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那是灵力逸散!”沐雯雯拿着玉如意敲在墨刄脑壳上,墨刄委屈地捂住脑袋,很快认清了现实。
只不过,从夜空高处传来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虽已是暇生先境,但墨刄仍感到夜空中那片云彩遥不可及。
“灵力逸散?有这么夸张的灵力逸散吗?”
普通的暇生境修者,能使得汲取而来的灵力外放一部分就算是很不错了,如云海般的灵力逸散,这还能是人类的范畴吗?
“你……到底是谁?”但沐雯雯似没有闲心去看头顶那片好看的云彩,她凝视柳长岁的双眼,那是一双漠视一切的眼神,金色闪耀,高高在上!
“柳长岁”并没有看沐雯雯一眼,从始至终他都在盯着头顶,那里有值得他盯着的人。
就算是沐雯雯有照瞳,她也看不清远在天际的战斗,但此刻的柳长岁可以,他的眸子金芒闪烁,高高在上的他当然能看清高处的事物。
……
“卫明,我不明白,为何选择了战争的你会因为这种小事过来,躲在你的天山里不是很安全吗!?”
万米夜空,诸圣咆哮,他的脸色通红,那是满腔的怒火在积蓄。
“我只是来做个了断。”剑主平静回应。
“哈哈哈!了断!是啊,了断!所以,你去死吧!”
压在坛城万米上空的云彩猛然变得狂暴,剧烈涌动,它像溪流的漩涡一样,快速旋转,越来越大,越来越厚,白色、金色、红色交织在一起,最后变成浓郁的黑色,黑云中偶尔闪过一道可怕的亮光,那是如云雾般的灵力剧烈摩擦产生的雷霆,人为的天威!
更加可怕罡风从天际吹来。
在坛城之外没被天灯庇护的荒野瞬间刮起一场怪风,顷刻间就形成龙卷,疯狂肆虐荒野里的一切。
龙卷风近了,终于接触到了沉没的雪白舰,可怕的风暴吹得碎裂的甲板嚓嚓作响,一些碎裂成小块的木板直接被撕裂,变成无数碎屑随风而去。
“这…就是圣威吗?”白歌口唇干涩,他的儿子白杉在不久前还大放厥词说圣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但现在,连他这个白家家主都被深深震撼,更遑论失神的白杉。
只见白杉呆傻地抬头,看着越压越低的厚厚云层,这才是真正的黑云压城城欲摧!
白家虽有千人,但在无形的压力下他们感觉自身就像是风雨飘渺中的柳絮,弱者只能在强者的光辉下瑟瑟发抖。
……
“轰嚓!”
有真正的雷鸣从夜空响起,皎洁的月光早已被遮蔽,坛城房屋的窗户被漏进天灯的风吹得咔咔作响,饺子馆也不例外。
琉生停下手里放天灯的动作,他看着黑黝黝的天空说了句:“要下雨了。”
饺子馆二层木楼上年久失修的窗户忽然破开,山雨欲来风满楼。
……
“你到底是谁?”这是沐雯雯第二次问柳长岁,但柳长岁还是没有理她,沐雯雯气鼓鼓的,被人无视的感觉很难受。
沐雯雯看了眼手里的玉如意,小嘴不由向上一弯,她猛地把玉如意抛了出去,闪着绿光的玉如意目标直指柳长岁的脑袋。
伴随着修者探索修行路,有很多的副产物随之出现,就比如坛城飘荡着的那些天灯,它们以固定的轨迹形成一副图案,如果从上空看去,你会发现天灯散布在坛城,衬着黝黑的坛城就像是一副星图,这被称之为,阵!
再比如沐雯雯手里扔出去的这块玉如意,这是法器,耀级法器。
法器,顾名思义,盛法之器。无论是墨术大师的柴金狼毫,还是白歌手里的白剑,这些都是法器,只不过和修道者的境界有先后一样,法器也有优劣,从低至高,依次分为:虫、行、耀、夭四个等级,至于品质更高的,那已不是人涉及的领域。
……
玉如意直直袭向柳长岁的脑壳,但并没有击中他,柳长岁并没有躲开,因为玉如意忽然停住了,诡异地停在了半空。
沐雯雯瞳光闪烁,她看到,那是一只说不出形状的半透明“怪物”抓住了玉如意。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只看到玉如意突兀停在半空,如此诡异!
“雯雯姐,他……”墨刄拉了拉沐雯雯的衣袖,就像是个胆小的孩子。
墨刄看着柳长岁,今天下午他们还围坐在一张桌子上谈笑,但此刻他怎么看上去如此陌生?
“我也不太清楚状况。”沐雯雯摇头,但灵光一现,她忽然想起了七年前脑海里飘过的那本小说,又想到了饺子馆里谈笑风生的琉生。
“柳长岁,真的是他的名字吗?可为何还有一个叫琉生的小孩?琉生长岁,是巧合吗?”沐雯雯低语,困惑,深深的困惑笼罩这个女孩。
……
柳长岁抬手一捏,酷似传言里佛祖的拈花一指,但他却并没有微笑。他面无表情,捏住了玉如意,然后微微用力,“嚓”一声,这件耀级法器就此化成齑粉,随风散去。
沐雯雯心疼,但又无可奈何,她总不能让墨术大师打柳长岁一顿吧,姑且不问墨术大师愿不愿意,就怕他不敢打啊,墨术大师刚还准备跑路呢。
“你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头子就不能勇敢一点吗?”沐雯雯心中暗暗鄙视。
……
柳长岁浮在虚空,他高高在上,独自一人,与众不同的气质里透出来高冷、孤傲,偶尔眼眸里还有沧桑闪过,与那张青年脸格格不入。
他看向浓厚的云层,他知道每一次惊雷炸响都是那两个人在碰撞、在对击、在嘶吼、在厮杀!
一声沉闷的惊雷再一次把众人的视线拉回到天空,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天地伟力,深深敬畏的同时,眼里也流露出渴望,哪怕墨术大师也不例外。
闪电偶尔照亮出云层里那两人高大的身影,一人持着剑,人剑合一;一人结印盘坐,宝相庄严却不失人烟气息。
这就是圣人,投影云层而战!
“从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开始,就像点燃了引线一样,竟牵连出了这么多事,这就是命运吗?”有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