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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忆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初,是第一次,是只有一次。最让人不舍,也让人难忘,可最容易失去,最容易透彻心扉地伤人伤心。就像是晴朗的天空中莫名地出现了黑色的云彩,心,靠近了那点儿黯淡,慢慢地,慢慢地,离开了原本,渐渐地,渐渐地,缺席了爱情。

所有的一切都相见恨晚,却又恰逢其时。

在这铁血的世界中找寻一处安心的港湾,厌倦城市的喧嚣,抬着一杯摩卡静立在高楼大厦上品味,世界在足下,而你在远方不可及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相见如故,却又不堪回首。

当时杰不知道芒果芝士冻饼有什么特别,浓浓的芒果香甜加上芝士的香腻,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在她离开后的日子里学到文字的艺术,原来味觉是有记忆,别人嘴中的山珍海味,在自己这里并非多么求不可及,吃吃喝喝后,最怀念的还是那一份不值一提的芒果芝士冻饼,还有那一颗再也找不到的樱桃小糖,就好像在‘芒芒’的人海中,‘果’然还再找寻着她的身影。

高中老师总说:现在累点苦点,到大学就轻松了。

可事实上,在大学也并不轻松。

高中拼的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场考试的一天,而大学,则是拼着人生的后面几十年。可能有人总说在大学没事可干,整天坐在宿舍躺在床上,无非打打游戏聊聊天就过去了,会看书也就是临近考试前的几天拼命的‘预习’一下,然后上了战场。但当静静地呆在图书馆或者是某个有人背书的角落时,才发现原来大学并不像那样。高中靠的是老师的监督,而大学完全就只剩了自己,没有自己的自我监管,碌碌无为早已是必然。

放了寒假,回家是唯一的念想,为的是父母眼中的爱,为的是那一份不变的愁。

告别老师,从高中出来,绕道走到山峦。那条小道,永远有人走着。

上山,也才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杰眺望着街道,那些四处打车大包小包准备回家的人。

原来......情感,可以全部寄放在一个替代品上。

想念,赶回家迎春的人全部装在了行李里。

爱念,两手互牵的情侣全部黏在了手套上。

思念,唯有他一人全部刻在了背后的树上。

她说她喜欢樱花树,他便跑到这山上的空地上偷偷种了一棵。

周围都是松树柏树,这唯一的一棵樱树显眼的很。

她不知道,他期待着她知道。

在最幸福的时刻。

杰还记得在某篇故事下见过的一行评论。

【如果有一天你穿上婚纱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定闭口不提曾经的疯狂,如果有一天我穿上西装成为别人的新郎,娶你依旧是我最初的梦想。】

但......

“抱歉,可能说的太晚。”

杰靠着樱树,慢慢坐下。

先前下过小雨,地上水珠未干,可他毫不在意;这时吹过凉风,树上金铃乱撞,可他毫不在意;等会又有谁来,空远脚步吱呀,可他毫不在意。

微微闭上眼睛,樱花荡落在头顶。

东京,大概一个人去;波恩,大概一个人行。

吃来吃去,爱上的还是那块芒果芝士冻饼;想来想去,忘记不了的还是那个身影;坐来坐去,最舒适的还是当初和你一起的长椅;看来看去,最终漫步的地方还是这樱花雨。

天上的银鸟带来的响音,杰希望那是她回来的记忆。

可银鸟离开后,一阵声音缓缓靠近了这里。

杰的心突然一怔,微闭的眼开始慢慢用力,不敢睁开。

五年的不见,五年的你。

可是怎么离开,心里总忘不了你。

熟悉的情感,熟悉的你。

即使许久不见,仍然感受的到你。

“杰,我回来了。”彧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能相信是真的吗?”

“你可以试着相信。”彧铃儿的声音始终没变。

杰突然哭了,泣不成声,仍然没有勇气敢睁开眼睛看她。

彧等着他,直到他声音小了些才说道:“你不是说你很讨厌女生哭吗?你怎么哭了?”

杰睁开眼,看着她的脸,露出惨笑:“你不是在国外么,怎么回来了?”

“春节不给回家吗?”

“我没说不给。”杰站起身,微微弯着腰看着她,身高早已不是当年那样,而她和他也不再是当年那样。“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你种这棵樱树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看着。”

还真是恶趣味。

不过当年这样的旧糖味儿现在品尝再也没了那原本的味道,剩下的只有苦涩无言。

“在大学还好吗?”彧先行发言。

杰很感谢,“还好,一堆有趣的人,一堆有趣的活动,轻松就是不想上课,爹妈仍旧是唠叨,所以自己逼自己学了好多不该学的。”

“不该学的?”彧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一颗丢个了杰,一颗自己拆开塞进了嘴里。“你在初中的时候就是个知识渊博的人,主课不行,但天文地理满腹经纶,什么黑洞脉冲,什么自作诗词,除了不会跳舞以及乐器,感觉你就是个什么都会的天才。”

“天才也会变蠢,就像我大一了你们已经快毕业了。”

彧笑笑。

“在国外一切还好吗?”这次轮到杰发问。她穿着碎花连衣裙,仅有的一个包用来装了糖,而那颗糖,让杰呆怔。

“不怎么好玩,没有见过的风景除了新鲜,完全弥补不了自己的乡愁。”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彧看着他,伸手将他拉起。

凉风过,发丝起,杰怕她着凉,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谢谢你,你还是那么体贴。”彧伸手,越过杰,对着那树干上的名字摸去,“这是你的名字。这棵冬樱开的晚,也没想到会败得晚,这是省外以及国外完全没有的。”

杰眼眸中凝过泪花,问她:“你还喜欢樱花?”

“你知道樱花的花语吗?”

杰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樱花还有‘我会回来’的意思。”彧拉着杰的手,那是沉寂好久的碰触,像了当年,想了许些,“这里很早就有了我的名字。”绕到树后,那里有着彧的名字,那个不是他刻上的。

彧点头,然后拉过杰,踮起脚尖,吻住了他:“这樱桃的味道,你应该没有忘记。”她甜蜜的笑:“以前过去就过去,我们不再想就好。我回来了,我等你,一个全新的开始,总比我们俩之间不经意抱着被子抱着玩偶哭泣的回忆,要好。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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