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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真的变了吗

“云遥无事了?”

辛帝半卧在龙椅上,对于风鸣此次回归,感到颇为欣喜。

自从云遥患病,风鸣去魔界探望归来后,又变回了以往深入人心的大皇子形象,对于那个妖族女子绝口不提,似乎那个叫小蛮的女子,从来都没有出现在风鸣的生活里一样。

既然风鸣自己不提,自然天界的其他人更是不敢提起,一些巴不得看热闹的逍遥小仙们更是把这份心思小心地藏在心底,再不敢茶余饭后拿来当做无聊的谈资。

“云遥无事,请父帝放心”

云遥本就是为了让风鸣与小蛮相见使出的小技俩,又怎会真让自己有事。只是风鸣的这一次魔族之行,彻底改变了一直以来自己对于父帝的看法,那些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正在被在赤霄殿里所见到的那些‘真相’而一点点取代。他好想现在就上去质问辛帝,当年为何要抛弃母亲,又是为何才有了自己,难道对于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帮他争权夺利的工具而已?

一直以来,辛帝对于风鸣来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最特别的存在。他不同于其他君王的冷酷、残忍,不同于其他君王的争权夺势,他一心只记挂天下苍生,只为六界和平而操劳。可事到如今,原来那些所谓的正直,所谓的对权势的坦然,也不过是用来伪装自己的假象,那种油然而生的崇敬之情顷刻坍塌后带给风鸣的,是失望,是无奈,是对高高在上的王权的鄙夷。

风鸣开始整日醉心于御书鼎,沉迷于朝政大事,对于六界的风吹草动开始亲力亲为,不遗余力。

所有人都以为博学多才、胸怀天下的风鸣又回来了,他们陆陆续续地整日进出崇明宫,不断地奉承着辛帝,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将来也是造福六界的第一幸事。

只有雨阳看出了风鸣的不对劲,趁着不当值时拿着两坛酒找风鸣叙旧。

“真的放下了?”

两杯酒下肚,雨阳开始了话题,他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掖着藏着。

“不知你指的是什么”

“自然是那个妖族女子。你也真是的,你若是真要放下,为何不趁早,害得子鱼伤心欲绝竟甘愿舍去神籍也要离你远远的。”

“爱错了人,迟早都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风鸣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依然是小蛮那个柔弱的身影,脸上挂着倔强的微笑。

“你是在说子鱼,还是你自己?”

“子鱼也好,我自己也罢,若是迷失了自己的双眼看不清要找的那个人,到头来反倒搭进去自己的一颗真心,非要用刀子去剥离那颗心才发现,原来那样的痛,也不过如此。”

“算了算了,你说的这么晦涩难懂,凭我的脑子真是不想去深思。但是,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为什么你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风鸣看着雨阳,眼中带着怀疑。本以为自己已经伪装的很好,但是竟然被粗神经的雨阳看穿,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雨阳带着傻气的嘿嘿一笑打消了风鸣的怀疑,“你我二人一起长大,做不到形影不离的程度也是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每一次你面对我的时候,不是兄长般的训斥就是各种嫌弃,对待别人却都是温和的微笑。那时候所有人都称赞你性格温和待人有礼,我还非要同那些人争辩几句,说你严厉苛刻,可那些人非但不理会反而觉得是我无理取闹。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但是你这次回来,我感觉你变了,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你了。虽然你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可那笑中却透着悲哀带着疲惫。风鸣,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如果你觉得累了倦了,别自己一个人扛着,说出来,虽然我没有你的才华,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办法多。”

雨阳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这些都是他憋在心里想说的话。当年,雨阳被辛帝带到天宫第一眼看见风鸣时,在他词汇不多的脑海里一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觴白眼望青天”那么自然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不必过多的词汇去修饰,风鸣,他就是这样一个明媚耀眼的存在。

当辛帝告诉雨阳,这是你的兄长时,雨阳有说不出的高兴,小小年纪的他觉得,有兄长如斯,世人皆艳羡之。殊不知,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兄长,竟然比他的父王对他还要严厉。

虽然两个人一路走来,对于风鸣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其中也不乏拿他作为比较,然而神经大条的雨阳,根本不去理会这些,倒不是他真的无所谓,只是一想到只要那个人是风鸣,心里就莫名的觉得,那些就应当是他应该得到的。

当风鸣因为小蛮成了六界的笑柄被禁锢思过崖时,雨阳也依旧觉得,是六界的人都错了,风鸣一定没有错。雨阳是无时无刻不站在风鸣的立场上为他考虑的人,父帝看不出,烈炎不在意,但是雨阳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风鸣即使伪装的再像,也不是过去的那个风鸣了。

风鸣鼻头一酸,不知该如何和雨阳解释这一切,他也不能说。在他心里,父帝再也不是那个令他敬佩的父帝,但是雨阳,就让他继续保留那份崇敬之情吧,因为一旦一个人的信仰坍塌,对于他而言将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雨阳,我只能说,有些时候是我们太容易相信别人,时刻保持着警惕,对于任何人都不要毫无条件地去信任,保留一丝理智,是给自己最后的退路。”

“我不明白,是小蛮辜负了你?”

“自然不是。或许我的确不如以前快乐,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你我之间的感情,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风鸣仰头喝完坛中的最后一口酒,看着雨阳淡淡地微笑,这微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这笑容中,有着感激和欣慰。

风鸣走了,又回到他的御书鼎继续他的‘勤政之路’,雨阳无奈地摇了摇头,风鸣,我不会向别人一样强求你时刻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但是我希望无论你如何选择自己的路都不要忘记,我们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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