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中,一只七彩锦鸡翱翔而过,很快便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
之前那个普通山村,深受土匪之害,加之土匪让他们交纳钱财的日子就是这几日,所以讨论此事的人不少,张平只是稍加偷听,便已经知晓斩蛇岭所在何处。
斩蛇岭位于村子西南方向,翻过两座山便能看到,因为旁边有一条山谷,让其看上去像一颗从连绵群山中被斩断的蛇头,因此而得名。
张平落在树稍上,远远便能看到山腰处的山寨,和其中传来的呼喊声,想来便是土匪窝。
“希望能找到让我满意的东西。”
虽然这样想,但张平并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希望以此为突破口,找到接下来的方向。
长鸣一声,展开双翅,向土匪窝的方向飞了过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斩蛇岭的守卫还算森严,隔一段距离便可见有人巡逻眺望,但这些守卫只是针对于人,对于一只野鸡的突然来访,除了那些想要满足口腹之欲的吃货,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张平在山腰处落了下来,这次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脚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敢落地。
藏身于一处草丛,看向山门的方向,那里有两人在站岗,不过因为此地已是山腰,前面有层层把守,这两人态度皆是懒散非常。
“咱们哥俩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被安排来这里站岗纯粹是浪费,依我们斩蛇岭的本事,有谁还能闯到这里来不成?只是传个话,谁来不可以?”其中一人头发枯黄,最先开口出声抱怨。
另一边是个年轻人,看来新加入这土匪窝不久,表情畏缩,态度恭敬,听到前辈的话只能连连应是,“不过今天有贵客,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嘿嘿,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黄毛笑了两声,“那些客人都是咱们老大当年混迹江湖时结交的好友,一个个实力高强,若有贼人胆敢在此时做乱,定叫他十死无生。”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张平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这里是山寨内外的分界,反而来往的人最少,恐怕与那两人口中的客人有关系。
张平想要进入山寨,打探可能存在的情报,自然需要一个人类身份,这两个守卫倒是刚刚好。
踹了几脚旁边的灌木丛,发出明显的声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是谁?”那年轻人第一时间警觉,朝着张平的方向大喝一声。
“瞧你紧张的,肯定是山上野物,无需担心。”黄毛却是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我还是去看看……”
年轻人握住腰间刀柄,缓缓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渡步而去。
因为张平挑选的位置关系,有几棵树木遮挡,刚好隔绝了那黄毛的视线。
“好像真的没有人,看来是我多想了。”
放眼望去,杂草丛生,却不见人影,年轻人正准备转身离开,可下一刻他便听见鸟类飞舞的声音,正要循声查看,未来得及回头,便眉心一凉。
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意识变得模糊,视线之中只剩下无边黑暗,接着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噗!
张平抽出刺入年轻人眉心的叶片,叶尖还见有鲜血滴落。
或许是因为身体构造的原因,看着死不瞑目的尸体,他倒是没有觉得不适,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土匪都杀过人,我这么做也算是替天行道。”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张平来到年轻人身旁,施展寄生之术,宿主再一次转移,七彩锦鸡倒落在地,刚刚死去的年轻人,眉心的伤口愈合,一双瞪大了的眼睛也重新恢复神彩。
“啊!哦!呃!咦!唔!吁!我是张平!”
张平试了试嗓子,可以正常发出声音。
只是之前用野兽的身体还不觉得,如今寄生在人类身上,才真正察觉到那种违和感,虽说可以控制其动作,但总是不能圆融如意。
这让张平知道,这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兴奋的心情稍减了几分。
“果然日后化形才是王道。”
擦掉血迹,解开头顶发髻,让头发披散开来,将脑袋上的本体藏在头发里,提起一边的七彩锦鸡,向山寨的方向行去。
“我就说是只野物吧,没想到还被你捉住了,今天晚上咱哥俩吃一顿?”那黄毛看见了张平手里的七彩锦鸡,不疑有他,至于张平披散的头发,也只当是抓鸡时弄丢了发带,没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没问题。”张平控制这具身体的表情和语气,让他符合自己的身份,扬了扬手上的锦鸡,道:“那杨哥,我先去把这玩意送回去,等会儿再回来。”
每次寄生,只要尸体刚死不太久,张平都能阅读一些他们识海中的记忆碎片,愈是最近发生,记忆碎片便愈是清晰,其中这黄毛的名字,正在那些记忆碎片中。
“放心放心,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会有人混进去的。”
只是嘱咐了几句让他早点回来,黄毛便不再去管。
张平在其看不到的角度笑了一声,大大方方进入山寨之中,将手里的野鸡丢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零星建造的简陋房子,三五成群的凶悍土匪,张平一路往前,耳边不断传来嘈杂的吆喝声,刺鼻的烈酒味道和一些不知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让张平皱了皱眉头。
和之前清新宁静的丛林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小心避开人群,以免和其他人有过多接触,他现在的身份可经不起推敲。
山寨中心有一栋唯一的二层建筑,虽也算不得精致,但致少在这里,绝对鹤立鸡群。
在有限的信息中,张平知道,山寨的土匪头头现在肯定正在那里,于是径直往二层楼房行去。
一路上他亦是在思考,自己是直接以暴力的方法询问出自己想要的消息呢,还是用怀柔的手段套话?
已经来到楼房前,却依然没有一个结果。
“喂,那边那个,帮我一把,把这些酒搬进去。”
突然传来的娇喝,让张平将视线转了过去,那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女子,身着劲袍,一头利落短发尽显彪悍,样貌还算过得去,只是皮肤经风吹日晒,颇有些粗造。
张平看了看四周,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不是你还是谁?快点过来。”女子对张平磨磨唧唧的行为感到不满。
张平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要进去,借送酒先观察一下也好。
女子抱着两坛酒,张平将一坛接了过来,随那女子一齐进入到了楼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