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传言第一大门派圣山,虚无缥缈,无人得知其真正的位置,只接纳有缘之人,而作为有缘人之一的向芷溪独自走在圣山后山的树林中。
周围开满了世间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在微风中摇曳着,空气中充盈着鸟语花香,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晶莹剔透。
好美,就像南宫月无数次跟她提过的世外桃源一样,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仙境存在,难怪世人都对这儿充满向往。
她不禁微笑,从怀中拿出一直备好的小盒子打开,这是城中最精妙的手工师傅帮她定做的笔墨小盒,比寻常的要小了很多,但是却可以随身携带,方便她随时拿出来画出她所见的美景。
然后吹了口哨,一只肥嘟嘟的白鸽飞了过来,站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她,似乎在跟她撒娇。
忽然,一个声音突兀的从树林深处传了出来,“好啊,一起去便是。”
十分慵懒迷人的嗓音,却出奇的好听。
向芷溪不禁有些好奇,循着声音往前走了几步,穿过高大的树丛,看到了一个少年,头上绑着白色发带,黑发白衣在风中肆意飞扬。
少年斜靠在树边,嘴角轻微上扬,勾勒出邪魅的弧度,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前方。
向芷溪感叹,这天底下居然有比女人还柔美的男人,真是妖孽,越是妖孽的男人也越是危险。
“公……公、公子……”
向芷溪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去,只见少年对面站着一个粉色裙子的少女,闻言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瞪着圆圆的大眼盯着他,她手上的手绢紧张地被她扯成了一团,脸颊绯红,比起夕阳都还要红上几分,声音因为惊喜而颤抖,嘴唇上下颤动着。
她娇羞的抬起头,望着眼前耀眼的翩翩公子,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她根本没有抱非分之想,眼前之人是她所无法触及的天神。
只是今日她便要下山了,日后再见也不知是何时,所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地试一试,只是希望司徒公子可以看她一眼!
现在司徒夜竟然答应了和她一起游湖?
这让她卑微的内心荡起了一丝涟漪,或许……司徒公子或许对她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眼前的男人可是那个名满江湖的第一公子,所有江湖女子都为之痴迷,传说中只可远观的天下一美,司徒夜啊!
居然答应跟她一起游湖?
今日之前,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司徒夜轻轻地笑了,与之相比,百花都失去了颜色。
他缓缓地一步步走上前,在少女期盼的目光中,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上少女的手,安慰性的拍了拍,“不要紧张。”
然后从她的手中抽过早已被拧成一团的手帕,“这帕子上的鸳鸯是你绣的吗?绣工很是精致。”
“是.......是的......公......公子若是喜欢,小女想将此......此帕子赠予公子......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
“如此甚好。”
“真的吗?!”少女激动地快要哭了出来,司徒公子果然对她有意思!
“鸳鸯戏水,姑娘,你是不是喜欢我?”
少女着了魔般的,恍恍惚惚地点着头。
向芷溪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一出戏,眼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少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忽然变了笑容,果然印证了她之前的想法,危险极了。
“哎......”
听到司徒夜皱着眉望着手中的手绢叹息,少女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公子为何叹气?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惹得公子不高兴了......”
司徒夜笑着摇了摇头:“世上说喜欢我的女子千千万。”
少女有些落寞:“我......我知道......司徒公子名满江湖,爱慕您的人自然有很多......可我是真心爱慕您的!”
“那么,”司徒夜望着她微微一笑,“你不妨证明一下你的心。”
话音刚落,绣着鸳鸯手帕忽然被抛弃,笔直地落入了不远处那片泛着寒光的湖水中。
向芷溪轻笑,这下可真的变成了鸳鸯戏水了。
少女像是惊呆了,她茫然地瞪大了双眼。
“这帕子我很喜欢,你可愿意为我寻回?”他笑得似乎很开心,眼睛单纯无辜,没有一丝恶意。
“啊……”女孩呆滞地看着那张毫无瑕疵的精致脸庞上,有些迷糊。
“怎么了?不敢?原来你与旁人也并无不同。”
她无措地站在那,在他略带嘲讽的目光下,浑身僵硬,“公......公子......那是冰湖......落入水中必中寒毒的......”
“那又怎样?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你不是说你与别人不同?那么区区冰湖应该也难不倒你吧?更何况寒毒而已,不会死人,也就你此生再也无法习武而已。”
“可是,如若失了功法,我就是个废人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都没了。”少女眼底泛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望着司徒夜,希望司徒夜可以体会她的不容易。
“不愿意?不愿意还不快滚?还要本公子亲自送你走不成?”
少女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掩面哭着跑开了。
“偷听够了吗?还不滚出来。”耀眼的阳光中,司徒夜忽然转身,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精准地射了过来,向芷溪竟突然觉得有丝冷意穿过了身体。
什么?向芷溪微微颦起了眉。
“你是哪个门派派来的奸细?”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向芷溪觉得无理取闹,转身就走。
司徒夜迅速走上前,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皱眉,“请你让开。”
“我以为敢只身混进圣山的奸细多多少少应该不会那么愚蠢……”他微微眯起眼,“还是说,你跟刚刚那个女人一样,是来跟我表白的?”
向芷溪哧笑,没有回话。
“都不是?那看来是你太过于狂妄自大,压根儿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呀!”
搞了半天,他以为她是奸细?这人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些了吧!向芷溪不由的微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