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丝刚吃完午饭，就被赫尔曼叫住。
“凯丝医生，我觉得右手有些不太舒服。”赫尔曼扬了扬缠着绷带的右手，“我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恶化了，可以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吗？”
“当然。”凯丝轻轻踢开半掩着的门，进入医务室，然后拉开厚重的窗帘。
正午的阳光射入室内，闪耀的刺眼。
赫尔曼坐在桌前，开始解绷带。
他在扯下半卷绷带时，神情稍微有点犹豫。不过这种表现很快不见了。
凯丝双眼微眯。她认出来了。
硫磺火。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吧。”赫尔曼语气轻快，边说边把绷带缠回去。。
“昨天晚上她遭遇了袭击，人现在已经在我们那儿了。”凯丝未正面回答。
“放轻松，我不是来要人的。”赫尔曼笑了笑，但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是悲哀，“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她自称穿越者，异世界来客。”凯丝说，“虽然真实性有待商酌，但她目前表现的不像是个有巨大威胁的存在。”
赫尔曼抿着嘴，“也许她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凯丝听出话中有话，“你今天不会就是来威胁我的吧？”她故意表现地不耐烦。
“那个召唤阵，有个地方出错了。”赫尔曼十指交叉，双手靠住上唇至鼻子间的人中，“召唤物来源填错了，但是召唤指向正确。这种情况下召出来东西，只会是一个揉杂了其他灵魂的不完整残次品。”
凯丝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了。
“虽说是残次品，但只是残而已，正牌的性质没有改变。”赫尔曼说。
“你看出来不对，不也是去帮了她一把么？”凯丝似笑非笑，“还是说，在那之后你才认识到‘尤娜·索托斯’的真相？”
凯丝是在套话。她压根不知道尤娜是个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对吧？”赫尔曼微笑，“如果仪式发动失败的话，我身上的诅咒不可能会发作。但是，很遗憾，如你所见。”
潜台词是，召唤成功了。
“她也可能是降神容器或是什么别的工具。”
“不会的，你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赫尔曼摇了摇头，“忠告就到这了，接下来看你们怎么收拾烂摊子。”
拉开门离开医务室的时候，赫尔曼还在对屋里喊了一声：“多谢了，凯丝医生，我感觉右手的疼痛好多了。”
这句话是说给外面的同事听的。
真是会演戏……
凯丝已经无暇吐槽赫尔曼。
对方一定掌控了很多重要信息。
如何套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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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说，你对魔法有什么看法呢？”艾萨克说。
“神秘，强大，难以置信。”尤娜概括。
“啊，不是让你描述你对它的感觉……人老了，表达能力不太好。”艾萨克看起来有些懊恼，“额，应该那么问。你觉得魔法是什么样的东西？”
“神秘，强大，难以置信。”
艾萨克：“……好像也没差……”
他咳了两声，给了尤娜一本书。
书是用卢恩文和英文双语写的，封面上是大大的《魔法入门》四个字，封皮是很普通的硬纸板。整本书造型朴实无华，边角的圆润磨损表示它已经被使用了一小段时间。
“我给书里加了写备注和注释，方便你看。你今天晚上就先预习一下。”艾萨克说，“对了，你的名字是？优衣还是什么娜来着？”
“尤娜·索托斯。”尤娜无力吐槽。
“你对神秘学有什么看法？我是指邪神一类的东西。”艾萨克突然发问。
“很厉害，不是凡人之躯能想象和直面的可怖存在。”尤娜想了想，如实回答。
“我们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要和厉害的东西打交道，你认为自己可以受得了无尽的诅咒和折磨吗？这不是意志坚不坚定的关系，我是认真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在我离开这个教室前。”
尤娜点头。
艾萨克叹了口气。
“尤娜，明天早上七点你过来训练场，我要给你测试各方面的数据。到时候会有一批新人也过来做测试，好好表现。”
他其实不太满意上头的安排。
13岁的小女孩，虽说天生精神抗性很强，但是毕竟也只是有潜力。
要知道，学会和学好魔法是需要长时间日积月累的，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
而他还不一定有活着看到尤娜把潜力变成实力的一天。
我这是在做无用功啊……看不见成果，那收徒也就失去了不少乐趣。
尤娜也看出了艾萨克情绪下隐藏的低落，只是道了声谢，便离开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