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站在街角,观看了一阵。唏嘘不已。
钟崇俊心想,好好的修行道场,被魔宗改成了大杂烩,歪门邪道就是歪门邪道。
高崇焕心想,早知道以前就应该来逛逛的,不知道能发现什么新奇的药方药物。
弗兰眼中是,繁华的古代城市,各种行商坐贾,络绎不绝。交易的物品也是琳琅满目,各种违禁的修行资源应有尽有,着实让高钟二人心惊肉跳了一番。
沙玉荣看着三人的表情,很是满意。四人走走停停,颇有一番游览的意味。
没过多时,四人转进一条胡同,走到胡同底,进了一个四合院,院内种着一个柳树,树下有一黑衣老者在乘凉。弗兰瞬间对那个柳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虽然没看清老者的长相,但很肯定他就是魔宗宗主,沙嗣文德。
沙玉荣走到黑衣老者近前,悄声道:“宗主,弗兰来了。”
“哦”黑衣老者似乎在打瞌睡,听到沙玉荣说话,才伸了下腰,站了起来,转过来,走到弗兰面前:“小友,还记得老朽吗?几日不见,竟然融合了龙炁和寒炁。确实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有意思,有意思。
这两位就是固元宗和丹药宗的吧。”
“晚辈钟崇俊(高崇焕)见过沙嗣宗主。”
“嗯嗯,好的很。既然来了,就和弗兰小友一起听听,研习下本门的心法吧。”
这是从西厢有人拿着桌椅出来,在柳树下摆好,并奉上茶。
沙嗣宗主一摆手,道:“来来,坐下慢慢听。有些日子没有宗门外的弟子来听公开课了,咱们就在这上课吧。几位想来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多谢沙嗣宗主。”三人齐声道。
“那就好,荣儿要是没事,也坐下听听吧。
魔宗其实有很多流派,各宗门走火入魔者,只占一小部分,只是最近几百年才逐渐增多。万物有灵且危害不到名门正宗的又都搬去灵宗。因此,魔宗才显得格外危险。
沙嗣家修炼的是龙宗,寄托神识为龙,而龙属于世间绝迹的虚无缥缈的物种,
龙源城的名称来历,就是因为龙宗。那是二千年前,龙宗的沙嗣端仁合道后,将真龙放生,带走了此地的绝大多数龙炁。
从此,龙源得名。可笑的是龙源却再也没有了新生龙炁。每一代还不断地减少。龙源也渐渐的被迷雾笼罩,不见天日。
一开始,大家还没什么感觉,但渐渐没人能再得道飞升,甚至没人能让肉身离开龙源,即使固元宗也不能。
嘿嘿,龙宗就此被剥夺了长老席位,困在这斗木坊不得外出,更不得吸纳城中龙炁。
老朽修炼了三百年,和费朝安那个废物一样,才不过是练虚。”
众人听闻咋舌,修炼了三百年,练虚,这都是自己达不到长度和高度。
沙嗣宗主喝了口茶,继续道:“本来我知道弗兰小友体内有龙炁,想着据为己有,老朽执掌魔宗一百多年了,如何析出你体内的龙炁,还是有不少办法的。不过,你体内的寒炁是我忌惮,所以我一直没有贸然出手。
这回好了,都没了。他们也不怕我偷了。
现在竟然病急乱投医,竟然同意让你修行龙宗的心法。真是天道轮回啊。
其实,修行的宗派,都是人为的区分,根本都是一样的。你之所以到现在体内的真炁还没有属性,应该就是对自己的修行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修行其实就是一种想象,用你自己的认知,打造出一种想象之物,让它合乎世道,并可以继续不断的完善壮大。而这种想象之物能成型于现实世界,并能自行运行演化,你就能得到。
所以你要修行龙宗,就要了解关于龙宗的一切知识,并能想象出一条龙来,将神识寄托在这条龙上,让它活过来,走出你想象的空间,成形于这世间。并能存活下来。
所谓龙,就是人类想象的一种生物,他能飞翔,能够操纵火焰或水,进行攻击,古代中国是以蛇为原型想象的,而西方是以恐龙为原型想象的。但都是原本不存在的生物,都是以爬行动物为原型,因为当时的人类就知道大型爬行动物曾经统治过地球,而他们却突然的消失了。”
弗兰插话道:“龙在一千多年前出现过,主要是恐龙,并很快就导致了战乱,之后人类通过的物种法案,拒绝跨物种繁衍。”
龙源城的四人眼瞪着眼,不敢相信。好半天,沙嗣宗主咳嗽了两声,开口道:“这样更加简单,你可以想象你所见所闻的龙,当然也可以想象古代中国的龙。
我的龙和龙岩树都是古代中国的龙,也可以提供给你参考。”
“龙岩树?”
“对,不过他已经失去了龙炁,是一个已经羽化的龙的肉身变成的树。没有它的话,龙源城可能早就没有了。”
“那您的龙可以具现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沙嗣宗主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见院子子里的柳树突然无风自动了起来。天上阴云密布。柳树周围隐约着升腾起一团雾,雾气越来越浓,浓到了看不见柳树,这团雾变缓缓的升到半空中,与空中的阴云相交在一起,云朵中电闪雷鸣。隐约看见有一条蟒蛇般的生物在云端游走。
沙嗣宗主口念法诀,只听见云层中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长吟,一条黑色的巨龙,盘在云层中,探头下了,望着弗兰他们。
沙嗣宗主闭上双眼,口念法诀,空中的黑龙,张嘴吸气,将云朵吸进口中。整个龙身都呈现了出来,当真是角似鹿、头似牛、眼似虾、嘴似驴、腹似蛇、鳞似鱼、足似凤、须似人、耳似象。完全和传说中的中国龙一模一样。
那黑龙在空中飞舞着,缓缓的落了下来,竟然个头也逐渐缩小,落到小院里的时候,以变得如同一头细犬大小,围着众人打转,甚是伶俐可爱。
沙嗣宗主睁开眼睛,将黑龙召唤到身边,伸手抚摸着它的脖颈,就像自己养的一个宠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