何能救?”大师姐脸露哀求,盈盈一拜道:“我为她的失礼向你道歉,还请你务必救她一命。”

“是她自己不让我们救的。”郑晓宇憋嘴不屑道。

卢自寒双目紧盯雪狮的巨口一点点逼近那名女子,大师姐心中焦急,但脸上却始终带着期待看着卢自寒。

陡然,卢自寒身形一动,猛然一道冲字拳打在雪狮低下的额头。雪狮惨嚎一声,身形被掀飞四五丈远。

大师姐松了口气,忙让守在她身边的女子上前将卢自寒救下的女子带回。

雪狮摇头晃脑的站起,眼中对卢自寒已有一丝恐惧,但随即便被冲天的怒火冲散,一张巨口,冰寒之气汇聚。

“胖子!”卢自寒见到这一幕,却是叫过身后的郑晓宇,郑晓宇自然领会到卢自寒的意思,快步跑到卢自寒身前,双手张开,竟是做了迎接状,只将冰寒宫几女看得不明所以。

猛然,大量的寒气从雪狮口中喷出,直朝着郑晓宇袭来,周围几人见了,无不以为郑晓宇是想自寻死路。但寒气近身,郑晓宇的身体却如长鲸吸水,将寒气一下吞噬了个干净。

雪狮修炼千百栽,已颇有智慧,见自己的攻击居然被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所吸收,也是露出惊愕之色。卢自寒则趁着雪狮将注意力放在郑晓宇身上时,手中凝符,却是一记冰火箭。

雪狮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力波动,巨大的危机感令它毛骨悚然,可冰火箭速度极快,它发现时已难闪躲,巨大的求生欲让它猛的抬起一只爪子,挡在冰火箭的前路,两者相遇,冰火箭立时爆裂开来,强大的威力竟是将雪狮炸得后退两步,其沉重的身躯直踏得地面轰隆作响。

待雪狮身形停下,才见其的脚掌已经被冰火箭炸得血肉模糊。雪狮怒吼连连,怒吼之声,声传千里,扬起大雪,笼罩天地。

卢自寒屏息凝神,体内真元涌动,雪狮浑身妖力运转,卷动雪雾将众人笼罩,强大的拉扯力让几人站立不稳,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转动。卢自寒将双足沉入雪中,努力的稳住身形,体内天九玄功疯狂运转,卢自寒双拳舞动,在茫茫大雪中宛若化为一尊巨人,他突的停下身形,一拳对着隐藏在雪雾中的雪狮轰击而出。

狂暴的劲气不过瞬息间就将围绕在卢自寒身周的大雪震开,拳力穿破空气。攻击在雪狮身上,雪狮身上所聚集的寒气不过只抵挡了一瞬间便爆裂开来,然后雪狮也被轰击出去。

卢自寒将双足从雪中抽出,回头看时,才现身后除了郑晓宇,其余人的身上尽皆覆了一层寒冰。

听着雪狮逐渐远去的沉重脚步,卢自寒笑了笑,他并没有杀死雪狮的意思。郑晓宇看着卢自寒道:“要不要救?”卢自寒道:“若世间还有适合你的功法,不救也行。”郑晓宇讪讪的笑笑,早在当初,卢自寒就说过,归云殿虽然同样立宗与深寒雪域,但所修功法却是偏阳性,而郑晓宇体内却是极阴寒气,唯有冰寒宫的功法最为合适。

卢自寒两人以真元化去覆盖在几女身上的寒气,但几女因为受刚才雪狮最后一击,已是受伤昏迷,只有骆恩封才迷糊一阵后就清醒过来。

直到这时,卢自寒与郑晓宇才发现了骆恩封看向大师姐时眼中的痴迷,卢自寒两人立刻知晓这大师姐怕就是骆恩封的意中人。

两人相视笑笑,这大师姐堪称世间绝美,骆恩封能一眼看上人家也不足为奇,不过,他想要如了这大师姐的眼怕是今生无望了。

卢自寒本打算叫醒几女,但想想几女那臭脾气,叫醒之后还不知怎样,于是索性不管不问,与郑晓宇在一旁恢复起来。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几女才悠悠转醒,初始还是迷茫四顾,只待几女坐起身形,这才见得不远处盘膝而坐的卢自寒三人。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竟管生死一瞬,却是记不起卢自寒的救命之恩来,只是惶急的跑到大师姐身边。

大师姐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毕竟并不是太过严重,在经历一番折腾下,倒也是悠悠转醒。她先是看了几位师妹是否无恙,这才缓缓起身朝着卢自寒三人走来,

一女拉住大师姐的胳膊,道:“师姐,与男人接触可是犯了宫规,要被废去修为的。”大师姐甜甜一笑,无所谓道:“可刚才若不是人家,咱姐妹几人不都已葬身狮口了吗?”那女犹豫道:“可师姐……”大师姐拨开她拉住自己的手,道:“师父若是问起,便说是我执意如此。”说完不再听几女的劝说,朝着卢自寒三人走来。

三人站起,看向大师姐,大师姐走到卢自寒身前停下,作礼道:“小女子苏昕雪谢过几位大恩。”卢自寒笑着为苏昕雪介绍道:“在下卢自寒,这是胖子郑晓宇、骆恩封。”苏昕雪一一含笑点头招呼。

郑晓宇看着知书达礼又美貌绝伦的苏昕雪道:“你这做师姐的确是比她们有礼多了。”苏昕雪歉意道:“我为他们的失礼向各位表示歉意。”卢自寒道:“歉意便是不用了,若是能帮我们个小忙就好。”苏昕雪道:“少侠请将!”卢自寒指着郑晓宇道:“晓宇因为身负奇遇,体内寒气太过充裕却又不知调理,机缘之下发现冰寒宫所修心法极为适合他,所以我们便找到了此处。”苏昕雪蹙眉道:“修炼心法乃本门至宝,严令外传,因此恕昕雪不能告知二位。”郑晓宇闻言颇为失望,但卢自寒却是道:“昕雪姑娘说得没错,那不知可否将我们引荐给贵宗掌门?”苏昕雪为难道:“实非昕雪不愿,实在是宫规森严,男子禁入。”卢自寒微皱眉头道:“如此那你便将我们带到冰寒宫附近就行,我们自己设法进去。”

苏昕雪竟管认为如此也不太妥当,但她终究还是勉强答应下来。她回到几女身边,却是决然没提要带卢自寒等人去冰雪宫事情。

不过随着几女往冰寒宫移动,也渐渐发现了跟在自己等人身后的卢自寒几人。其中一女对苏昕雪问道:“师姐,他们为何还跟在我们身后?”苏昕雪道:“我怎知晓,我已经劝告过他们,让他们离去了。”几女不经世事,全然不知苏昕雪说了谎话,一女笑道:“他们莫不是看了大师姐的美貌所以舍不得离去吧!”苏昕雪羞红着脸道:“休要胡说。”看着羞涩的苏昕雪,几女咯咯娇笑起来。

就这样一前一后行了五六里,几女本小心警惕后面跟着的卢自寒等人,却是全然未注意到前方走来一群人,直到几女被人拦住去路,才知道这群人是冲着自己等人而来。

几女看着眼前这群人,为首一人手提狼牙棒,裹貂裘绒,浑身一股痞气,身后一群人也是肆无忌惮的大声谈笑,走得近了才听清这群人说的是冰寒宫几女的身材样貌,不过全都是些粗陋言语,只听得几女眉头紧皱。

一群人拦在几女身前,为首之人对几女调笑道:“这冰寒宫的女子就是生得漂亮,看得大爷的心都是扑通扑通的,只是这脸蛋儿好看,却是不笑,凭空少了几分情调逗不如兄弟们都这几个美人儿笑笑,怎么样?”身后一群人赶紧附和道:“好啊!好啊!”

几女眉头深皱,苏昕雪道:“又是你们,我劝你们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若是被师父师叔遇见,怕你们这几百来斤肉,就剩不了几两了。”谁知那大汉却是丝毫不惧,反而色眼咪咪的紧盯着苏昕雪道:“昕雪妹子这般诱人,可真是让我日思夜想,欲罢不能啊!”

“你……无耻!”若是平常,苏昕雪哪需与他争吵,但奈何今日她与雪狮打斗时受了不轻的伤,若是拼斗起来,他还真不是眼前这个大汉的对手,到时说不得还要让这可恶的家伙占了便宜。

大汉也是瞧出了苏昕雪的气息不稳,这才肆无忌惮,已将几女当做了自己囊中之物。虽然冰寒宫中高手如云,但深寒雪域极为庞大,到时杀人弃尸,冰寒宫怎也找不上他们,到时没有证据,冰寒宫也不能无端冤枉他们,怎说他们也是极光宗的弟子,所以他是丝毫未将几女的威胁放在心上。

几女见对面几人尽是淫邪奸笑,哪里能忍耐,长剑已是出手,就要拼个你死我活。苏昕雪也看见了大汉眼中闪过的一丝狠意,她知今日的争斗怕是躲不过去,她强忍身体不适,拔出长剑,一招“寒月当空悬,银辉洒人间”便使将出来。

大汉与冰寒宫弟子交手数次,苏昕雪这招自然早已熟悉,因此知晓此招的厉害。这所谓月洒银辉,乃是无数密集的寒冰剑气,若是被银辉照到,立刻便是削皮去骨。

大汉一步跳开,将手中狼牙棒挥得虎虎生风,将剑气尽数挡在身前数尺。等到剑气落尽,狼牙棒猛然朝着苏昕雪挥去,苏昕雪仓皇举剑格挡,这时牵动体内伤势,导致手上力减三分,加上又是狼牙棒重击,苏昕雪顿时被击飞出去。

几女赶紧将苏昕雪接住,苏昕雪连吐数口鲜血,气息奄奄,已是无力再战。几女见此,愤怒挺剑上前,就要与这些无耻之徒拼个你死我活。

大汉却是笑着退到众人身后,高声对众人道:“想要哪位女子便自己去拿下。”众人赶紧欢呼着冲了上去,几女左拼右挡,上窜下跳,娇呼连连,但众人显是存了调戏、玩弄之意,交手回击之时却是只伤衣物,不伤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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