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南买的。南霁芸，九年前带的第一届学生。一个女生，今年大学刚毕业，分在咱们学校，教语文，刚好和我一个办公室。”
“前天小南回学校办事，回来在西安给我捎的。”
“九年前你的学生，不应该是研究生了吧？”
“是哩，硕士毕业。”
“和你教的班一样？”路楠对孙阳带的班级还是了解的。
“研究生全校就她一位，学校还是很重视的。”
“没带班主任吧，都赶上你当初的待遇了？”
“这个倒没有，我情况特殊。”
“她家是做啥的，很有钱吗？”路楠狐疑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孙阳。
学生感谢老师，这很常见，买点儿吃的，喝的，水果茶叶烟酒啥的，都不奇怪，单单送这么一件很贵的梦特娇体恤，这让她很莫名。
“家里条件一般，不算好。郝庄董寨，山那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孙阳把南霁芸家里的情况，简单向路楠介绍了一下。
路楠听了，疑虑更浓，这很不对头。
“你说你这个女学生，她是做啥的，刚从学校毕业，从那弄来这么多钱啊！”
“好啦，好啦，肯定是勤工俭学挣得。这丫头手脚勤快，很肯吃苦。”孙阳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说的也是，学历高，手脚勤快，又能吃苦，人又漂亮，对你还特别好！”“路楠语气平静，脸上的表情没啥变化，看不出喜怒。
孙阳听出味儿了，手上用了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冷！”
孙阳只好伸出胳膊，大胆地拥住了路楠的肩膀。路楠恨恨地在孙阳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把肩膀更往他怀里靠了靠。
“还冷！”
孙阳无奈的只好又紧了紧胳膊。
两个人靠得更紧了，女性的气息直冲脑门。
刚才，孙阳抬胳膊去搂路楠右肩膀时，毛手毛脚的右手碰到了路楠的胸前。虽然只是轻轻的挨了一下，两个人都如触电般感觉。
鼓鼓绵绵的滋味，让孙阳有些心猿意马。
路是不能走下去了。路楠也是全身麻嗖嗖，浑身软软的没有气力。
上次在孙阳的住处，两个人也抱住了。当时孙阳没有啥意识，大脑不太清楚，迷迷糊糊的，都没有太多的感受。这次却是不一样。
“转不动了？”
“嗯。”
“那咱回去吧。”
“好！”
“我送你回家？”
“你坏死啦！”
俩人不再吭声，孙阳提着包，拉着路楠的手，往回走。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才刚八点，小区已经不见几个人影。
拐进门洞，上了楼，楼道也是空空的，没有声音。孙阳向斜对面南霁芸的房间瞄了一眼，黑黑的。这丫头今晚有课，他是知道的。
取出钥匙开门。路楠紧跟在孙阳身后，一进来，路楠随手就把房门紧紧地关上。
“喝点热水？”孙阳看看身旁的路楠。
路楠怔怔地望着他，没做声。突然从背后一把搂住了他，粉脸紧紧地贴在他宽厚的背上，红红的，烫烫的。
孙阳犹豫了一下，抬手也搂住了她。两个人就那样站在那儿，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路楠的身子越来越软，快要站立不住。孙阳忽地转过身，把她紧紧抱住。路楠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星眸半闭，嘴唇微微上扬。孙阳这个时候也不能犹豫了，低下了头。
二人都是第一次，动作很生涩，却很享受。就这样紧紧拥了一会儿，路楠轻轻推开了他。
“笨伯，傻瓜，你要憋死我啊！”路楠羞红着脸，替他把衣服理理，也把自己衣服理顺，转身坐在了他的床边。
孙阳挠挠头，砸吧砸吧嘴唇，“嘿嘿”傻乐。
“笑，还笑！”路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孙阳把电热壶烧上，过去拿了个干净的玻璃杯，打开茶叶桶，捏了一小撮投进去。
水开了，杯里倒了水端过去，亲手递到路楠手里。自己泡了一杯放在桌边，在椅子上坐定。
路楠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杯子。杯子里茶汤红艳明亮，她低头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杯口飘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举起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一股醇香直透心脾，浑身暖洋洋的，心底残存的一丝绮念一散而尽。
“祁门红茶！你的茶叶不错啊。啥时候也讲究起来了？在哪儿买的，上次来还没有。”
“小南和体恤一块儿送来的。”
“你那个女学生，不，应该是女同事，很不简单呢！”
孙阳没接话，打开了音响。
“啥时候再去河门市了，弄几张歌曲碟子，你这些个音乐好听是好听，太深奥，多数听不懂！”
“你爱听啥，再去了我看看。”
“孟庭苇，张学友，阿杜，张惠妹，无所谓，都行。要不，我去了看也行！”
“你做过饭吗？家伙什倒是挺全的。”
“嘿嘿，那就是个摆设，基本没动过。”
“有空了我来，教你做饭。”
路楠把杯子放在手边的桌上，挪了挪枕头，舒服地斜靠在那儿。
孙阳起身给杯里续上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谝着闲话。
“啪嗒啪嗒”，屋外楼道响起了脚步声，孙阳看看桌上的闹钟，下晚自习了。
“你还要去宿舍吗？”
“嗯，得去看看。”晚上去宿舍督促学生就寝，成十年的老习惯了，几乎雷打不动。
“那我回去了。”
“好，我骑车送你，路上黑！”
提着包，两个人走出门，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下了晚自习回来的南霁芸，和他们不期而遇，正好碰了个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