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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暮然回首时歌依旧那首

我,从不会去想雨后会有怎么样若隐若现的彩虹。

当每天心不在焉度过的时候,总是会闭上眼睛,带上耳机,在这城市的喧嚣中寻一份宁静,好好进入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与音乐为伴,与音乐同行,毕竟再见,实在很难说出口。

我,从不会去想雨后会有怎么样炫彩斑斓的彩虹。

我们俩人之间的相遇永远都是在下雨的时候,因为有了你在身边的陪伴,即使有了彩虹也不会去关注,毕竟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彩虹,无可替代,不可再寻。

有人问是否愿意相信,那日升月落,那沧海桑田,那天涯海角,那海枯石烂,仍有一段值得交付的感情,等在时间的尽头?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绵绵缠情的雨中,你是我世界里独一无二的衣衫。

亿万璀璨的星光,你是我世界里独一无二的月亮。

不过今日,我独自坐在行驶向目的地的出租车内,漫无边际地搜寻着窗外你我间的足迹,路过了好几个路口,才发现你我间的记忆全在我耳中正在播放的歌曲里。

记得那天,我俩之间起了矛盾。

“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里十秒钟的沉默,沉默的我心里发慌。我不知道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上楼就听见你一顿训话的声音。

小漠是学生会的部员,我还是挺喜欢她的,但看得她哭哭啼啼地从办公室跑出来,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这位主席先生‘闯祸’了。

我追着小漠跑了出去,在后面叫唤,大抵是她哭的太认真又或者是你骂的太过火,我完全没追上她这么一位女子百米小健将。

气喘吁吁地寻了个长椅坐下。

之前下了小雨,底面即使干了还是让人闷热难受。

幸好带着太阳伞,幸好来之前你我各买了一杯柠檬水,不然我还真会热死在这里。

打着伞,眼前人来人往,毕竟是刚刚下课。情侣倒是贴贴靠靠地走过,看他们的眼神很想来这长椅上一谈情深,不过我坐在这里,一个人占据着整条长椅,十分霸气,十分奢侈,他们也就投了个眼神匆匆离开了。要是你在,你定要戳着我的鼻子说我太做作。

还记得你说‘伞就是用来挡雨的,你看看你,皮肤本来就黑了,再晒一下又不会怎么。’当时我气急了,然后怒火中烧地踩了你一脚。而你却笑笑,抢过我手中的太阳伞,顺便一手将我搂紧怀里,‘要打的话一起打,我黑了你也不会喜欢的对不对?’

好一个厚颜无耻。

我当时心想。

而手不自觉地拿出了手机,娴熟地打开通讯录,拨打出了永远排在第一个的你的电话。

“刚刚睡醒吗?还是又去买饮料喝了?”你的声音低沉,虽然温柔,但听得出你努力压下的火气与烦躁。

“我刚从学院楼出来。”

“学院楼?你来学生会办公室了?”

“不......可以算吧。”我结巴了句,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漠怎么了?”

你没有答话,而我继续跟着问道:“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沉默,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稳重、大气、做事讲究效率,这些是我对你这位学生会主席最客观的评价;温柔、不会生气、细心甜腻,这些是我对你这位男朋友最心底的评价。

然而今天的你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终于,你开口说话,只是你的答案并不是我想要的:“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最好也别知道。”

“什么叫做......”

“让我好好地静一静好吗?等我理清楚了这些,我在打电话给你。”

见电话已经挂掉,我很是生气地将手机丢进包里。

男的,总是很自以为是,说好的互相关心,明摆着的就是个幌子。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副傲气独天,好像什么事情都要顺着他的意思来的人。

嘴里莫名其妙地爆出一句粗口。

平时都是乖乖女形象的我,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粗鄙话语。

心里惊奇,但更多的则是愤懑。

或许,那些不相信爱情的人就是这样的感受。

受尽黑白瞪眼,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在你身边,不需要的时候就像是一件衣服,可有可无。难怪舍友和她男朋友分手的时候会嚎啕大哭,会大叫说自己再也不相信爱情这个东西,一个在我看来并不起眼的理由,就会分手。

而现在,这个理由,貌似也不太入眼。

可我就是这样,胸口重重地起伏着,噙着一抹看不见的泪,是麻木,是压抑,最后提着还没有打开的柠檬水快步地走回宿舍。

晚饭时候,你打电话给我,我没有接。

因为我在生着气。

接下来的每十分钟,你都打电话给我,我烦得将手机直接关机。

舍友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我阴沉的脸色,都不太敢靠近一点儿。

女人,还是了解女人。

有因有果,这东西还需要系铃铛的人才能解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趴在桌上,双手蒙着眼睛像是在装睡,实则我在想着东西,可惜的是我在想些什么我自己都不太明白。耳边忽然传来淅淅雨声,我才知道外面那些人大呼大叫的是为了什么。

“梦梦,你快来,你的垚主席在下面淋雨呢。”站在阳台吹头发的舍友突然叫道。

你这个神经病,居然又忘记了我说的话,不打伞在雨中等我。

意识到这点,我总算回过神,挤开舍友站在阳台边看着你。

雨刚刚还很大,现在稍微小了些,但你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你定然在下面等了很久。

我觉得嗓子眼一下被堵住了,脑袋麻木,手脚自顾自地开始拿起你上次淋湿放在我这的衣服,挑了一把最大的雨伞跑了下去:“你是笨蛋吗?你不怕冷的吗?”

只见你握住我的手,脸上带着不同于此时凉雨温度的笑容:“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你先把......”

“等会儿再穿!”

被你拉进车里,一切都像是电影剧情里的一样早就设计好的。

“去哪?”

“秘密。”你坐在驾驶室,发动引擎,“不是要我穿上吗?一直撺着干嘛?”

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处郊外的公园,雨已经停了,可这公园内唯有的人就是你和我。

你拉着我坐到一处还算没被雨水浸没的椅子上,将准备好的耳机一只塞进了你的左耳中,一只塞进了我的右耳中。

那是一首日文歌。

刚开始我便喜欢上了这个旋律。

本该是压抑的情绪,然后渐渐的爆发出来,然后再在长音中消逝。

我不懂日文,不知道里面唱了什么,但歌曲不分国界这句话,我算是因为这首歌明白了。

“我沐浴着的是名为你的雨,心里念着的是明天要能一直下雨该多好,这样的我,就可以一直拥抱着你。”你突然把我拥入怀中,像是有些抽泣,白色的气息,轻喘然后消失在夜里,“我不想我的不快引起你的不愉,这份痛苦我一人承担就好。”

“可是我想知道,我想陪你一起。”

“那我和你在这创建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歌单,每次不高兴不快乐悲伤想哭的时候,就放一首歌在这里面,好不好?”

我释然点头,回应了你的话:“那这首是你的第一首好不好。”

如今,这首歌还在我的耳中。

如今,歌单里有了好多,但你的就这有这一首。

如今,我坐在车里独自一人。

如今,歌循环不停就像我泪簌簌不止。

有人说不懂爱,有人说不信爱。

可......

爱对我来说,是我想要碰触你却又收回的手,如同这雨落雨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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