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光明之中,光芒万丈,自然有人在阴影之内,与孤独为伍。
南离国,影风楼,楼下繁华如盛世风光,三五成对,饮着小酒,哼着小诗。
身处繁华之地,噪音比较大,五楼,没有灯光的房里,两个人低语却没有人发现。
“看到人了吗?感觉如何?”黑夜中一个问另外一个人。
“此生不作第二人选!”那人回答道。
“那么好吗?此女是家门显赫,还是倾国倾城?”
“都不是。”
“那为何得你作出如此评价?”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也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完成这一次任务,我便放你自由。”那人说。
另一个听闻,欣喜不已,终于可以在阳光之下,去见见这位心头念念不忘的女子了吗?
“我的任务是什么?”
“你的地位升为影楼天字号,你将要化为富商出行,举家搬迁到夜郎国,记住了还要增胖,不然看着不像。”
“天字号?那你呢?”
“国主已经打算夺回西域6城了,一旦成功了,影楼这个组织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西域6城原属于南离国的国土,20年前那场南夜之战,被夜郎国占领,这场战役不仅成就了夜郎国第一名将春风游的盛世威名,也打断了南离国的脊椎骨。
20年来,南离人一直活着屈辱之下。20年来,南离国皇权动荡,几经波澜,终于来到了成皇手上,成皇建立影风楼10年,旨在收获天下情报,当年那场战役,不是南离国的名将们不如夜郎国春风游,而是吃了情报上的亏。
在西域明月城,春风游利用传讯时间差,分而击破南离国三路兵马,南离国一代名将陈明公就这样饮恨明月关。
“四号,明天起,你就是一号,你将得到影风楼所有成员的名单,请记住的使命,你身后肩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兴亡。”
“诺。”
“你还有一个月时间准备。”
南离国都的名字为悠月城,与国都相距最远的是已经失陷的明月城。从悠月关到明月关,是无数南离人生存之地,失陷西域6城之后,南离人也失去自己的明月关。
悠月关身为南离国都,一直处于安全之地,城里的人是无法感受国仇家恨的情绪。
每每夜里,两岸灯火如白昼,连夜不休,歌舞升平,从来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此种情况又何止20多年?
悠月城西,名楼书院。
黄昏后,新月刚上枝头,书院的学子已经回家了,安静的书院犹如幽静的山野,每一步脚步声都能听得格外清楚。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是什么让陈大人深夜造访?”
“我哪是什么大人?只不过留守军中的小军医。”
“医者治病救人,乃再世菩萨,也当得起这声大人。”女子笑着说。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乃人世明灯,可比我这小小医者厉害多了。”男子同样笑着说:“更何况你还是这悠月城中,惟一的女夫子。”
“讨打!”说完便作势要打上他一拳。
男人顺势接招,拳头轻轻柔柔地打在肩膀上,更像拍拍他的肩膀。
“怕了怕了。”男子笑着说。
“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书院来了个转院生,还是院长亲自带来的。”
“这可是关系户啊!”
“对啊,最怕这种关系户了,打骂不得,还不听夫子教育,今天还把一个夫子惹生气了。”
男子想了想:“那小孩有惹你生气吗?”
“那倒没有,可能看我是女夫子,有些许好奇,倒是还能指使得动。”
“哈哈,这可是你的人格魅力啊,这是谁家的孩子?”男子笑着问道。
“姓周,但是我并不知是谁家的。”
男子脑海里分析了一番,他说:“悠月城周家没有几户大人物,惟一能得书院院长如此关照的人,那必然是他。”
“他?谁啊?”
“南离目前青年名将之首,周玉成。”
陈明公饮恨明月关之后,南离国一直处于战败收缩之势,20年来都在休养生息之中,夜郎国也因为得到西域6城,正在消化之中,没有发起战争。
南离国常年处于没有战争的年代,许多名将都在岁月大敌中渐渐老去。
周玉成正是近几年风头最盛的青年名将,据说曾在沙盘演役中,三败当代兵马大将军。更有传闻,成皇殿下有意封周玉成为收复西域6成的大军主帅。
“名将,我只认识陈明公,小时候就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可惜……”女子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
但是男子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一代名将陈明公,征战沙场多年,无一败迹,结果最后饮恨明月关,败于夜郎国名将春风游之手,这是南离人二十年来的痛。
旧事不可追,已经过去的事,就应该让它过去。
男子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跟着女子来到书院里,两个人就这样走着,把书院每一片角落都走过遍。
一月时间转眼即逝。
好像书院种的树也知道离别,这一天落叶落了一地。
女夫子接到了院长大人的任务,打扫后书院的落叶。
男子来到书院,看到她正在扫地,二话没说,也加入了扫地队伍。两个就这样静静打扫,不发一语,直到一个时辰过去,方把整个后书院打扫完毕。
“谢谢。”
熟悉的声音说出最客套的话,听着在心里果然会有疏离感。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男子无奈地说。
女子好像并没有太过意外,她说:“其实我知道的,悠月城内已经传遍了成皇殿下意欲收复明月关的消息,这是所有南离人的梦,你是军中医者,肯定是随军而行。”
“你还是那么冰雪聪明。”男子笑道。
“放心,我等你。”
“真的吗?”男子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仙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你要记住,有一个人在等你,就不要不回来。”女子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说。
“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