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贫民窟，地下室。
“老兄，你一定要在这里聊天吗……”紫袍咒术师声音沙哑，听上去有些无奈。
“很……舒服……”干瘦男人僵着脸说，“上次那个……███……用……起来……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效果超出我的意料……”紫袍人说，“关于你主人需要的东西，现在收集的差不多了。不过修格斯的第一个分身被摧毁了，但还有几个养殖出来的备用货能用。”
“非要在墙上画利维坦十字吗，太招摇了……这似乎不是必要的程序……”紫袍人又说，“我想稍微低调一点，警察厅的人和‘墓地’的家伙已经盯上我了。”
“不好意思……这是……必要的……███”干瘦男回答。
“我……明白……██感受……”干瘦男人接着说，“主人……让我……把……█个███给你……”
他用骨瘦如柴的手剖开肚皮——仔细一看，他的手像是鸡爪一样，指甲增生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上面还有脏兮兮的陈年污渍。
手部的皮肤上有些暗色斑点，令人不安地容易让人想起腐烂的尸体。
钩爪直愣愣地切开小腹，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里面也没有器官，空荡荡的。
他眉头很僵硬的皱起来。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把自己扭曲的脊椎骨上一块奇怪的肉团扯了出来。连带新生的息肉和朽坏的腐肉，全部扯出来，甚至包括那一小节脊椎的半块骨头。
“抱歉……再生速度……太快……”嘴上说着道歉，但是脸上面无表情。他一层层撕开血肉，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铁盒。
“你要的……关于██·█托斯的……线索。”紫袍人接过铁盒，打开盒子。
里面装着半盒黑色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色粉末。粉末比看上去要重很多，质量很大。
“什么东西？”咒术师问。
“衣服裤子和鞋子。”干瘦男说这句话意外的流利。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这算是交易的一部分还是小礼物？”紫袍咒术师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声音又嘶哑了很多。
“小……礼物。主人希望……你……不要……在最后███出错……”
“唔……可以。”咒术师回答。“拜托下次换个地方……我讨厌潮湿。”
“呵呵……好……”
咒术师惨败的面具在烛光下显得很诡异，但对面的食尸鬼似乎更加吓人。
“别耍花招，下次要是在下水道会谈，那就算了。”咒术师一甩上下全是烧痕的紫色长袍。
随着长袍一甩，蜡烛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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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走出地铁站，来到附近的咖啡厅。
他朝橱窗里望了望，扶稳以前打猎戴过的鸭舌帽，稍微用力吸了口雪茄，推开咖啡厅的门。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女性望了望他。
她有一头金黄色的卷发，眼镜下的浅灰蓝色眼睛和头发形成了鲜明对比。
“早安。”赫尔曼问候。
“早上好。”克里斯汀娜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赫尔曼坐到离她对面的椅子上，“家父近况如何？”
“老爷子精力充沛着呢。隔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收门徒，他说是关门弟子咯。”克里斯汀娜拿着一杯咖啡，眯着眼，悠闲地轻轻抿了一口。
“真是意外……他居然还收徒。”赫尔曼说着，悄悄把右手插进口袋。
痛。
痛彻心扉。
“人老了，总得有什么寄托。我这个当女儿的没办法，先天无魔，我也很无奈。”她打了个哈欠，“这个关门弟子还是个小女孩，说是天资聪颖。而且他说，人家长得比我可爱多了……”
克里斯汀娜语气明显郁闷起来，“哪有拿小孩跟成年人比可爱的啊！”
赫尔曼觉得不对劲了。
他今天本来是想打算打听一下尤娜在孤儿院的经历而已。就算知道对方可能是个可以毁天灭地的存在，赫尔曼也只是单纯的去关心她罢了……
很明显，尤娜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赫尔曼不认为她会知道自己的实力还去演戏，那演技也太逼真了。
他只是想以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身份，去保证尤娜接下来不会收到伤害。可以说这是出于私心，或者说奇怪的保护欲。
然鹅……
尤娜好像已经显露出一部分实力了？而且有官方组织的直接保护。还做了一个看似是蓝袍，实力是紫袍的，传奇法师的关门弟子。看来她对“墓地”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
赫尔曼放下心来。现在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
倒是自己……好像命不久矣了。
手套下的绷带逐渐湿透，温热的液体渗出几何状的伤口。
“我……有些不舒服……打扰你一早上了，真是不好意思呢。”赫尔曼微微笑了笑，牙齿随后紧紧咬合。
他在克里斯汀娜不解的目光下离开咖啡厅，慢慢走向地铁站。
该死。
痛。
痛死了。
“先生，你没事吧？”警察看到赫尔曼脸色惨白，左手摸向腰间鼓起的皮枪套，一边谨慎地走向赫尔曼。
赫尔曼想，警察可能是觉得，他是跑出来的红死病患者。
如果确认了目标是病毒携带者，警察可以将其就地处决。
“抱歉，我缺糖，头晕。”赫尔曼摇了摇头，掏出警徽。“我是雾都警察厅的赫尔曼警司，有什么疑虑需要解答吗？”
“长官，恕我冒昧。但是，无论是为了你还是别人……我们希望您能给我们看看腋下。”警察说。
赫尔曼点点头，和两个警察来到地铁站里。
“你们……”赫尔曼突然停下脚步，“要做什么？”
四周安静地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地铁站里怎么可能一个行人都没有？
走在前面的两个警察一齐回头，脑袋以180度扭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