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表情很漠然,赫尔曼让开后,他就直直遁入巷道。
刚刚烧掉的东西有可能会被察觉到……但是无所谓了。赫尔曼快步离开这里,想办法找个地方先休整一番。
他有目的的朝城区边缘走,越边缘地带的环境越是糟糕,摆脱麻烦会方便些。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外围。
在铁铸街的某个分叉下坡,他看到了发黄的住宿传单——住在这种污水横流的阴暗地方,应该不容易被找到。
下坡再往下走,是一个脏乱差的桥洞。桥洞右拐便是目的地了。赫尔曼推开发霉的半身木门,发现这是一间生意惨淡的小酒馆。
“地段不行。”在赫尔曼的询问下,老板麻木着脸给他倒薄荷素酒。
“我想在这里住宿一段时间,价格怎么说?”
老板总算打起了一点精神,“你要用什么支付?”
“我从联合王国来,手头没有铁铸币。用镑支付如何?”他弓着腰,慢慢饮下这味道颇重的私酿蒸馏酒。
“一镑现在的汇率是五铁铸币。在我这住一天两镑,包吃喝是三镑。”他领赫尔曼来到走廊,里面有四个房间。
在路过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他的心脏抽了一下。
赫尔曼看向那个房间,“那是你隔壁的住户。”老板把一间房门打开。
赫尔曼看了看房间内部的设置。一张靠墙的小木桌和两张配套木椅,一张算干净的木床,上面的棉被散发出潮湿的气味。
“先包两天。”他们回到吧台前,赫尔曼从腰后的腰包里拿出一个皮钱包,从里面拿出10镑的纸钞。
老板收过钱,从抽屉里拿出两镑的纸钞还给他。
要暂时在这里待一阵子了。上次和维克托聊天的时候好像吹过头了,他还没找到解决掉追杀者的方法。想要偷偷溜掉也有难度,上次在烟熏湖,那个将军应该想办法在自己身上定了坐标一类的东西,以保证到时候能精准回收熔核。
他正站在门口思考,隔壁的房门“吱”的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披着黑袍的人看着赫尔曼,他脸上还戴了一个材质很奇怪的惨白面具。面具眼洞的位置是倒月牙型,下半张脸则完全盖的严严实实。
而且总有熟悉的感觉。
赫尔曼用超常的目力看到,黑袍底掩盖着的是紫色的不知名布料。
紫袍法师?
“你好,赫尔曼警司。”
他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别来无恙。”
赫尔曼手腕的肌肉绷紧。对方的语气很奇怪,像是在笑。
别来无恙?他不记得自己有和这类可疑人物有什么接触。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应付的时候,半身木门被推开。生锈的合页传来咯吱声,门上的铃铛晃荡起来。戴着平顶礼帽和单片眼镜的男人走进酒馆,径直来到走廊上。
赫尔曼愕然,但是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你给我送雪茄来了?
卡尔巴斯的香烟真恶心,跟抽报纸一样。”
维克托把一个木盒丢给他,“就当给你送烟了。”然后扭头望向门缝,镜片闪过一道理应不会在昏暗地方出现的反光。
他立好手杖,恢复了一丝不苟的表情。
“午安,克劳斯,你妹妹呢?”
空气仿佛被克劳斯的个人意志扭曲了。赫尔曼敏锐的察觉到四散的嘲讽意味,似乎连走廊上的煤气灯也在冷笑。
“她不过来。记得替我向’手术刀‘问好,我们……好久没聚过了。“他摆摆手,”等’老板‘过来,我就走。”
赫尔曼向维克托挑了挑眉,维克托会意,“艾萨克先生最得意的弟子,’炎魔‘克劳斯,我和凯丝的老朋友。”
“嗬,孽徒而已,他到现在还没原谅我呢……各种方面上。”
克劳斯嗤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