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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遥见,霓裳羽衣天下皆

“满城眷春中,芙蓉唯鳌头,山水天涯色,凤鸾独笼中。”

凤筱静悄悄地走到她身后,一把温柔地抱住了她。这三天朝中事务,没让他忘了她,反而更多了些思切与爱恋。“为什么说凤鸾独笼中?在这皇城不好吗?”

芙蓉在他还没有进来的时候就醒了,这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我并不适合这个地方。”

“就像我不适合你一样对吗?”凤筱将她转过身对着自己反问道。

芙蓉呆住,望着他真挚的眼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凤筱微微一笑。

真美啊!

她淡雅衣装,如姹紫嫣红中娇儿一朵的白芙蓉,遗世而独立,美眷而不染,像天仙落尘不沾一点儿凡俗。而此时她粉红华服,如绽放百花中特异镌美的鸳鸯芙蓉,形色诱人,力压群花,像仙界嫦娥那般与众不同。再想她到时红妆嫁衣,如红芙蓉样儿满脸娇羞绯色,一眼万年盟誓天涯海角,红烛红帐相守三生三世,定是最美皇后。

真像啊!

真像醉芙蓉,总是能给人惊喜,总是能让他倾心。

“你若凤,我予你;你若鸾,我予你;你若要出,我陪你;你若不愿,我赔你;但你只能属于我,这一生,下一世,你会离不开我。”凤筱勾起她的下巴,靠近了距离看她,鹿儿般的眼睛,似乎带着点儿眼泪,润得透亮,魅得动心。不擦胭脂,腮红似是更红了些,不抿红纸,唇瓣似是更诱了些。“你说你不适合这个地方,那我愿意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即使要我放弃这皇位,也无妨。”

芙蓉小手握紧,微微用力却挣脱不开他的禁锢:“所谓的帝王都是这么强人所难的吗?”

“强人所难只针对你。”凤筱强硬直言,却是狂傲的一笑。“再过几日,太后寿辰,我希望你能在太后面前好好展露自己,好不好?”

“你确定我会去?按照你皇家规矩,没有身份官爵的人是不允许享有如此高的待遇,你让我在这扶摇宫,据我打听,扶摇宫乃贵妃所居,你已经是坏了规矩,你还要我去太后寿辰抛头露面,平民女子可是不妥。”

芙蓉说完,看他一脸邪笑,原是疑惑,后直接脸红,羞涩低头赶忙撇开他的视线。

凤筱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揉她脑袋问道:“你是想要我给你一个贵妃吗?芙蓉?”

“我没有说,你听错了。”

“这贵妃,朕不给,朕只给你皇后,朕的芙蓉皇后。”

相伴半月事,相随半尘旁。

挑灯批奏唯她会一人独往养心殿中陪他研墨,战事纷呈唯她会一人独伴君王身侧建议直言,误令误罪唯她会一人请奏朝上责令谏说于他。

此此佳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可被他遇到,又是幸中大幸。

朝野大臣认可芙蓉,也不再少数,甚至请令凤筱择吉日完婚也有,连同太后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睱于他们。

芙蓉虽然总是想要避开凤筱,但凤筱明白她心思。

凤筱更是知道了古有纣王心妲己幽王戏诸侯是为何,江郎才尽,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这美人不像古说那样,而是贤惠明策,具有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芙蓉。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这突如其来的大旱以及蝗灾,让朝野上下乱成一团,凤筱更是这风波刚刚开始的一刻不知染上了病患起不来床。

“启禀太后,皇上不知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老夫无能,请太后责罚。”御医跪倒,匍匐在太后跟前。

“有无生命危险?”太后着急,见御医摇头,才松了口气,可身侧一众妃嫔取巾掩面,低泣声音让人心烦:“你们都给哀家下去,皇帝还有没驾崩,你们这么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妃嫔们面面相觑,纷纷应了声离开了殿中。都是娇滴滴样儿,大家大户闺女从小小姐脾气,怎么地也比不上芙蓉半点。太后这时才发现,芙蓉并不在这里,往日见她与皇帝相处唧唧我我,心里也是大喜。

凤筱未上皇位,亲事多门但就是不娶,自从上了这皇位,也终不入后宫。

难得芙蓉来了,博得凤筱欢心,看她更是顺眼不行,太后愈发地希望凤筱赶紧立后,自己也好落得个清闲早点儿带上自己的皇孙。

不过今日不见芙蓉,倒是让得老太后诧异:“芙蓉呢?”

一旁宫女跪下:“禀太后,奴婢不知。”害怕被怪责,宫女满脸苍白冷汗,太后看了眼,挥手道:“罢了。”

刚说着,一扶摇宫打扮的宫女端着药汤走进殿内:“沁儿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沁儿,你家主子呢?”

“娘娘她此时正在朝上,因为皇上无法上朝,娘娘怕朝野混沌乱了救灾时机,便主张自己上了朝,替皇上旨令了些大臣即刻救灾,并带着一干臣子前往万寿堂同黎民百姓共同应天祈福。”沁儿答道。

太后点头,自古女子不入朝,但芙蓉属于特例,听取朝政却不干涉朝政,一言之望只为朝野安定,皇帝做事不予独见,唯有做错才指明改正,军事政事从是避之,要求之后不要多答。

身后女,皇帝,此一人就可。

“沁儿,你手上端的?”

“禀太后,这是娘娘让奴婢端来的,说是为皇上特意药之。”

“端上来。”

沁儿上前,药味儿躲不过御医的鼻,毕竟那特殊的味道实在是太浓烈。“太后,里面可是曼......”

“何太医,你在这宫里也是三四十年有余,如今多少?”太后眯眼望他。

何太医心惊,那话定是不该说,不然太后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可曼陀罗毒性强烈,即使慢性也是毒药,而这么大量的给凤筱喝下恐怕连今夜都熬不过就会暴毙而亡。“回太后,七十有六。”

“哀家怜你,特此让你告老还乡,你看如何。”太后从沁儿手中端过药汤,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汤面,然后一勺一勺喂给凤筱。

何太医无可奈何,跪地叩谢:“谢太后,太后千岁。谢皇上,皇上万岁。”

“下去吧。”

何太医再叩首,然后离去。

“都下去吧,沁儿留下陪着哀家。”太后吩咐了声,待得独剩二人,太后拉过沁儿在沁儿耳畔念道:“芙蓉是个好姑娘,也一定是个好皇后,哀家不知她对夜儿有何心,但哀家看得出她爱着夜儿,夜儿也爱着她,这是三世前缘分,这世缠绵,哀家定要护着。曾老神仙在哀家和你面前说过,芙蓉道行还浅,人身资质不足,生儿育女还难成气候,唯等一年,养好了身子,才可添丁。所以啊沁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芙蓉,那芙蓉花哀家已经吩咐专人打理,哀家的皇子皇孙可要靠你了。”

沁儿应声道:“太后放心,沁儿一定会好好照料娘娘的,娘娘心性那样,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有恩有情,我们都会喜欢娘娘,定会护得娘娘周全。”

“这就好。”太后继续喂凤筱汤药,自他长大后还从未这样有过,太后也是母性泛出,喜笑颜开。“哦对了,如是祈福,该有怎的过程?”

“娘娘将独自斋戒五日,为求福祉,护佑苍生黎民。”

“芙蓉身子可受得了?”

“太后放心,奴婢会偷偷伴在一旁的。”沁儿答道。

“这是最好。”太后道:“若有事,来福华园找哀家。”

“是。”

五日,终是五日完。

芙蓉略微起身却是早已麻了双脚,一旁沁儿赶忙前来扶住芙蓉,“娘娘,奴婢扶您去用膳。”

“皇上呢?”芙蓉有些恍惚,只知身旁沁儿,却没见门前那皇袍加身人。“我用的药他可痊愈了些?”

沁儿想下身请安,却在凤筱指示下答了她的话:“皇上正在扶摇宫等娘娘您呢?”

“等我作何?”

芙蓉虚晃了一步,沁儿一时间竟没有拉住,却被凤筱捞得了个满怀:“辛苦你了。”

芙蓉望他,黛眉微挑,被他一吻亲在脸颊:“不是说不适合这个地方吗?怎么会为朕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是为了天下的黎民,为了国家的安定,为了......”芙蓉略微挣扎,但身子无力,倒让他将自己贴得更紧了些。

凤筱横抱起她,望她清瘦样儿,心里心疼不得,望她一身白衣,却想起了初见时候的她:“这身轻描淡写倒美,但我还是喜欢你身着霓裳羽衣样子,美的天下,美的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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