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彼岸笑了笑,念出那两个字:“殿下,殿下啊……”
若是从前也许她觉得这两个字是属于她的,但是现在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讽刺。
当下的情况容不了彼岸想太多,沿着墙上的印记彼岸牵着司婴一步一步向出口走。
到出口时几乎就看不到有冰的存在了,寒崖的出口外是一片极大的森林,走直线三个时辰便可以走出去。
但是现在已经傍晚,而且彼岸已经累到不行,便找了棵简单易上的树休息,把树当床这种事情对于司婴来说自是不在话下,对于彼岸来说,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一夜要摔下多少次,但竟也开始慢慢习惯了。
果然对于生存来说,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
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撒了一地的铜钱,一滴温热滴到彼岸的脸上。
彼岸下意识的抬手擦拭,当彼岸睁眼看到手上鲜红的血液,朦胧的睡意刹那间消失殆尽。
司婴挂在她上方的树枝上,面对着她,嘴边全是猩红的鲜血,手上还拿着一只兔子的残肢,似是感觉到她醒了,便将那兔子的残肢递到她面前,咧开嘴笑着。
血淋淋的一坨肉,彼岸感觉空气的周围仿佛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刚刚醒来的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随即翻下树,靠在树边干呕着。
司婴在一旁默默的站着,将兔肉藏在身后:唔,他知道了,彼岸不喜欢吃兔肉……
终于不再那么难受,彼岸将双手放在司婴的肩膀上,即使知道他听不懂却还是认真的说着:“婴,你不是野兽,是人,人不可以吃人,也不可以食生肉,这也是人的象征。”
阳光透过开着窗子洒在羊毛地毯雪白的长毛上,屋内充斥着栀子花香,用珠宝打造成的一颗颗圆润的珠子被串成厚重的门帘。
帘内是一女子的窈窕身影,跪坐在镜子前,手芊芊如玉,轻握着一支笔,笔的笔头红的像浸透了血。
女子照着镜子,勾起了唇,似是对自己所画的花钿十分的满意。
见到来人,轻缓地放下手中的笔,樱花般的唇微动:“啧,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再听到不好的消息了呢。”
那人听此,迅速地跪地:“抱歉,族长大人,我们的人跟丢了。”
女子用手拂过梳妆台,将胭脂打翻在地,远看还真像一地血,女子似是真有点惋惜,用衣袖掩红唇而笑道:“哎呀呀,不能用了吗?宿,帮我扔了吧?”
秋宿作为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的人,很多事情不必言明,便是已知晓了。
“是。”秋宿应了一声,随即离开了。
临走时细心地带上门,看了一眼用手撑起头在梳妆台前假寐的女子。
念,我等你放下的那一天。
可是一旦有了执念,放下谈何容易,秋宿知道北君念就是他这辈子都放不下的执念。
就像北君姬是北君念这辈子都放不下的执念,能终结这份执念的只有死亡。
念,你可要保护好北君姬,不然可以杀了她的情况下,我绝不会手软。
神谕祭司啊……为了你我毁了这一道神谕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